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庶女诛天下上官婉卿慕容简溪》第195章 寻找南疆蛊女柬弦(二)

    上官婉卿带着慕容简溪来到木屋前,这才发现木屋里又圈起了一片草地权作院子。而此刻一个年纪约莫在三十岁左右的妇女正低头在地上踩着什么东西。
    “请问……”上官婉卿难掩激动之情,但是她仍是拼命保持着冷静,“柬弦在这里吗?”
    妇女抬起头,将手上的草叶拍掉:“我就是柬弦,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上官婉卿,这是慕容简溪。”上官婉卿连忙跟柬弦做起了自我介绍,“他现在身中蛊毒,希望您能帮忙解掉他身上的蛊毒。”
    柬弦对于上官婉卿这般热情倒是没什么反应,她皱起眉头思索了一番,才不确定地问道:“慕容……似乎不是常见的姓氏,长孙皇后是你们什么人?”
    上官婉卿和慕容简溪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听到长孙皇后这个名号。更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住在南蛮的柬弦竟然对于楚国的事情这么了解。
    “长孙皇后是我之前的嫡母。”慕容简溪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柬弦突然问起了长孙皇后,但是他仍是恭敬地回答道。
    毕竟他也明白,柬弦得罪不得。
    柬弦听到慕容简溪这么说,眉头拧得更加厉害:“‘之前的嫡母’?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现在皇后不是她了吗?”
    慕容简溪只是十分老实地点了点头:“不错,现在我的嫡母已经不是长孙皇后了,长孙皇后已经被废了。”
    “你说什么?”让上官婉卿和慕容简溪都没想到的是,柬弦听到这句话,情绪立刻变得激动了起来。她连忙站起身,甚至因为动作太过仓促,还不慎踢翻了她身旁的装着草药的篮子,只不过此刻柬弦却全然不在意,她只是紧盯着慕容简溪。
    “此话当真?”
    慕容简溪只是同样认真地点点头:“这事楚国人人都知道,我骗你也没有用。”
    “那敢问你是哪位皇子?”柬弦看着慕容简溪,长叹了一口气。
    “我之前是七皇子,现在已经是太子了。”柬弦越是这么问,慕容简溪就越是觉得蹊跷,但是他却仍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柬弦提出的问题。
    “那之前的太子呢?慕容子澈呢?慕容子萧呢?”柬弦听到慕容简溪的回答,忍不住大惊失色,连忙追问道。
    “慕容子澈因为谋反的罪名而被废为平民,逐出宗谱,慕容子萧也是一样的下场。”慕容简溪终于忍不住,他反问了回去,“敢问长孙氏和您是什么关系?”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柬弦则是十分不耐烦地打断了慕容简溪的话,“你身中的蛊毒,是不是发作时异常痛苦,又痛又痒?”
    慕容简溪点了点头。
    “是不是还会有些出血症状?”
    这次倒是轮到上官婉卿点头了。
    上官婉卿见柬弦还没有给慕容简溪诊断,就将症状说得这么八九不离十,内心更是坚信柬弦一定对慕容简溪的蛊毒有什么办法。
    只不过让上官婉卿和慕容简溪都没想到的是,柬弦问完之后,态度却瞬间冷淡下来:“对不起,你们另请高明吧,这蛊我不解。”
    “这……这是什么意思?”上官婉卿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因此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因为您解不了吗?”
    柬弦冷笑了一声:“对,我解不了,这个答案有没有让你们心里好受一些?”
    “你放屁!”一直在不远处听着的华轻茯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怒气冲冲地走到柬弦的面前驳斥道,“这种蛊毒明明对你来说易如反掌,你怎么可能会解不了?”
    柬弦看到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孩子,反问了回去:“你是谁?大人正在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华轻茯听到柬弦这么说,知道她已经将当年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因此忍不住暴跳如雷道:“难道你忘了你曾经下过的蛊了吗!我不是小孩子!”
    柬弦听到华轻茯这么说,又仔细地端详了一下他的五官。这才忍不住捧腹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我只当是谁,原来是你。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没把这蛊研究透彻吗?”
    “你心思狠毒,快给我把蛊毒解了!”华轻茯听到柬弦还在嘲笑他,因此更加愤怒了起来。
    柬弦轻蔑地看了一眼华轻茯,语气里满不在乎:“帮你解了蛊毒可以,但是你要给我赔礼道歉,并且承认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做你的美梦!这些年我被这蛊毒害惨了!”华轻茯气得直咬牙,“我不向你要赔偿就不错了,你还想要我的道歉?做梦!”
