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李森》第174章 发财的秘密

    易轲贝笑道:“前辈亮兵器吧。”念书道:“贫僧赤手空拳接你双刀。”易轲贝斗篷嗡地张开,举起双臂说道:“前辈不用兵器,我也不用。”念书开门见山,雷霆万钧就是一掌,此掌正是他钻研数十年的“韦陀神掌”(韦陀菩萨是佛的护法神,佛教中另外还有一位护法天神韦天将军。相传他姓韦名琨,是南方增长天王属下八大神将之一,位居32员神将之首)。由于刚才师弟败阵,有损少林寺威名,所以这回他倾注生平苦练的内家功力,欲一下击溃对方,意图好好为少林武功正名。易轲贝也没有被威势震住,朗声怒喝,扑上前去,挥出一掌,砰地一声巨响,双掌合撞,黏在一起。片刻之间,两人的头顶都冒出丝丝热气。念书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魔术师竟然有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功。
    易轲贝以前是名街头艺人,经常会碰到一些好事者来捣乱,逼问他魔术其中的奥秘,如果不说,就是一顿毒打,经常是赚不到钱,还要花一大堆医疗费。无奈之下,他只能抽出时间学习武术防身,开始的时候,会买些武打片来看,从里面学习各种招式,实战中才发现坑人不浅,想去专业的拳馆学习,又交不起学费。那一年冷冬圣诞夜,他孤身一人流浪在大街上,没有家,没有朋友,像犀利哥似的,浑浑噩噩,不知不觉走到公园里,看到一群人正在围着水幕看电影《独臂神拳》。于是他也坐下来,聚精会神地观看,脑中幻想自己成为了其中的男主角,倒霉大半辈子,突然机缘巧合中了彩票,啊,不对,是获得武功秘籍,从此杀怪斩妖,抱得美人归,有的时候,还是好几个美女追在屁股后头,走上人生巅峰。
    一个多小时过得很快,电影演完,少年易轲贝被无情拉回现实,张口骂道:“妈的,电影里都是骗人的。”不知什么时候,旁边坐了一个人说道:“怎么是骗人的呢?只不过老天没有眷顾你而已。”易轲贝转头一看,此人唏嘘的胡渣子长短不齐,一双叫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自己,脸好像很久没洗了,头也好像许久没梳了,衣服破破烂烂的,袜子上还有两个洞,大脚趾一个,脚后跟一个。他摆动摆动脚趾头说道:“小乞丐,你有没有什么吃的,分我一点儿。”易轲贝从怀中掏出珍藏了许久的棒棒糖说道:“我只能分你一半,另一半是我送给自己的圣诞礼物。”那人说道:“棒棒糖怎么分成两半啊?”易轲贝低头不语,心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人抢过来,边包开包装边说道:“要不这样吧,我含掉一半,给你留一半。”易轲贝道:“好吧,请问大哥你是丐帮的嘛?你们那里是不是真的有降龙十八掌?可以交给我吗?”那人闷哼一声,怒道:“我长得很想乞丐吗?”易轲贝:“不是像,看起来就是。”那人脸露忧伤之色,舔了一口棒棒糖,意味深长地说道:“每个人都有他的故事……总之,小乞丐,你遇上我算是有福气啦,降龙十八掌我是教不了你,我看咱哥俩投脾气,只要你肯将这只棒棒糖都给我,我就传授给你不世奇功,怎么样?”
