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敲门声之后,荣世远的声音响起,“衣服放门边了,你将就穿一下。”
魏云舒:“……好。”
荣世远:“别泡太久,洗好出来喝碗姜汤,驱驱寒。”
魏云舒坐在浴缸里没有再出声,只看见一个黑影弯腰在浴室门边放下了什么东西,然后便走开。
跟蓝文川分手之后,有多久没被人这样关心过了?
就算是和蓝文川交往的时候,他也没有细心到这个地步。
以前她一直以为是男人的神经比较大条,注意不到这些细节,现在想来,或许还是因为不够在乎才会忽视。
从浴缸里站起身子,光溜溜的用手横在自己胸前,将浴室门开启一条小缝隙,只伸了一只手出去,摸索到他放在门口的衣服,立马拽了进来,匆忙又将门反锁上。
抖开手上的衣服看了看,是一件白色的男士T恤,宽松的版型。
她对着镜子比划了一下,长度快到她的膝盖弯了。
听见脚步声又朝这边走了过来,她急忙把衣服往身上套,哪知黑影并没有在浴室门边停留,继续往前走去。
魏云舒拽了拽衣服,虽然表面看上去没有不妥的地方,可是里面真空在一个男人家里晃悠她还是有点拘谨。
听见脚步声又走回来了,她才打开浴室的门,先猫了个脑袋出去张望,碰巧就和路过的荣世远撞上。
他只是看了她一眼,脚步都没有停顿,说:“洗好就出来。”
说完他就朝着客厅方向走去,魏云舒这才灰溜溜的从浴室里面滚出来。
好在T恤够宽大,并没将她胸前的形状尴尬的勾勒出来。
走到客厅就看见他端着一个碗从厨房那边走出来,递到她面前说:“把这个喝了。”
淡淡的姜味飘过来,并不让人觉得讨厌。
她伸手将碗接过来,刚要捧到嘴边喝的时候,荣世远的手探了过来,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魏云舒往后闪躲的时候,他已经把手挪开了,然后就转身在客厅茶几下面的抽屉里翻找了一下药盒。
魏云舒一边喝着温度刚好的姜汤,一边瞄着荣世远那边,心里暗想,他是个药罐子吗?家里放这么多药。
想着,便看见他从一个白色的药瓶里面到处了两粒白色的药丸,拿起茶几上面的水杯朝她走过来,二话不说直接把药塞进她的嘴里,紧接着就把水杯抵在她的嘴边。
药味的苦涩在嘴里蔓延开来,魏云舒皱着眉头自己抓过水杯大口喝水,将药咽了下去,苦味却在嘴里久久没有散去。
这大概是她吃药吃得最稀里糊涂的一次。
“去房间裹着被子睡一觉,明早就没事了。”他说话的同时,伸手见她手里空掉的姜汤碗和水杯一起拿走,走向了厨房,还补充了一句,“卧室在右手边。”
洗完澡之后虽然不觉得冷了,但她自己都能感觉得到身子热乎乎的,头还是晕晕沉沉,有气没力的。
没那力气再硬扛着,寻着他说的方向,推开了卧室的门。
只是简单打量了一下,房间里几乎只有黑、灰、白三种色调,屋子干净整洁,由于鼻塞,并闻不到屋子里淡淡的香薰味道。
躺在软软的床上,裹着被子,闭上眼睛的时候感觉眼皮都是烫的。
荣世远收拾完厨房过来查看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但是睡着的模样却显得有些难受。
似乎只是出于一种似醒非醒的状态,没有睡得很沉,但意识并不清楚。
伸手又探了探她的额头,还是灼手。
撩开她的刘海看到她露在外面的伤口,又去抽屉里找了药和纱布。
先擦了擦她额头上的伤口,贴好了纱布,再将酒精棉放在她额头上降温。
等他自己洗好澡出来,原本平躺着她不知何时翻了身,蜷着身子看被子的形状只有很小的一团,贴在额头上的酒精棉也掉落在枕头上,酒精已经挥发干涸了。
他将她的身子掰正了,又换了一块酒精棉贴上。
抱来了电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边处理工作一边照应着生病的她。
上半夜她都睡得很不踏实,冒了一身冷汗,头发贴在脸上,看着就觉得很难受。
好在体温慢慢降下来了,到下半夜就安稳了很多。
荣世远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放下手里的电脑,确认她退烧了,才关掉房间里的灯,就在一侧的沙发上躺下……
翌日,雨过天晴,经过一夜的洗涤,城市的空气好像也清晰了很多。
别墅外面叽叽喳喳的鸟鸣声,魏云舒还以为是在自己房间。
只是熟悉的玫瑰花香被迷迭香熏替代,看着眼前色调灰暗的房间,才慢慢回想起昨晚的事。
昏昏沉沉之中,她知道有人一直在照顾她,而她也很清楚那个人是谁。
从床上坐起身子,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
身子被汗水浸泡过,有点汗臭味,自己也觉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走出房间,到处打量一番,都没见人影,看了一眼客厅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多了,他应该已经去公司了。
独自一人在他家,精神也比昨晚好了,这才好奇的打量起他住的地方来。
好像她以前逛过某些楼盘的样板房一样,装修得很精致,但是整洁得却不像是有人住过。
客厅有一面墙的柜子,一边放着密密麻麻的书籍,另一边摆放着一些军舰、战机的模型。
其余的似乎没有太多可以挖掘的东西,突然想起了他昨晚找药的抽屉,她趁着没人,偷偷摸摸的拉开抽屉看了看。
很多药物名字她都没听过,但是看了药瓶上的描述,除去一些常见的感冒药,好几种药似乎都和心脏方面的治疗有关。
莫非……他有心脏病?
门口有了声响,魏云舒急忙把药塞回抽屉里关好。
荣世远推门进来,手里提着几个购物袋,站在门边看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她,柔声道:“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魏云舒点点头,抿抿唇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换好鞋子走进屋,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说:“去试试合不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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