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船舶要从大坝下游驶向上游,首先船舶驶入承船厢,关闭承船厢下游闸门。承船厢通过爬升装置上升,直到承船厢内水位与上游水库水位齐平。打开承船厢上游闸门,船舶驶出承船厢进入上游航道。船舶从上游向下游行驶,与其过程相反。咱们只要找到打开乘船厢的开关,一切都好办了。”
这是王曼在介绍过船的原理,无论我们听不听得懂,至少我们已经在过船了。不得不佩服王曼的聪明才智,在完全陌生、不了解的情况下,她居然能够找到过船的电梯已经启动相关设备。如果是我自己单独面对这个水坝,我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甚至不会想到这水坝还会有这么先进的过船装置。过船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惊险刺激,相反,非常平静。平静得我都有些不适应,与那我们从坝顶所看到的倾斜而下的水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真是太厉害了,什么都会。”李湘茜对着王曼赞不绝口地称赞道,双手竖起了大拇指。
“哪里哪里,小意思。”王曼的回答有些谦虚,又带有骄傲。说这是一种小意思的人就是在我们面前的最大傲娇。
我们都不自觉地笑了。
只是我们不知道我们的前程啊,到底是会让我们笑呢,还是会让我们哭?我拭目以待。
船舶已经完全通过了大坝,我们进入了大坝以下的河流。在刚出来的时候有些颠簸,还让我担心了一把,因为水流毕竟是向下的,在到达河床的时候与河床产生了激烈的撞击。但是很快,又平静了下来,算是有惊无险。
我们继续沿着河道缓缓而行,两岸的风景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可能是我们的已经走过的行程还不够遥远吧。我常常畅想,河流的尽头会是什么?是大海吧。如果是大海,我们是不敢继续前进了,这条小小的船只怎么敢去海洋中畅游。但愿我们在抵达河流的尽头之前,能够有一些重大发现吧。
随着时间的流逝,王曼的腿脚问题居然逐渐得到改善,不治自愈。这倒也好,免去我们许多照顾他人的麻烦。
看着张强与李湘茜还有王曼这三个人的身影,很多时候我会有一种庆幸,庆幸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有同伴与我并肩作战。假如我是李湘茜那样的遭遇,长时间里一个人身处一个孤独的世界,我想我也会有精神崩溃的风险。人生儿孤独,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现在我们自由了,没有任何约束,可是,孤独地令人抓狂。
夜色降临了,我讨厌夜色。夜色让这个神秘的世界更加神秘,在夜色下我们的疑惑会更加膨胀,在夜色下我们的思绪会更加杂乱,在夜色下我们更加容易担惊受怕,在夜色下,对未来我们会更加没有把握。
由于这条河流虽然表面平静以及仅仅现在是平静的,也是充满了未知数。因此,在夜色下,我们可不敢集体呼呼大睡。于是,我们约定了轮流值班制度。今天轮到我值班,他们睡觉,我一个人在船头看守以及时不时调整一下船舶偏离的航向。
我一个人坐在船头之上,在船舱里头,偶尔发出一些或明或暗的呼声,估计是张强发出来的吧。里面的人居然可以睡得这么好。我可睡不着,即使让我进去睡我估计也很难入眠。这样正好,值班是再合适不过了。
除了窸窸窣窣的水流之声,万籁俱寂。但是在这万籁俱静的背景之下,如果突然有人吼了一嗓子,划破这平静的夜空,足以让人闻风丧胆。
但是,我听到的是希望之声,一个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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