    年纪尚轻的易轲贝天真地问道:“不世奇功,那是什么?”那人瞬间在风中凌乱,尴尬半晌,说道:“你知不知道终极杀人王——梨黑黑?”易轲贝:“不知道。”见那人有些不耐烦了,立刻说道:“我愿意把棒棒糖都给你,只要你交我功夫,能打败流氓就可以。”那人站起来笑道:“哈哈哈哈,岂止是对付流氓,就算是张三丰在世,你将来也能和他对得了一掌。”突然他激动地握住易轲贝的双臂说道:“正所谓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我就将我的绝技‘阴影种植功’传授给你!那样的话,我也算有传人了。”易轲贝说道:“好啊,但是你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送给我,我怎么报答你呢?”那人说道:“等你学成那一天,就算报答我了。”易轲贝:“好啊,大哥你留个万儿吧?”那人道:“我也姓梨,但是那个不为钱而工作的梨。”
    时间回到现在,白莲教和八大派双方都是屏气凝息,为自己人担心,均知这一场比拚,不但是白莲教和少林双方威名所系,而且高手以真力对决,败的一方多半有性命之忧。只见两人好似两尊雕像,纹丝不动,而斗篷和黄袍却向后飘起,久久不能落下。念书说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有这等武术修为,实在难得。”易轲贝微笑道:“大师过奖了,比拼内力的时候,都可以张口说话,该说佩服的人应该是我。”念书本想以此来炫耀自己的功力,从心理上打击对手的自信,没想到对手精力丝毫不逊于自己,内力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连绵不绝。究竟他有多大本事,实在无法查究,好似黑不见底的深渊。
    旁边花白头发念文不动声色地从口袋中取出一枚带有白莲图像的暗器,是从战场上截获的,一直偷偷带在身边,此时运足内劲,倏地弹射出去,电光火石,有如子弹一般。站在场中二人不远处的冯霞耳明手快,拔出明晃晃的厉色剑,白光闪处,锵的一声脆响,飞镖立时被打落在地,她将宝剑插回鞘中,声若洪箫,喝问道:“是谁发得暗器?我们武林正派向来不屑于用这种偷鸡摸狗的方式取胜,队伍中竟然有此等卑鄙小人,是哪个门派的,千万别让我抓到!”暗器颇快,她心里清楚能达到这种境界的必然是掌门级别的人物,玄野自小相识,知道肯定不是他,其他几位就难说了。但无论怎么说,大家都是武林同道,有时候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嘴上说两句尽一下义务就行了,深究不合适。
    由于速度太快,冯霞无法判断,只是一时推测,其实这一镖并不是打向邪教中人,而是冲着念书禅师身上穴道去的,只要击中,念书立刻真气溃散,就像漏气的气球,转瞬之间便会败下阵来,非死即伤,后果不堪设想。念经担心大师兄的安危,说道:“比拼内力,不是拼命,两位点到为止吧!”略一沉吟,正想抢上去设法拆解,却被念文拦住,劝道:“师兄,大师兄是极为好面子之人,你这样上去帮忙是对他的大不敬啊,事后让别人说起来,你叫他的脸往哪搁啊?到时他不但不会领情,还会反咬你一口,依小弟之见,就由他去吧,何必自取其辱呢?再说难道以咱们大师兄的修为还扳不倒一个门外汉吗?”念经虽然就兄心切,但是回想刚才师弟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一时拿不准注意,没有冒然行动。
    周遭的人看着看着,突然发现斗篷和黄袍缓缓飘落下来,这证明两人正在同时收回内力,掌分,没人受伤,关心之人心中的大石头这才放了下来。但是突然武林正派的人齐声“哦”的一声惊呼,因为他们看到念书禅师歇斯底里地拍手,啪、啪、啪……越拍越快,越拍越急,眼中噙着泪花,最后竟跪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朝夕相处数十年的念佛和念经都没有见过师兄这个样子,好像中了魔似的。立马跃至身边,抚背关心道:“大师兄,大师兄……你怎么啦……你怎么啦?”就连白莲教的任边殇和船火儿都目瞪口呆,不解发生了什么事情,猜测也许是魔道统领做得,但是以前只知道他会变戏法,从没见他用过武功,更不要这种邪门功夫,实在是平生所仅见。
    念经直起身喝问道:“你用了什么妖法,让我师兄陷入精神崩溃的状态?”易轲贝露出狡邪的笑容,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果真是人淡如菊,又怎么会陷进自己以前的过错,无法自拔呢?想知道他经历了什么,跟我交手便知,不过我要提前提醒你,除非你意念高强,而且人生没有污点,否则下场会和他一样。放马过来吧!”念经说道:“我听说香港有名拳师,自创出一种魔功,凡是中招者皆会大脑受到重挫,导致精神异常,但是只要打倒他,中招人的心理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传闻那名拳师败了一次后,便龟缩起来,以为世间从此再无此种功夫,没想到竟然流传到邪教,这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易轲贝道:“我的功夫只能用来对付那些心中有愧疚的人,就是那些负心人。怎么能说是邪门歪道呢?真正藏污纳垢的地方应该是那些表面上光鲜的人的内心深处。如果你真的问心无愧,敢对日月,就不会着我的魔。”念经闷哼一声,说道:“强词夺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抓住别人的心理弱点加以利用,我不会让你再得逞,今天我就要为民除害!”
    他霍地扑了上去,刹那间拍出数掌,好像千手观音一般,旁观者群情耸动,但见易轲贝步伐轻盈,躲闪身影如虹,纵高伏低、东奔西闪,吞吐开合之际,又飘逸,又凝重。念经禅师用的这套掌法变化繁复,常常从敌人绝想不到的地方制敌于死地,如千手观音一般,没错,这套功夫就是传说中的“大慈大悲千叶手”。只在一根烟时分,两人已经来来往往数十招,可以说是棋逢对手,难分高下。旁边念佛盘膝坐在尚在困顿之中大师兄身前,微微干裂的嘴片开开合合,念诵心经,希望能渡他过河:“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听到经文后,念书那被黑暗淹没的双眼渐渐清澈,他能就这样走出阴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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