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李森》地下室

    李森和夏美拔出枪对准了其余五人吼道：“你们真是糊涂！凶手只有一个人，而我们三个是一起的。难道你们没有脑子吗？”
    温岭东把枪口转移到李森身上说道：“我们怎么知道对方有几个人，没准正好有三个呢。”
    “喂，等等！”罗维突然说话了，“在水下，我曾亲眼见过人偶师的线，也不能说是见过，因为它似乎根本就不是实体。怎么可能反光？”说罢，罗维用枪瞄准桃新贵。
    桃骂道：“蠢货，我真得看到了！你以为我在骗你嘛？”正在大家争吵的时候，突然之间，“蹦”的一声让所有人立马怔住了。大家面面相觑。潜台词是有人，有人碰断线了吗？温岭东歇斯底里的大叫道：“是谁，是谁碰断线了？”没有人回答。“呵呵，那一定是听错了，我一定是听错了。”温岭东自言自语道。
    “没有，你没有听错，我也听到了。”桃新贵肯定的说道，“他又要来了。”
    罗维道：“大家先放下枪，听我说！我有一个办法，我们待在一起，在这里，等着他，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我们其中的一员！”
    桃新贵低头眼珠左右动了两下，第一个放下枪，紧接着李森也把枪插回腰中，陆陆续续地，所有人都收回手枪，坐了下来。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整个会客厅如死一般的沉寂，大家就像在焦急地等待着一个十分重要的面试。没有事儿发生，直到午夜。
    李曼文说道：“我想上厕所，但是我不敢。”温岭东斜视着她。夏美道：“去吧台里吧，我给你把风。”两人来到里面，李曼文拿了一个袋子，滋滋滋……哗哗哗，袋子撑了起来。温岭东竖起耳朵嘴角扬起。
    突然，楼上发出了一声“帮当”。“啊！”李曼文吓了一跳，水流登时抖了起来，溅在大腿上，内裤上，地上。“×的，闭嘴！”温岭东怒道。所有人几乎同时瞄了上去。几个男生都站了起来。罗维道：“终于来了，我上去看看！”“等等！”刘师道：“没有必要，也许只是什么东西掉了。”罗维叫道：“东西怎么可能凭空掉下来？”他拔出刀，态度坚定。“说不定是夜猫呢。”刘师也从口中取出他的铁杆兵。“帮当”又是一声。罗维道：“看来猫还不少呢。”刘师道：“不要急，他要引我们上去。我们不能被他诱惑！”
    “没错，他说的有……”桃新贵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声，整座公寓的灯都灭了，由于外面乌云密布，此时一点儿亮光都没有。“可恶！”又是一声“帮当”。所有人再一次掏出了手枪，打开早已准备好手电筒乱照。桃新贵叫道：“千万不要开枪，不要乱，所有人聚到吧台那里，看来有人把总闸拉下来了。”李森叫道：“大伙儿都在吗？”照了两下后，发现唯独少了那个残疾人。“阮氏清！阮氏清！你在哪里？”他没有回答。“说不定他已经遇害了，说不定我们又可以多活几个小时啦，哈哈，哈哈。”温岭东笑道。桃新贵道：“必须有人去打开二楼电源总开关。”李曼文道：“刘师你快去啊，你不是会功夫嘛。”刘师紧紧地握住钢棍，没有理睬对方，凝神静听着。“我跟你一块上去！”罗维握着短刀斩钉截铁地说道。
    “小心啊！”夏美抓住刘师的胳膊说道。刘师点了点头。两人小心翼翼地走上楼梯，发现上面有亮光，手电一照，原来是冰箱门开了，掉出来些罐头。会是猫弄得吗？连刘师自己也不相信。认真观察四周没有异样之后，两人高度警惕地向电源总开关缓缓走去。走着走着，突然面粉袋后面有动静。罗维用手电对准那里大叫道：“谁？！”可是声音瞬间消失了。罗维刚想向前探个究竟，就被人从后面拽住了，“我们先开灯。”
    咔嚓！整个公寓一瞬间灯火通明。各个角落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下心里敞快多了，罗维举着枪跑向面粉堆，边跑边喝道：“让我来看看是什么玩意儿在这里捣鬼！”
    他跳上袋垛向下瞄准的时候，忽然一只的白猫窜了出来。从他的胯下钻了出去，飞速逃向远处，罗维被吓了一跳。由于太快了，枪僵在手里，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死猫，那天打扰我睡觉，今天又来吓唬我，看我不把你宰了！”用不惯手枪的罗维，一心一意地持刀追了上去。“你去哪里？”刘师大叫道。可是对方根本就不听。
    白猫的动作实在太敏捷了，顷刻便又不见了踪影，在一个丁字口的左拐角处消失了。还没等罗维跑过去，一道白影闪过，野猫四腿飞速地倒着，又跑向了走廊的另一边。罗维遂跟着向右追去。但是这次，那只白猫的背影有了些变化，因为它的尾巴和后腿上好像流血了！
    “喂！罗维！回来啊！不要和大家分开！”这时刘师和其余人也追了过来。
    罗维停住了脚步，不是因为有人在喊他，是因为他感觉到后面站了一个人。犹豫了片刻后，他缓缓地把身子转了回去，视野沿着墙慢慢移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单腿拄拐的人，倚靠在墙上瞅着他。原来是阮氏清！但他的胳膊滴答滴答留着血。“你什么时候到的这里，你怎么到得这里，是谁把你弄伤的？”罗维一步一步地向阮走去。
