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庶女诛天下上官婉卿慕容简溪》第158章 楚国动荡(五)

    男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只觉得一股凌厉之风迎面扑来,紧接着他的脖子就是冰冷一片。他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发现上面已经渗出了血丝。
    男子大惊,语气再度恭敬了起来。他很清楚,倘若不是慕容简溪有意饶他一命,现在的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谢阁主不杀之恩!”
    “还不快滚?”慕容简溪的这句话对于男子来说如蒙大赦,他连忙站起身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去。
    整个庭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甚至平静到让你以为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是否只是错觉。
    等到那人再度离去,慕容简溪脸上的表情才算好看了一些。他轻轻舒了口气,双手抱胸,歪着头想象如果他把这些消息告诉给上官婉卿,上官婉卿究竟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一想到这儿,慕容简溪就再也站不住了,他也轻笑一声,无声无息地从这个庭院里离开了。
    只是慕容简溪脸上的轻笑,却在他听到消息时一点点地变成了冷笑。
    “你说什么?你家主子不在?”慕容简溪偷偷摸摸地转了一圈府邸,没找到上官婉卿,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又从正门进来,好好询问侍女。
    只是侍女给他的答复却并不让他满意。
    慕容简溪捏紧了手中的茶杯,有些不满地看着侍女。这个时候他才真正体会到了平日里见到的上官婉卿的那个侍女的好处,至少她是绝对不会说出这么没眼力见的话的。
    “是的,她还吩咐了,说若是您来了,就将这封信交给您。”侍女恭恭敬敬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慕容简溪。
    慕容简溪有些狐疑地看着侍女,伸手接过了信。这个小猫儿到底在玩什么花招?避而不见,又给他写信,难道又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想到这儿,慕容简溪脸上的表情好看了些。只是等到他读到信的第一句话时,他脸上的表情就不由自主地变得可怖了起来。
    因为信的第一句便是“永别,慕容简溪”。
    慕容简溪不知道到底哪儿出了问题,为什么上官婉卿会突然对他永别。整篇信字数寥寥,字里行间却透露出了上官婉卿决绝的心意。
    慕容简溪很清楚上官婉卿,什么事倘若她真的决定了,那基本上就不会再轻易更改了。因此既然上官婉卿这么说了,恐怕这次就真的是永别了。
    “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信的末尾,以此句收尾。
    慕容简溪捏紧了纸,他已经再也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自己面上的表情了。他只是哑着嗓子近乎暴跳如雷地冲着侍女问道:“你家小姐现在到底在哪!”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侍女很少见到这种场面,因此她也吓得声音有些颤抖。
    侍女的悲鸣让近乎失去理智的慕容简溪总算稍稍冷静了一下,他明白,依照上官婉卿的个性,她去哪儿势必不会让侍女知道。
    慕容简溪也不再管侍女,他风风火火地冲着门口走了出去。
    当慕容简溪再度站在熙攘的人群之中时,他却感到了内心无比的孤独。他伸出手握了握,却发现自己握住的只有虚空而已。
    “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上官婉卿的这句话仿佛已经化成了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
    慕容简溪恶狠狠地咬住了牙,他愤怒地往千杀阁走去,他不相信!什么“与君长诀”!他就不相信,利用他手上千杀阁的势力,他翻遍整个楚国,还找不到上官婉卿的下落!
    于是千杀阁中的所有人,都因为慕容简溪的命令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们不知道“上官婉卿”这名女子到底干出了什么事惹得阁主如此动怒,甚至逼得他第一次下令让全部千杀阁的人出去寻找这个女子,而且只允许打探下落,不允许做出其他任何事。
    但是这些事和他们无关,他们只需要老老实实完成阁主的吩咐就是。于是一夜之间,这千杀阁竟然像是如过眼云烟一样,整个楼阁都空空荡荡了去。
    慕容简溪冷着脸坐在千杀阁的最高处,捏紧了手中的令牌。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一张书桌,书桌上已经挥毫写好了一副字,眼下墨水还未干,就等着风吹干上面的墨痕。
    “什么太子?什么楚国?”慕容简溪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个酒葫芦,他一仰头,任凭冰冷的酒液从葫芦中流出,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流淌。
    他闷声喝了一大口酒,带着几分自嘲的语气接着说道:“在我心中,和你相比,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既然你不在这儿了,那这个国家就已经全无意义了。没有意义的事物,就交给我亲手毁掉吧。”慕容简溪冷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醉意,只是他的眼神却依旧清醒,没有丝毫的醉意。
    慕容简溪并不对能找到上官婉卿抱有多大的希望,如果真的能找到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他却不相信,依照上官婉卿的身手,居然会这般容易地被他发现。
    因此慕容简溪也算是破罐破摔,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他仰头一口气喝干酒葫芦里的所有酒液,身体有些摇晃地走向书桌前,又仔细欣赏了一遍自己的旨意,这才大笑着负手而去。
    等到上官婉卿再度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停下许久了。在她身边守候的则是青衣,她抬眼看见是青衣,连忙挣扎着起了身:“眼下是什么时候了?”
