《深宫庶女诛天下上官婉卿慕容简溪》第199章 诚心求医(四)

    更何况这一年里无双的成长也是突飞猛进,从一开始的那个倒霉蛋到现在几百人的佣兵前十名,无双也是背着她偷下了不少的功夫。
    这些她都看在眼里,只是她却从来没有说出来而已。
    “你不必担心,我选了你,只要你不做出格的事情,我就不会轻易撤换了你。”上官婉卿摆了摆手,“更何况这也是我的过错,平日里有什么事我都找了君故,很少找你,这也让你误以为我喜爱君故甚于你。”
    无双听到上官婉卿这么说,忍不住有些鼻头发酸。他原本以为他的这份心思永远永远不会被人发现,上官婉卿将永远不会知道,还有一个人也在暗中这么喜欢她。
    只是他今日才知道,他错了,上官婉卿并没有忘记他,虽然对于上官婉卿来说,他不过是一个佣兵——而且仅仅是一个佣兵而已。
    但是这样就够了,这种没有结果的情愫,就维持在这种没有结果的状态就好了。只要他还能陪在她的身边,遥遥地看着她,看着她得意,陪着她失望,这样就够了。
    上官婉卿自然不知道这些心思,她只是看着无双突然沉默,以为自己的话没有信服度,让无双怀疑。
    因此她连忙说道:“我也不是敷衍你,比如你之前在后院和君故打斗,那个时候你还只会仗着蛮力,但是后来在擂台打斗的时候,你却已经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巧妙地智取了对方。这场打斗很精彩,我一直记得。”
    “少主……少主过誉了……”无双毕竟也是个孩子,当他以为这注定是一份没有回报的感情时,他却因为上官婉卿的话而突然流泪。
    他流泪自然不是为了自己的付出没有收获而懊悔,而是为了上官婉卿居然能够在暗中记住他而激动地流泪。
    毕竟在他自己看来,他实在十分微不足道,上官婉卿记不住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上官婉卿却用自己的言语推翻了他的武断。
    “你哭了?”上官婉卿有些惊讶地看着无双不停地掉着眼泪,“我没有斥责你的意思,你为什么会哭了?”
    无双拼命地摇着头,但是大颗大颗的泪珠却不停地滚了出来:“小的……小的是太高兴了,少主居然还记得小的,没有忘记小的……小的自己都快忘记自己了……”
    上官婉卿听着无双这有些滑稽的话语,忍不住轻轻一笑:“你这是什么话?你的名字是我给你的,我自然不会忘记你。虽然平日里我可能会找君故多一些,但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难道这就说明我忘了你了吗?这种孩子气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是!”无双拼命地点着头,内心从来没有这般激动过。他已经决定了,哪怕上官婉卿注定只会和慕容简溪在一起,他也不会放弃自己心中的这份想法。
    他不需要让任何人知道,只是等上官婉卿遇到危险时,他一定会拼命保护才是。
    “总算快到了,我从来没觉得这条路这么的漫长。”上官婉卿看着不远处的住处,叹了口气。
    只不过在无双看来,这是他走过的最短的一条路,他巴不得让这条路长一些再长一些。
    但是再长的路也会有尽头,因此他虽然有些失望,却仍是在将上官婉卿扶到屋里的时候,就及时地抽开了手,同时也将自己内心那份翻腾不停的情感再次深深地按了下去。
    “今日多谢你了。”上官婉卿到了室内,头一歪就要昏睡过去。但是就在昏睡之前,她还不忘抬起头冲着无双说道,说完了这句话,她才又昏睡了过去。
    无双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因为上官婉卿的这句话而再度涌出。
    青衣抱着换洗的衣物进来时,正好看见昏睡过去的上官婉卿,她连忙伸出手替上官婉卿除去衣物,重新换上了干净衣物。当她出门的时候,却正好撞见君故正在角落里偷偷地抹着眼泪。
    “你怎么了吗?”青衣看着君故,十分关切地问道。
    无双像是做坏事被人捉到一般,他慌乱地擦去脸上的泪痕,看到是青衣连忙笑道:“并没有什么。”
    青衣伸出食指,擦了擦无双脸上的泪痕:“你为什么哭了?”
    无双发现自己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擦干净,连忙又手忙脚乱地擦去了所有的泪痕。对于青衣的问题,他只是垂下眼眸,轻轻一笑:“让风沙眯了眼睛而已。”
    青衣也不疑有他,只是当她抱着衣服走远的时候,她却突然醒悟了过来:“咦……下着大雨,哪来的风沙?”
    ……
    当上官婉卿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脸似乎正在被什么揉搓着。她嘤咛了一声,翻身打算继续睡下去,却被一个温柔又有些严厉的声音制止了:“别动。”
    上官婉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是慕容简溪正弯着腰在她的脸上弄着什么:“你在干什么?”
