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顾司宸》第807章 番外顾平生:我是你的盖世英雄

    段无依按照往常一般拿出画笔,手里捧着还冒着热气的馒头,她微垂下眼,清冷的晨曦跃过她纤长的眼睫在她眼部留下细碎的光斑。
    这里是她经常画画的地方,她没有学过画画,完全就是无师自通,也没有念过多少书,唯一的生计就是画画,她的生意还不错,她画得比别人好,价格只需要十块钱一张,很便宜,所有来她这里画画的人多。
    但是她还没有见过这么早就来画画的人,看见西装革履的顾平生,她眼底闪过一抹亮光,放下手中的馒头,抬眸看着他。
    他是来画画的吗?
    目光对视那一刹,顾平生不自觉的走上前,刻意放低声音:“帮我画一幅。”
    段无依轻轻点头,指了指面前的小凳子让顾平生坐下来。
    整个期间她一字未说,不是不说,而是早已经习惯了闭口不言。
    她害怕别人嘲笑她是个结巴,宁愿将自己当作哑巴。
    画画的过程中两人都很安静,顾平生看着专心致志画画的女孩,她画的是素描,而苏安安当初学的是油画,可就是这一瞬的眸光,让他毫无预兆的联想到了当初在河边写实的苏安安。
    也许学画画的女孩都有同样的气质,但段无依和苏安安的活波灵动不同,她的身上有一种萧索孤秋的落寞美。
    他很好奇她为什么不说话,却什么都没问,静静地看着她。
    段无依也觉得今天的这个客人实在奇怪,为什么老是盯着她看呢?
    那样深邃的目光,像极了盛夏漆黑的穹苍,一望无垠的黑暗。
    画画完了之后,段无依指了指面前挂着的牌子,上面的字迹娟秀:“十元一幅。”
    顾平生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深沉了许多,原来她是个哑巴吗?
    是个聋哑人?
    他掏出钱包发现没有零钱,于是给了段无依一张一百,她沉默地低下头,伸手去摸索自己的衣袋,衣袖往上滑,手腕间那刺目的血痕和淤青展露在他眼前。
    顾平生的视线一顿,他不由得开口:“不用找了,剩下的钱算是我的谢礼。”
    她一愣,清澈的眸子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顾平生指了指墙角的方向,“谢谢你昨晚给我的水。”
    此话一出,段无依的瞳孔一缩,看着他的眼神很是惊讶。
    她没有想到,昨晚喝醉酒的酒醉会是这样好看的男人……
    风雅翩翩,温润有礼,如美玉无暇。
    短暂的惊愕之后,她冲他摇摇头,将一百块钱退还给他。
    “这位先生,依依是个老实人,不喜欢占你的便宜,她没有零钱找你,你还是给她一张十块的纸币吧。”同和段无依一起摆摊卖东西的大妈出声帮腔。
    顾平生看了看段无依,见她点头,他这才接过纸币,疾步走向一边的超市。
    “这是十块。”他将钱递给她。
    段无依还没反应过来,顾平生又将刚才找零送的奶糖送给她。
    “这是超市送的,我不喜欢吃糖,和你有缘就送给你。”他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零星的光,温和一笑。
    段无依这是人生中第一个收到糖,并且还是一个陌生男人送她的糖。
    她愣愣地看了他好半天,清秀的脸颊憋得通红,正要伸手接糖时,她突然想起什么,手在衣服上狠狠地蹭了蹭了,这才小心翼翼的去触近他。
    “你不脏。”顾平生觉得有些心酸。
    她脸上那种小心惊恐的表情,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她无言地回望着他,死死的攥紧了手心的糖。
    那是一颗大白兔奶糖。
    他说她不脏……可分明父母都嫌弃她。
    “这位先生,依依不会说话,她这是在感谢你呢。”大妈又出来解释。
    顾平生眼中的笑容更深,他的声音很温柔平和,“你叫依依?”
    “哪个依?”他问。
    段无依的神色一凝,默了默,她用笔在地上写出自己的名字。
    段无依。
    顾平生点点头,此时的他并没有多想,以为段无依不过是生命里一个路人罢了。
    他和她不过两面之缘。
    可有时候缘分就是这样妙不可言,他们都以为不会再有第三次的见面了,但第三次的见面来得很快。
    天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她摆了一天的摊,画没有卖出去一张,甚至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喝醉酒的段父又来问她要钱。
    她的钱包里空的,一分钱都没有钱,段父酒瘾发作,当街就要撕掉她的画板,痛殴她一顿。
    “没有钱?”
    “你这个贱人,连买酒的钱都没有,我生你出来是干什么!简直就是浪费我的粮食……”
    这一次段父不知道喝了多少的酒,眼睛通红,身上带着浓浓的酒气。
    眼看着画板被撕碎,冷雨拍打在脸颊,凉意渗透到心底。
    她无助地跌坐在地上,周围看戏的人很多,却没有人敢出来拦。
    当街被打对于她来说,早已经是家常便饭。
    雨水啊,淋在她身上,她咬牙忍受着父亲的毒打,头发不知道被拽断了多少,新伤旧伤一起发作,她脸上冰凉一片,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哭了。
    只觉得,好痛啊。
    为什么人生来就要分三六九等?为什么别人可以有父母的疼爱,而她就要注定生活在地狱里?
    围观的群众有人看不过眼,“喂,你别打了,是要打死她?”
    “滚你妈的,我打我自己的种关你们屁事!”段父气急败坏的大骂。
    她瘫在地上,父亲一脚又一脚的踹她,浑身的骨头都在绽裂,仿佛要碎了。
    身上的衣裳也打湿透了,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寒意寸寸的蔓延到骨髓深处。
    她卑微的蜷缩着身体,在心里麻痹自己,只要等段父出过气,她就可以逃过这一劫了。
    她要早点走……要脱离这个恐怖的家。
    拳头越来越重,眼前的视线也越发的昏暗,她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她以为要这样被打死。
    可下一瞬,一道冰冷含怒的男声如惊雷划破她的耳畔,“即便她是你女儿,你也不该这样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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