    青衣原本也有些昏昏欲睡,结果听到上官婉卿这么说,青衣也赶忙恢复了清醒,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小姐的话,现在已经是夜晚了。”
    上官婉卿听到青衣这么说,连忙起身掀开了帘子,外面的天空早就变成了漆黑一片,圆月也已经挂在了天空顶端。
    依照上官婉卿前世的经验来说,此刻至少也是晚上十点以后了。
    “我这倒是睡得久。”上官婉卿有些无奈地摇头苦笑了一声,“浅眠居然不知不觉睡到了现在。”
    “小姐怕是太累了吧,这段时间都没能好好睡一觉。”青衣连忙找了一件厚披风披在了上官婉卿的身上,“小姐饿了吗?需要奴婢去找些干粮吗?”
    上官婉卿想了一想,她觉得车厢里的空气有些污浊,因此索性直接掀开轿帘走下了马车。而在马车的不远处,榆火和君故正坐在篝火前面,榆火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君故则是似乎累极了,蜷缩着膝盖也就囫囵睡了。
    而在他的身上则盖着一件榆火带的干净的换洗衣服。
    上官婉卿注意到了这一细节,她眯起眼睛,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她即将走到篝火前的时候,她咳嗽了一声,看着榆火一惊收起了衣服,这才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走了过来。
    “小姐,您醒了。”榆火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红晕,只是借由火光的原因如果不细看,也看不出来。
    上官婉卿怕榆火知道她看见刚刚一幕,因此她索性又演了下去:“咳咳,是啊。”
    “奴婢听到小姐咳嗽,可是着了风寒?”榆火说着,看着上官婉卿,半是为了验证刚刚的咳嗽到底是她有意还是无心,半是为了关心。
    上官婉卿自然也明白榆火肚子里的这点小久久,只是她也没有说破,只是又咳嗽了几声:“不碍事,只是马车上空气有些太闷了。”
    榆火见上官婉卿果真没有发现刚刚一事,因此她也就放松了警惕,关心地看着上官婉卿:“只是奴婢见小姐睡得那么熟,也没忍心叫醒小姐。这是奴婢的疏忽了。”
    “倒也不碍事。”上官婉卿舒了口气,她脸上的表情又有些严肃起来,“这一路,你可发现了什么可疑之人?”
    榆火明白,上官婉卿话中的所谓的“可疑之人”无非就是指慕容简溪派来的人。因此她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说道:“确实有几个,但是还好君故驾车都甩掉了,也没让对方起疑。”
    “这就好。”上官婉卿听到榆火这么说,也算是暂时松了一口气,只是她脸上却并没有多少轻松之色,“我就不信这个千杀阁的势力,还能跑到燕国去?这几日没去到燕国前,你和君故一定要万分小心。”
    “是,这块奴婢已经对君故吩咐过了。这几日奴婢决定让青衣在马车内伺候小姐,奴婢就和君故一并坐在外面。”榆火说出的话,可以说是说到了上官婉卿的心里去。
    她明白,眼下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安排,因此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赞许地点了点头:“是,这种做法并无不妥,可以说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只是赶车寒冷,你和君故都要多穿一些才是。”
    “谢小姐关心,奴婢和君故一定不会辜负小姐所托。”榆火听到上官婉卿这么说,也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上官婉卿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她也意识到,眼下还算是在赶路阶段,说这些事情也有些没有意义,因此她又默默地闭上了嘴。
    “怎么了?小姐。”榆火似乎察觉到上官婉卿有话要说,因此她歪了歪头,看着上官婉卿。
    上官婉卿也不想让榆火知道这些事,因此她只是用其他话搪塞了过去:“我只是在想,我睡醒了已经是这个时间了,今晚也不知道要几更才能入眠。”
    “原来是为了这事。”榆火轻轻一笑,正在她说话间,青衣也已经准备好了干粮,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青衣看到上官婉卿和榆火聊天,也忍不住笑着插了一句:“小姐和榆火姐姐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青衣妹妹。”榆火见到青衣过来了,也连忙往旁边坐了坐,给青衣让了一个篝火前温暖的位置,“也没聊什么,这些干粮太干了,还是需要一些水才能咽下去。”