    刘师他们这时也刚好赶过来了。顺着罗维的视线看过去，刘师先一步到了阮身前。但是对方根本不转头看自己，仿佛一座雕像。他用钢棍轻点了一下阮，只听“蹦”的一声，“咔吱”，对方如同被碰倒的积木，脑袋，胳膊，腿全部分了家，散落在地上，切缝处粘粘的，骨头，肉还有血交杂在一起。
    “啊！”夏美吓得往后一震，秀发散了起来。阮氏清的头颅轱辘到温岭东的脚下。温岭东立马瘫在墙上，口中连发三声：“啊！啊！啊！”他扶着墙骂道：“艹，喔，艹！”紧接着大口大口地喘气。罗维咬紧嘴巴，凝视着地上的尸体。桃新贵和李森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下。李曼文的眼睛红了，但此时的她却是欲哭无泪，嘴角抽搐着，傻在那里。
    “你到底是何许人也？”刘师举着棍子的手垂了下来。
    “像风一样神出鬼没，像光一样变化莫测，像水一样威力无穷，他根本就不是人。”桃新贵走出来说道。
    “依你的意思，对方是孤魂野鬼喽？”罗维问道。
    桃新贵道：“他才没有那么低级，他与众不同。”
    刘师紧皱眉头问道：“你怎么那么欣赏一个杀人犯？”
    桃新贵道：“杀人犯？呵呵，那是安在下等人类身上的词语。奥西里斯也杀人，但从来没有人敢那么叫他。仔细想想也是，燕雀又怎么会知道鸿鹄的理想呢？你不理解，我不怪你。”
    夏美向上指着说道：“看，天花板上用血画了一幅画！”
    所有人都抬起了头，只见上面画着几座小山，有一队人马从里面冲了出来。
    罗维问道：“那是什么意思？这一队人马要去往哪里，又为什么从山里出来？”
    李森道：“他们是在迎敌还是在逃跑？”
    桃新贵道：“他想告诉我们什么呢？现在我真得好想见见他！”
    温岭东道：“见鬼去吧，你！现在我们应该好好想想怎么保护自己！”
    刘师道：“如果真的不是我们几个人。那他一定在某个地方秘密的监视着我们。”
    温岭东道：“监视个屁啊！对方根本就不是人！”
    刘师道：“我们不能在这样坐以待毙了，我去搜查这栋大楼。”“我也去！”李森和罗维异口同声道。
    刘师道：“森，和大家待在这里是最安全的！”李森骂道：“混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以为我害怕吗？”“可是我们不能带着夏美去。”“要是他来攻击你怎么办？”“那正是我想要的，其实我好期待能与他正面交锋，不管他是人，鬼还是神。一想到这，我还有点儿小激动呢！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我也没有什么能输的。那是我唯一一点儿乐子。”
    桃新贵提议道：“这样的话，咱们去屋里等着他们吧，那样安全些。”
    夏美道：“小心啊，师！你要记住这里有两个人挂念着你呢。”刘师看了一眼两位老友，笑了笑，与罗维一起消失在拐角处。
    宿舍里，两个女生坐在床上，其余三个男生倚墙坐在了地上。桃新贵为大家倒了些水说道：“大家放松放松，喝口水吧。想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突然出现在这里。等咱们的朋友回来后，在从长计议。”温道：“说不定他们回不来了。”李森抓住他的衣领怒道：“你说什么！”桃新贵拦住了李森劝道：“不要动火，他们一定会回来的，你的朋友那么厉害。”“你刚才不是还在夸敌人吗？现在做什么老好人？”李森一把推开温岭东，碎碎道：“我真应该和他一起去搜查，而不是待在这里等死！”夏美放下水杯，走向李森安慰道：“怎么能怪你呢，还不都是因为我。”“夏美，我是不是很没用？”夏美抚了抚李的背说道：“怎么可能呢？森在我心中一直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在朋友危难之时，总是第一个勇敢地站出来，而且总是可以凭借敏锐的洞察力看穿对手。你是最能让女人安心的黑骑士！”
    另一边，刘师和罗维坐电梯来到了地下室。里面的灯光有些昏暗，两个人打着电筒开始盘查。
    “你说他会在哪里呢？”刘师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如果你是他，你会藏身到什么地方？”“你觉得我是他。”“也许，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能。”“如果我告诉你不是，你会信吗？另外你不担心万一他是房间里的人，对你的朋友下手怎么办？”“他不会那么做的。”“为什么？”“因为那样做没有意思，他喜欢把人当玩偶，喜欢控制着猎物的行动，只有当对方的行动符合他预期的时候，他才会下手。这么快杀死一群人，可不是他想要的。”“没想到你这么了解他，你就这么确定他是人？”“对，一个装神弄鬼的人！”“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