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飞的逃跑计划宣告失败。
张小飞垂头丧气地被押回台上,即便还没做检测,所有人心里已经清清楚楚了。
谁心虚,谁逃跑啊。
任谁也想不到,慕少来参加个订婚仪式,竟然还随身带着一个新研发的检测仪。别人哪里知道,慕临骁早就派了人潜在星光大酒店,就怕今晚出了什么幺蛾子。
他的御用解药如果被人坑了骗了或者拐了卖了,他找谁去解毒。
连白微看着那个新研发出来的检测仪,也是啧啧称赞,虽然很讨厌南宫忘,还是不免送给他一个崇拜的眼神。科学家什么的,还是稀缺资源,就算他心眼有点黑,也是自带光环的。
张大宝一听说要扎破他的手指头,抽一点血出来,立刻暴露了小孩心性,扭股糖似的赖在他爹身上,各种不想要扎手,“我不要抽血,我怕疼,别抽血,太疼了!”
“刚才不是挺英雄的吗?就是胡乱叫我妈咪那会子。”有仇必报的连白微也有心情说风凉话了,趁机讽刺道,“不是想认下我这个妈吗,抽个血而已,你和妈咪团聚的决心应该战胜一切胆怯才对。”
张大宝又不傻,从他爹目前倒霉的样子来看,今天任务是必然失败了,他急得小脸涨红,“我不要妈咪了!我没妈!你不是我妈咪!我之前说谎了!别抽血,别!”
别看张小飞长得五大三粗的,像个黑脸莽汉,其实他心思细得很,尤其非常疼爱这个儿子,一看儿子哭着叫着害怕扎手,一咬牙,声如洪钟地说,“不用检测了!这孩子和连白微没有任何关系!是我诬陷连白微的!”
所有人开始低声议论,无外乎就是猜测,张小飞如此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南宫忘转脸看向慕临骁,询问,“慕少,他都说没关系了,那还测不测?”
慕临骁单手支着下巴,显得非常悠闲,“测!为什么不测?他上下嘴皮子一碰,说黑就黑,说白就白,他当他是天王老子了?”稍停几秒钟,又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别忘了,这可是拿命立誓,不看个结果,怎么拿命来还?”
刚才还有点乱哄哄的大厅,被慕临骁那轻飘飘的语气一扫,瞬间静如幽谷,所有人都禁不住瘆得起了一层小米,感觉周身凉飕飕的。
果然是得罪谁也别得罪慕少,太可怕了。
张小飞恐慌万状,腿一软,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双眼空洞,恍若幽灵一般。
在张大宝尖利的哭声中,成功抽走了他手指一点血,又抽取了连白微的血,放进检测仪,仪器开始运转,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直到仪器停下运转,报出来结果:无血缘关系!
结果是仪器用机器人的声音报出来的,十分响亮,而且南宫忘恶趣味地弄成了反复播放,一时间整个大厅里一直回荡着那句话,跟洗脑似的。
连白微终于得以雪耻,心情瞬间大好,送给远处慕临骁一个感激的笑容,接着质问张小飞,“我和你素昧平生,你为什么突然跑来诬陷我?是谁指使你的?”
慕临骁暗暗扯了扯嘴角,极浅极浅的笑意在唇边划过。他家的小解药还不算笨,还知道挖一挖幕后指使人。
张小飞低着头,犹豫了好久,心一横,说,“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是我自己想做的,和任何人无关,请放过我儿子!”话音刚落,他就从台子上一头向下栽去,头朝下,嘭的一声闷响,他瘫在台下的地板上,头荡漾开一圈血,已经不省人事。
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决然惨烈!
在场的人禁不住发出一声声尖叫。
慕临骁摆了摆手,几个保镖将张小飞抬了出去,张大宝不哭也不闹,紧紧跟在毫无声息的张小飞旁边,临走之前,转头恶狠狠地瞪了连白微一眼。那一眼,可真不像是个三四岁孩子能有的目光。
真相大白,连白微终于洗清了泼在她身上的脏水,可她一时间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张小飞宁可放弃这条命,他都抵死不说出幕后操控者,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肯定有更为重要的把柄落在了人家手里。
连白微轻轻转脸看向连忘忧,连忘忧一直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只有和她一起长大的连白微,才能分辨出那是一份得意的笑容。
谢春生不敢凑到慕临骁跟前去,打破当下的僵局,干巴巴笑着说,“慕少,您看接下来是不是继续进行订婚仪式啊?”
“不急。”慕临骁以取笑的口吻,揶揄道,“刚才气急败坏将拐杖摔到地上的,是哪家的大家长啊?本以为是个明辨是非的,没想到被一个外人耍得转转团,一叶障目,老糊涂了啊。”
慕少这句话,既是肯定的语气,又兼着问话的语气,锐利的鹰眸先是不屑地瞟了连老太爷一眼,最后就落在了谢春生的脸上,很明显,他是需要姓谢的给他一份答案。
谢春生硬着头皮弓腰回答,“那、那位是连门药堂的连老爷子。”
刚刚被连弘文搀扶着走下台的连老太爷,听到慕临骁如此不留情面的讽刺,什么耍得团团转,什么一叶障目,什么老糊涂,一句比一句狠,就没有一个好词,连老太爷气得脸色涨得发紫,胡子也抖着,却又一句反驳话也说不出来,第一是不敢跟慕临骁顶嘴,那是会要命的。第二,人家慕少说得全都对,刚才他确实犯了糊涂,当众要将连白微赶出家门,结果剧情大反转,这打脸打得太及时,啪啪的。
慕临骁叹息一声,“哦,连门药堂啊……自从连弘治过世后,连家就算败落了,再没有能人出来。可惜了了。”
这句评判,相当于狠狠打了连家那群人的脸。
连白微突然听到从慕临骁嘴里说出自己父亲的名字,又对父亲那么尊崇,她失神了几秒钟,眼眶突然微微发酸。
慕临骁摆摆手,“仪式你们继续进行,我再看会儿热闹。”
所有人这才统统松了一口气。
连忘忧给母亲递了个眼色,秦春柳会意,走到连白微身边说,“白微啊,刚才误会你了。你和竹叶两个伴娘快去楼上的东西房间拿出来喜礼。”
连白微应了一声,沿着楼梯向上,走到了三楼,推开了东面那间喜礼房。
一进门,她就觉察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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