    说话间,榆火就从一旁取过了一只小巧的杯子,她又拿过一个架子,往篝火上一架,算是热了茶。
    第一百六十章楚国动荡(六)
    “是吗?”青衣笑了一声,将手中的干粮递给了上官婉卿,“小姐,您也应该饿了吧。”
    上官婉卿从青衣手中接过干粮,又从榆火手中接过一杯恰到好处的温热的茶,感觉格外奇妙:“我过去还担心你们二人会为了侍女一位互相使绊子,没想到现在你们二人倒是彼此照应,事事平等。”
    “这自然是榆火姐姐教导得好,奴婢除了一颗对于小姐的忠心,也没什么说得出口的长处了。”青衣说话时看向榆火,眼中是不容人置疑的真诚。
    而榆火听到青衣这么说,更是连忙推辞道:“这话奴婢可不敢担待。奴婢只知道,奴婢和青衣妹妹都是为了伺候小姐,都是小姐的侍女,彼此本无高下之分,都是为了小姐着想罢了。”
    “你们二人也不必谦虚。”上官婉卿眼见这二人倘若再如此谦虚下去,只怕这事没个完,因此连忙开口打断了两个人的谦虚,“我也没并没有任何责怪你们二人的意思。你们二人能这么想,自然是极好的。”
    “是。”青衣和榆火听到上官婉卿这么说之后,两人也就不再谦虚,只是看了看彼此,轻轻一笑,也算是难得的默契。
    “只是小姐,您此去燕国,可有什么计划没有?”青衣看着上官婉卿吃了一块饼之后,又连忙将自己手上准备好的第二块也递了过去。
    她毕竟还是年幼,此刻她脸上倒是满是担忧。只不过这担忧倒不是为了她未卜的未来,而是担心上官婉卿的未来。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上官婉卿倒是十分坦然地说出了真相。纵然她对于燕国并没有什么了解,但是眼下她也无处可去,除了燕国以外,她别无选择。
    “小姐……奴婢……奴婢……”青衣看着上官婉卿,有些吞吞吐吐,像是有无限的话要说一样。
    “怎么?”上官婉卿看着青衣,“有话直说便是。”
    “是,奴婢只是担心,万一日后小姐倘若也无法在燕国立足,这可如何是好?”青衣惴惴不安地看着上官婉卿,问出了她最想问的这句话。
    上官婉卿对于青衣的话倒也并不算意外,只是她暗暗一想,却也有些心惊。虽然青衣的话听起来有些荒诞无稽,但是也并不是没有可能发生。
    倘若日后真的走到这一步,她又该如何自处呢?
    对于这个问题,上官婉卿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因此她转过头看着榆火,定定地问道:“你以为呢?”
    只不过和上官婉卿的隐隐的担忧不同的则是,榆火似乎对于这个问题并不在意。因此当她听到上官婉卿的询问时,她也不过是轻轻一笑,声音有几分洒脱的意味。
    “奴婢以为,此事不用担心。”
    “……”上官婉卿看着榆火沉默了半天,寂静的星空下只能听见柴火的噼啪之声,良久她才轻启朱唇,淡淡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什么?”只是在榆火和上官婉卿都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的情况下,青衣却仍是感觉有些摸不到头脑。
    上官婉卿也不会藏私,横竖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接下来的事情也有必要让青衣知道了,因此她也只是点了点下巴:“既然如此,榆火你就明说吧。”
    “是,奴婢知道了。”榆火听到上官婉卿这么说,也知道是有意要让青衣知道这些事了,因此她换上了柔和的口吻,耐心地为青衣解释道,“我之所以对小姐说不用担心,是因为就算再怎么担心,日后也一定会走到那一步。”
    “既然如此……为什么……”青衣原本以为榆火会说事情不会走到她所想的那一步,结果却从榆火口中听到了始料未及的回答,因此她脸上的表情显然有些难以置信。
    “你先别急,等到榆火说完再说。”上官婉卿摇了摇头,示意青衣不要插话,让榆火接着说下去。
    “日后真的走到了那一步,小姐就不用再面前选择了,因为在她面前摆着的,就只有一条路。”榆火的语气依旧平静,只是她的眼眸中却闪着熠熠星芒。
    “那就是,由我出面,一统三国。”上官婉卿也用同样平淡的语气接过了榆火的话,她看着榆火,苦笑了一声,“你的野心倒是比我更大。”
    “小姐过誉了,奴婢只是觉得,如果是小姐您的话,一统三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榆火平静地对着上官婉卿说道。
    而在一旁听到这话的青衣早就已经惊讶得瞪圆了眼睛,她怎么也没想到,上官婉卿和榆火的野心居然如此之大。
    “自然,奴婢不过是个建议而已,真正决断的还是小姐您。这不过是最坏的一种情况,说不定小姐您可以在燕国混得如鱼得水。”
    只不过对于榆火的话,上官婉卿却并不怎么相信。她看了一眼榆火,挑了挑眉,语调微有上扬:“哦?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哪怕我在燕国安稳度日,你也不会说什么吗?”
