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怎么样?被伤到哪里了?”
洛逸紧张地追问她,大眼睛里闪烁着不安与内疚之色。
如果昨晚他能早一点去找师父,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当初在天脊山的时候,他几乎都快要死了,是师父拼了命才把他给救回来的。
但是他却没有保护好师父。
艺容能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内疚,心底泛起了一抹暖意,脸上的笑容温和:“逸儿长大了,知道保护师父了。”
“师父没事,就是受了一点小伤,休养几天就好了。”她的声音温柔。
然而洛逸却不是一般的孩子,昨晚那样凶险的情况下,换做是任何一个孩子,见到那种情况,只怕是会被吓得哇哇大哭。
但是他却冷静得出奇,完全就像是一个稳重的成年人那般处理事情。
“哦,对了,我给师父带来帝都里最好吃的糕点。这是酸奶方,听说是从西域传进来的,撒上了椰蓉和炸好的白芝麻,特别好吃!”
洛逸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
艺容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酸奶香气,洛逸喜滋滋地打开纸包,但是由于他跑得太快,这些酸奶方都碎了。
“都碎了……”洛逸脸上露出懊恼和焦急之色。
“知春,去拿一把勺子过来。”
见此,艺容笑了笑,吩咐知春拿了勺子过来,在纸包上舀了一瓢碎裂的酸奶方放进嘴里。
“果然很好吃呢。”细细品尝之后,这味道的确是不错的了,她便笑盈盈地肯定道。
洛逸眉毛一扬,顿时整个人都开心了。
“师父,你放心。你在这里好好养伤,府里的事情有我呢。”
见艺容将这一纸包的酸奶方吃完,洛逸心里喜滋滋的,随后像个大人一扬一本正经拍着胸口给她保证。
艺容放下勺子,喝了一口清茶,笑着说:“逸儿懂事了。”
她顿了顿,目光变得有些幽深起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试探性地问他:“逸儿,昨天府里是怎么回事?”
洛逸不是一般孩子心性,他能听懂艺容这话里有话的意思。
他摇了摇头,小脸上神色很不好看:“皇上一回来就调遣了羽林卫和巡防营的人,重兵把守了我们的宅邸,也封锁了帝都,只准进不准出。”
“昨晚帝都里的人都很慌,王爷不停地传消息出去,但是他出不去,他一出去就会被拦着。后来听知冬姐说,我刚走没多久,皇上就派韦将军来亲自接王爷进宫了,后面的事情逸儿就不知道了。”
艺容听了之后,眼底神色又深了几分。
虽然她猜到会是这样,她也知道洛渊那个时候按兵不动是最好的。
否则他一旦私自带人出府,她和太子或许都能安然无恙,但是皇上重责下来,那阿渊的处境只能更糟糕。
这么一想着,她心底里的那几分委屈便烟消云散了。
师徒俩的谈话被站在月亮门后的洛渊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他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抹深沉。
柒夜站在他的身后大气不敢喘,主子这是在偷听王妃说话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但是他不敢问为什么。
洛渊随后转身就朝着庄子上备出来的书房,柒夜连忙汇报情况。
“孙娣是在四皇子府那边被抓的,已经按照吩咐将她给救出来,送回了老家。事情也都查明了,此事是四皇子做的。”
柒夜脸色肃杀无比,昨天太庙那边的情况如此凶险,他们一回来却没想到皇上居然将计就计,封锁了整座皇城。
皇上更是把主子给召去了皇宫,一直被困到黎明都不能脱身。
他去勘察过现场,他是护卫,死在他手底下的人并不少,十分熟悉战斗的痕迹。
昨晚追杀王妃和太子的人,都是武功高强的死士,甚至有些痕迹,都不是天字级一等杀手能够造成的。
这群人的攻击方式很特别,而且流影的人回来时,醉无邪身上是带有剑伤的。
连醉无邪这样的顶级杀手都奈何不了对方,可见昨晚的那场刺杀行动何其激烈。
难怪主子的脸色如此不好了。
“那火硝调查清楚没有。”
洛渊的面色冷漠,眼底却满是寒色,说话的语气尤为冰寒。
“查了,帝都和附近几个州县的火药作坊都查了,但火药作坊只有三处。其中有两个在年前就已经关闭了,另一处是兵部的火药厂。”
柒夜连忙汇报情况。
“但是兵部那边并没有调查到什么痕迹,近年没有什么大规模的战事,火药又是极其危险的,所以兵部那边已经很少在运作了。属下推测应该不是兵部。”
洛渊微微皱眉,他要的不是这些。
“继续查。”
柒夜犹豫了一会儿,抬眼看他:“属下斗胆,昨天是王妃给太子的处理的伤口,要不要去问问王妃,或许能有些什么新的发现?”
单单凭着那根染血的木桩,还有那些碎屑,实在是难以追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那就从李屹身上入手,这些事情你难道不会了吗?”
男人身上散发出冰冷的寒意,语气冰冷。
柒夜心头一颤,从昨天到现在,主子身上总是莫名地透着一股威严的压迫。
“属下明白。”他抱拳后就离去了。
“看样子你这次是真的气狠了,皇姑母的伤势怎么样了?”
李宴虽然是没有伤到腿,但是他伤的是要害,虽然恢复力惊人,但到底是重伤,如今也只能坐在轮椅上。
洛渊抬眼斜视了他一眼,语气冷冽:“连她都保护不了,何谈护国安邦?”
闻此,太子微微叹息,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
他了解阿渊,昨晚他被困宫中,虽然是早已有所安排,但是小容儿毕竟还是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他心里比任何人都要自责和痛苦。
他没得选择。
昨晚那种情形,他的确可以带兵出城。
但是以父皇的性格,倘若阿渊真是这样的做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你看看,这件事情很有意思。”
李宴妖孽的脸庞上神色略有苍白,他示意书墨将一封已经看过的情报递给了他。
洛渊一边展开细看,他就在一边浅笑着说:“看来是有人真的不安分,妄图搅动这场风云。”
他的话很轻,但眼底却透着无尽的寒意。
“他想做黄雀,也想坐收渔翁之利,这步险棋走得不错。”洛渊眼底尽是杀意,冷笑着说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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