    慕容简溪没说话,只是将手中的东西扬了扬。
    上官婉卿看到慕容简溪手中拿着的是个剥了壳的熟鸡蛋,她有些迷惑地问道:“你拿这个东西在我脸上滚来滚去干嘛?”
    只不过刚问出口的时候,她就想起来在她睡着前她曾经被醉鬼扇了两个巴掌。
    “你的脸你问我?”慕容简溪挑了挑眉,他将鸡蛋塞到了上官婉卿的手中,“你自己试试,你现在的脸到底有多么惨不忍睹。”
    上官婉卿有些不服气地接过鸡蛋,往自己脸上一放。她只是轻轻一放,却立刻疼得嘴角抽了起来:“嘶——”
    慕容简溪将鸡蛋从上官婉卿的手中拿了下来,没好气地看了上官婉卿一眼:“这下你明白你的脸究竟是什么情况了吧?”
    说着,他又动作极为轻柔地滚动起来。这次对于上官婉卿来说,只有轻柔的滚动,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
    上官婉卿叹了口气:“我还想着瞒着你,结果没想到压根就瞒不住你。”
    “我们现在住在一起,你还想怎么瞒着我?”慕容简溪挑了挑眉,语气里有些愤怒,“你的脸到底是谁弄的?”
    对于慕容简溪来说,他都不舍得动上官婉卿一根手指头,但是没想到上官婉卿居然会被人打成了这个模样。
    想他当初看到上官婉卿的模样时,几乎吓得心跳都差点停止了。
    “这事嘛……也只能怪我自己不小心。”这次上官婉卿也总算明白当初榆火不肯对她说手指到底谁夹的用意所在了。
    “你也不用瞒,你自从跪了一次之后脸就成了这个模样,肯定和那个什么蛊女跑不了干系。”慕容简溪拧起眉头,语气阴森下来,“她倒是有本事,敢动我都不舍得动的人!”
    “就算是她,你又能怎么办?”这次倒是轮到上官婉卿反问了回去,“难道你是想找人打她一顿?可是你该明白,你的命都在她的手上。更何况,她毕竟是个蛊医,还没因为长孙皇后的事这般迁怒于我。”
    “那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慕容简溪现在也明白所谓的妥协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因此他叹了一口气,看着上官婉卿,“到底是谁动的手?”
    “一个醉汉而已,他喝醉了酒,我能怎么办?”上官婉卿抿了抿唇,“而且这醉汉还是和柬弦有关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好像是柬弦的师傅。打狗还要看主人,他打了我,我也只能受着。”
    “为什么你要受这等闲气?”慕容简溪十分疼惜地看着上官婉卿,“还是我不好,如果我不中什么蛊毒,你也不至于为了我委曲求全到这种地步。”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这种话也没什么用了。”上官婉卿轻轻一笑,安慰着慕容简溪,“没事的,我看柬弦的态度已经有所动摇了,只要我再坚持下去,有道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柬弦也是凡心肉胎,她也会为我的诚意所感动的。”
    “也只能这样了。”慕容简溪左思右想,都想不到一个比现在更好的理由,因此他也只能任凭上官婉卿继续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了。
    自此后,又过了十日,这十日里慕容简溪又发了一次病,所幸这次袂鸢和华轻茯联手用药,总算是控制了局势,让慕容简溪挺过了这一次的病发。
    只不过这次病发之后,慕容简溪的身体就越发差了起来,过去靠着华轻茯提起来的那副虚壳现在再也受不住,露出了外强中干早已被掏空的内在。
    这次鬓发之后,慕容简溪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精神头十足地和上官婉卿聊天了,他也不能随意下地行走,一天之中多半时间都是躺在床榻上度过。
    而上官婉卿这十日里的举动,感动了南疆的许多人,却唯独没有感动柬弦还有她的醉鬼师傅。若是醉酒遇见了上官婉卿,仍是免不了拳打脚踢。
    这些事情慕容简溪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对他来说,没什么比上官婉卿受了委屈更让他觉得难以忍受的了。
    因此在又一次上官婉卿带着浑身伤痕回来之后,慕容简溪总算忍不住爆发了。
    他强撑着病体,从床榻上起身走到上官婉卿的面前,一字一句地对她说:“从明天起,你不许再去柬弦处了!”
    “不许去?”上官婉卿因为这十几日的祈求,早就变得劳累不堪,因此她听到慕容简溪的话,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不许去就是不许去!”慕容简溪看到上官婉卿如今变得这般劳累,更是心痛,因此更加坚定了自己不许上官婉卿再去祈求的决心。
    “别闹了。”上官婉卿淡淡一笑,伸手拂去了慕容简溪按在她肩膀上的手,“只要你的蛊毒一日不除,我就必须一日跪在她的木屋前,祈求她能够回心转意,为你治疗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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