    “奴婢说了,小姐您才是下棋之人,棋子是没资格多话的。”榆火说完了这句话之后,略停了一停她又接着往下说道,“只是奴婢却并不认为小姐您愿意选择这条路。”
    “如此,青衣你也明白了吧。”上官婉卿冲着青衣叹了口气,“我在楚国走到今天这步,也全是拜她所赐。”
    青衣早就已经看呆了,因此听到上官婉卿的话,她还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震惊不已了:“小姐……您过去,可不是这样的人。”
    在青衣的记忆中,那个上官婉卿受了欺负都不敢大声哭泣,每日的心愿也不过是平稳度日,什么时候居然会变成了这么一个杀伐果断野心勃勃的人了?
    “人总是会变的。”上官婉卿也明白,青衣是不可能相信她不是过去的上官婉卿这一说法的,只不过她也无心活在原主的阴影下,因此她索性了用了暧昧的语句直接否认了青衣的看法。
    相比之下,早就明白这一切的榆火则显得豁达许多,她看着青衣,代替上官婉卿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那句话:“青衣妹妹,倘若小姐已经不是过去的小姐了,你还是会选择忠于她吗?你所效忠的,到底是‘上官婉卿’这个名字,还是现在的小姐呢?”
    青衣没想到榆火和上官婉卿居然会这么问她,因此她也一时之间露出了迷茫之色:“这……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是不同的。”榆火看了眼上官婉卿的脸色,见她没有阻拦的意思,这才接着往下说道,“譬如你想要效忠的只有‘上官婉卿’这个名字,那么倘若旁人叫了这个名字,你也会去侍奉。但是如果你决定侍奉小姐,那么哪怕小姐不是上官婉卿,你也会选择对小姐忠心不二。”
    听到这句,青衣总觉得榆火似乎暗有所指。只是她却又非常确定,眼前的上官婉卿虽然气质变了,但是面容和过去的上官婉卿并无二样,因此她也就松了一口气,开始仔细地思考榆火话里的不同。
    她想了半晌,这才缓慢地开了口:“奴婢当然明白,人都是会变的。过去小姐您受欺负的时候,奴婢也常常痛恨自己的无用,才会让小姐您受欺负。因此当小姐您不再怯弱,不再受人欺负的时候,奴婢是真心为您而感到开心。”
    “眼下您虽然已经和过去截然不同,但是奴婢觉得,您还是您,并没有什么变化。如果奴婢接受不了这样的您,那奴婢也就不配再伺候在您的身边了。”
    面对青衣的这一席肺腑之言,上官婉卿也觉得有些感动。只是她却深知,就算再怎么感动,也只是因为她还是上官婉卿而已。
    青衣虽然在这件事上有些死脑筋,但是死脑筋也有死脑筋的好处,至少帮她解决了不少困扰。至少她不必开口解释为什么她和过去截然不同,就像是两个人了。
    “你便这样以为吧,这样很好。”上官婉卿说完之后,看了眼月色,舒了口气,“行了,你们二人也忙了一天,去睡吧。正巧我今日白天都在睡觉,守夜一事就由我来吧。”
    “小姐……”青衣看到上官婉卿这么说,下意识想要出口阻拦,只是榆火却打断了她。
    “如此,那就有劳小姐了。”
    被榆火这么一打断,纵然青衣眼中还有些担忧,但是她也只能和榆火一并蜷缩在篝火前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上官婉卿知道,榆火并不担心她的身手。倒不如说,眼下四个人之中,她才是最适合守夜的人选。
    上官婉卿也只是轻笑一声,抱臂靠在了一边,盯着天上的圆月发呆。
    对于月亮,她总是下意识感到亲切。前世的她刚入组织的时候,整个人总是会在半夜惊醒,而这个时候,从窗外射进来的白亮的月光总会温柔地驱散她身边所有的黑暗。
    仿佛是在告诉她,就算她生活在地狱里,只要她珍惜,仍有一处明亮的光在默默地守护着她。
    而后来她成为了组织的头号精英之后,也是经常昼伏夜出。在月光的光芒下,她将自己的面容用黑暗隐藏起来,那白亮的月光固然会暴露她的影子,但是也像是一位慈母在提醒她一样,要时刻谨记不要出没在亮光之下,不要引起旁人的警觉。
    等到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也记得穿越过来第一日那明亮的月光。圆月无言,却似乎跨越了千年。纵然世事变化无常,但是总有一轮皎洁的圆月无声地陪着她,给她洒下几许慰藉的光芒。
    这般想着,上官婉卿望向圆月的眼神又柔和了几分。眼下万籁俱静,只要她细细倾听,还能听出青衣和榆火浅浅的呼吸声。
    这个时候,圆月的表面却蓦然浮现出了她又爱又恨的那个人的脸庞——慕容简溪。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