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美莎收起了锋利的指甲,柔情地说道:“但如果是真的爱情的话,无论对方变成什么样,你都应该一如既往的爱着她,不是吗?在她困难的时候应该伸出援手,不是吗?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李森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似曾相识又素未蒙面的女人,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你在说些什么?”卡美莎道:“对于女人来说,美丽就像命一样重要,现在我拖着这身残缺的身体,人不人鬼不鬼的,该如何生存,请你杀掉我,然后吃了我!那样的话,你和我就可以合为一体,你将得到我的力量和永生的能力,我们就可以生生世世,永远不分离。”
蝙蝠和乌鸦从屋顶飞向地面,把两人包在中间,围得密不透风。卡美莎把插在她胸口的短剑拔了出来,递给李森说道:“做吧,我已经准备好了。”她静静地闭上了眼睛,等了许久,都不见李森行动。她腾地睁开眼睛,发现环绕在李森头中的怨气久久不能散去。她把目光转移到了奄奄一息的刘师身上。发现他的嘴在抽动着,念念有词,这边的李森嘴角也在做着同样的动作,他说道:“没有人可以得到永生,没有人可以永远留在人们心中,这个世界每天都在改变,被时间遗忘的人啊,坦然接受灭亡的命运吧。”
“真是冥顽不灵的家伙啊,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怨行客。”卡美莎抬起下巴,蔑视着李森说道:“既然对我没有用的人,留下来做什么?就让你像其他人一样,去冥城受罚吧!”卡美莎再次露出尖利的指甲,但是这次她慢了,李森的眼神中再次露出明亮奕奕的神采,他先一步挥动寡妇的短剑,切掉了卡美莎的五根手指。“啊啊啊啊!”卡美莎脸朝上,张着大嘴,双眼无神,突然皮肤萎缩,变得褶皱,瞬间衰老了许多。蝙蝠和乌鸦也是四处飞散,六神无主。
李森毫不迟疑,欺上一步,白光闪过,女妖已是身首异处,人头落地。本以为游戏已经结束,哪知卡美莎血淋淋的头颅竟然张着大嘴飞将过来,李森一个后滚翻躲了过去,拾起掉在地上的散弹枪,从口袋里取出一颗备用子弹,按进枪膛,拉动击发器,咚!准确无误地击碎了在空中乱飞的妖首。卡美莎瞬间化作一缕骷髅幻影,悬在半空中,此时的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人类看不到的东西,那个飘在李森背后一直支持保护他的人形幻影,说道:“你居然有这种力量,你究竟是谁?”只见那人形幻影的面庞没有一丝表情,你不知道他是高兴还是悲伤,他的心脏是凉的,你不知道他是活着还是死亡,他的眼神中没有任何光彩,你不知道他有没有感觉。这个充满未知的家伙给人带来无尽的不安。卡美莎似乎了解到什么,她瑟瑟发抖地说道:“难道,难道你是掌管人类其中一种情绪的怨魂王的……”还没有听到答话,她已经灰飞烟灭了,永远。
终于结束了,李森走向祭台,躺在上面的朱琳安静地睡着,呼吸平稳,身上没有一点伤痕,也许她只是太累了,做了一个那么长的噩梦,需要好好休息休息。转过身,又来到刘师身旁,流在衣服上的血都干了,肉与布粘着一起,很邋遢,全身上下都是斑斑点点的红色,大大小小的,用体无完肤来形容他是在恰当不过了。左边的眼睛红肿起来,眼白里充满血丝,呼吸颤颤巍巍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咽气的样子。刘师拍了拍地上,那只伤痕累累的手,指甲缝里还留有血迹。
李森静静地盘腿坐了下来,微微地把头转向了一边,不忍去看老友那遍体鳞伤的样子。刘师闭上眼睛,费力地大口大口喘了几口气,然后缓缓地睁开眼睛。李森看了一眼又马上地下了头,看着地面,表情凝重。睁着眼睛说话实在太费力,刘师遂合着眼睛说道:“不要这样,表情放松,好像我快死了似的。”见对方没有看自己,李森终于忍不住任凭泪水打湿眼眶,就像一个做错事的三岁小孩。刘师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真高兴啊……不过你看起来好累……”李森咽了口吐沫,眼泪让人感到些许口渴,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刘师,认真地听他说话。
“最近中了桃花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对吧?呵呵……想听听老友的意见吗?咳咳……”李森急道:“哎呀,行了,你好好休息吧!”他把衣服脱下来盖在刘师身上。刘师划开了衣服,睁开眼睛骂道:“你在干什么呢,混蛋……”李森一下子怔住了。刘师接着说道:“如果我活着……你还怎么享受甜蜜的二人时光?!咳咳……”此刻李森的嘴角,眼角均抽搐个不停。刘师问道:“如果没有魔力蛊惑的时候,你也会因为爱情把枪口对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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