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李森》第9章 头是岸

    咆哮翻滚的气流顺着刘师的右臂冲向掌心，这么短的距离，没有人能躲开他的攻击，也没有人能承受得住这巨大的冲击，他有十足的信心一击致命。但谁又会料到李曼文，这位看似弱不禁风的蛇蝎玉人根本就无需闪避。从她那纤纤细手中发出的丝线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嵌入刘师的前臂。只是轻轻一点，便拨动了对方的手掌，使其偏移了原来的轨道。就这样，怒吼而来的冲击波从她的耳边呼啸而过。
    不过另李曼文没有想到的是，巨大气流所产生的大风足以把还不到九十斤的她带飞起来。顷刻之间，身不由己的李曼文已腾空而起，从保护墙上翻了出去，这和陈探长临死之前的那一幕颇为相似。同样，措不及防的刘师也不能幸免，缠在腰上的冥线把他一起拉到了空中。他试图抓住墙头，可是那里太滑了。还没等到李森他们来施救，师文二人已先一步坠了下去。“刘师……！！！”夏美惊呼道。
    此时，雨点也飘了下来。在空中，刘师和李曼文好像是在跟雨滴赛跑，看谁先落在地上。最后他们两个输了，因为刘师放慢了两人的速度。他抱住惊慌失措的李曼文后，冲着近在咫尺的墙壁又打出一记星斗盘旋，两人立刻来了一个六十度转弯，扑通！双双坠入浮着小黄鸭的水池，激起一人多高的浪花。
    在楼顶的李森，夏美看到这一幕后，立刻松了一口气，接着立马向楼梯口跑去！
    水下，旱鸭子刘师触到池底后，立刻放下身子，向梯子爬去，好似一条小鳄鱼，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快方式，如果再不快点儿，恐怕就会被淹死了。只在水中待了几十秒的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不适，胸闷得厉害。
    刘师的头刚刚露出水面，就被李曼文逮个正着儿。她用玉臂搂住刘师的脖子，把唇凑到他耳边说道：“刚进了我的闺房，什么都没干呢，就要溜吗？你真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呆瓜！”她用手抓住对方的脸，迫使刘师松开梯子，扑通，两人又一次掉进水里。
    这一次入水后，刘师明显感到与上次不同，因为四肢好像被绑在了铁板上，动弹不得，迅速地往下沉。就像前几日的李森一样。看着挣扎，无助的刘师，李曼文微微地扬起了嘴角。她的手轻轻地抚着刘师的脖颈，两人有如搭乘去往地下的电梯一般。刘师有些吃不消了，他的水性实在是太差了，无法呼吸，体内的能量就没法发出来。没有能量，怎么解围破敌。此刻的他就像足球场上要不到球的前锋一样孤立无助。
    紧闭住气的刘师努力在最后的一点时间里想出反击之法。而李曼文则在一旁意犹未尽地端详着刘师，开心地看着他不停地吐水泡，然后皱紧眉头，奋力地咬着牙，不住地往上看。他快不行了，要开始喝水了。而就在这时，李曼文突然把唇递了上去，紧紧地扣住对方的嘴，把口中的氧气吹给了危在旦夕的他。刘师惊到了，那是他平生第一次睁开眼睛接吻。
    看着眼前这个紧闭双眼的女人，刘师又回想起了她说过的话：“我就是女的你。”也许真被她说中了，我和她一样，爱装，多愁善感，让人捉摸不透，有时候还很令人讨厌……
    “我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我是不是病了？”“不，我有时候也有那种感觉。”
    “他是我的唯一，我的宇宙，我相信他。你能理解什么是相信一个人吗？就是他说什么话你都认为是真的。他的所有缺点你都认为是假的。而当面对残酷的现实的时候，一开始，你不相信，到你不敢承认，再到你不能接受，最后是绝望……报仇有错吗？”“没有。但我们应该宽容每一个人，因为那样做其实是在放过自己。”
    “我连死的心都有了，你叫我放过自己，呵呵……如果我不惩罚他，便没有人会惩罚他，那样受伤的只有自己。”“看开点，这是司空见惯的事。”“呵呵，死人也是常有的事，也不足为奇。”“不要做傻事啊，曼文！我不想看到你再受伤害，你也不想看到我为你每天流泪吧，还有爸爸妈妈！”
    “可是我已经做完了，把他的喉咙割开了，在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木偶剧场。”“什么？”“如果我不做，觉也睡不好，什么都吃不下，而且胸闷得厉害，呼吸不了……我发誓从今天起，再也不会让我爱的人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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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底，呼吸到李曼文口中氧气之后，刘师立刻缓过劲儿来，但是依旧无法打开枷锁。对面李曼文深情地看了看刘师，搂住他的脖子，偎依到他怀里。一只手划过他的胸膛，顺到他的腹股沟，取出腰间的手枪。
    她在做什么？刘师心想：在拖一会儿，恐怕先没气的是她。不要想那么多没用的了，当务之急是如果解锁。
    李曼文接着从刘师口袋里取出装满子弹的弹夹，安在枪里，然后用嘴叼住枪口。
    刘师看到这一幕，心中一凛，骂道：这个疯子，她到底要干什么？电光火石之间，刘师已从口中吐出玄铁兵，叼在嘴上，在李曼文扣动扳机之前，用棍狠砸她颈部的迷走神经，奏效了！手脚不紧了，刘师用力一挣，右臂登时摆脱束缚，掌变拳，食指关节凸出，又在李曼文颈部要害处加了一下，不过这次可不像送秦经理去黄泉那下，一击毙命。
    李曼文瞬间失去知觉了，刘师把她从水里救了出来。看着躺在自己腿上这位令人匪夷所思的富家****，刘师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只希望这位黑蜘蛛侠醒来之后，不要再攻击别人了。也许她需要一名医生，一名心里医生去帮助她。
    李森和夏美心急如焚，飞快地从楼洞里跑了出来，看到刘师安然无恙地坐在水池边，这才放下心来。
    收起枪，走到刘师身边，看到躺在他腿上的李曼文，此刻夏美的心里是五味杂陈，有些容不下眼前这个女人，但是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真想不到是她啊，原来魔鬼都披着羊皮。”李森感叹道。
    刘师道：“女人之初，性本善。她们之所以犯错往往是因为以前是受害者。刚才她想自杀，也许是意识到自己错了。对，你是错了。”刘师看着昏迷的李曼文说道：“因为你选了一条不归路。永远不要找借口说服自己，告诉自己没有选择，你有的。不为爱你的人，也为你自己着想啊！”
    桃新贵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刘师身边，他问道：“如果迫不得已你也走上了和她同样的道路，你会怎么办？”
    刘师毫不犹豫地回道“我不会回头。”那感觉就像他有过类似的经验似的。
    桃新贵目不转睛地盯着眼下这位短发青年，良久，说道：“你才是魔鬼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