    “既然如此,那这事就没得谈了。而且当初明明是你有错在先,跋扈在后,我不过是用自己的方式给你吃了一点苦头而已。”
    柬弦看到华轻茯仍是不知悔改,因此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上官婉卿和慕容简溪看到柬弦和华轻茯在一旁骂得痛快,两人反而觉得有些茫然起来。
    “敢问您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帮忙解蛊毒?”上官婉卿看着柬弦,怎么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态度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就实话告诉你,我和长孙皇后是好友,当初我们分别的时候,我亲手将我炼的第一条蛊送给了她。日后只要我见到这蛊毒病发,我就明白长孙皇后已经不在人世了。”
    柬弦平淡无奇的语调却让上官婉卿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所以,作为她的好友,当我看到她拼死都想除掉的人时,我唯一能帮助她的就是,让她遂了心愿。”
    “不……不!”上官婉卿凄厉地呼号道,“您根本就不懂,他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长孙皇后自己做的孽!”
    柬弦听到上官婉卿这么撕心裂肺的呼喊,却并不为所动。她只是垂了垂眼眸,神色如常:“对错由她判断,我只求无愧于心。”
    “您误会了!这一切不是这样的!”上官婉卿连忙辩解道,“长孙皇后作恶多端,她妄图控制朝廷,还差点背叛了整个楚国。下达命令的是楚皇,太子不过是无辜的!只是长孙皇后却执意认定是太子在背后搞鬼,所以才给他下了蛊!”
    上官婉卿越是辩解,内心越是绝望。因此她知道,对于柬弦这种极度重视友情的人来说,无论怎么告诉她长孙皇后的作恶多端,她也不会愿意相信。
    而事实也正如她所见那样,纵然上官婉卿这么说,柬弦也是神色如常,甚至等到上官婉卿说完之后,还不忘反问了一句:“说完了?那就走吧。”
    上官婉卿看到柬弦如此软硬不吃,不由得觉得无比的绝望。她甚至已经觉得什么才叫做真正的“造化弄人”了。
    所谓的造化弄人就是指,她好不容易能够让慕容简溪治好蛊毒,但是却因为蛊女柬弦的友情执念,而再度将他推向死亡的深渊。
    只是上官婉卿也知道,这件事她谁也不能责怪。难道她应该责怪柬弦交友不慎吗?可是,难道柬弦不也是对友情极度忠贞,对诺言极度重视之人吗?
    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是立场不同观念不同而已。
    华轻茯看到上官婉卿的语调越来越低,也上前劝慰道:“你也不必再说了,她既然已经决定,这事想必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我知道。”上官婉卿只是低低地说道,“只是,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上官婉卿握紧拳头,抬起头,看着柬弦即将离去的背影,大声地喊道:“我还会再来的!不等到你给他医治,我就不会走!”
    柬弦的身影因为上官婉卿的呼喊而顿了一下,只不过也只是短暂的一下而已。很快她就头也不回地说道:“是吗?如果你乐意这么做,那就这么做吧。但是我还是不会改变我的想法。”
    说完后,柬弦就直接关上了门,连背影都隔绝在木门里。
    慕容简溪看到上官婉卿这么绝望,也忍不住出声安慰道:“她说不定只是一时因为知道长孙氏的消息而太过于震惊,等到你明日再来的时候,说不定她就改了心思。”
    华轻茯则是冲着柬弦的背影咂舌,还在赌气,坚持不会给柬弦道歉。
    上官婉卿也只能闭上眼睛,掩盖住自己的失望,重新振作起来,勉强露出一丝微笑:“没错,你说的对,眼下离你的毒发还有几天,这几天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慕容简溪看到上官婉卿并没有因为这个打击而消沉下去,他也十分欣慰地点点头,轻声在上官婉卿耳边说道:“只要你不放弃希望,我就也不会。就算她真的不打算给我治疗,有华轻茯在,我还能留一条命。”
    上官婉卿没有说话,只是拼命地握住了慕容简溪的手,想要从中汲取几分温暖。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只要有几分温暖,就能够支撑她继续和这个命运抗争。
    因此上官婉卿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当她望向慕容简溪时,那眼神里分明包含了千言万语。
    慕容简溪也明白上官婉卿的心意,因此在上官婉卿软弱的时候,他并没有再像往常一样,他只是温柔地让上官婉卿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允许她此刻的软弱。
    不过上官婉卿也意识到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因此当她瞥了慕容简溪一眼之后,她就扭过头冲着无双吩咐道:“无双,你将马车找个地方停了,这段时间我们就住在这里了。”
    等到无双驾着马车离开之后,她又扭过头冲着青衣吩咐道:“青衣,你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治不好慕容简溪身上的蛊毒,我就不回楚国了。”
    青衣点了点头,她之前一直很担心上官婉卿会不会像之前那样崩溃下来,不过还好,因为之前的打击,现在的上官婉卿已经明显坚强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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