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阿花霹雳阿妞》第80章 斩钉截铁的声音

    霹雳阿妞看在眼里,心想:“一只普普通通的蚂蚁,一只无缘无故的蚂蚁,没有吃你的一颗粮食,没有喝你的半点清水,何苦呢?如此的狠毒?”估计是大哥的媳妇,就热热火火地走上前去,心里想的东西深藏在语言的底部,心情愉悦地问道:“你是大嫂吧?”
    “是是是!从来没有见过,一眼就认出是大嫂。嘴甜,心细。哪像你!榆木疙瘩。”
    来者正是二小哇。他一指头点了一下大哥的脑袋说道,心里是滑不溜秋的,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竟然用估计的话语来问自己。都是不太走动的缘故,可是你们是穷鬼,我是富人;你们是乡巴佬,我是城里人。富人与穷鬼是两条战线上的敌人呀!谁认识谁?认识你们有屁用?幼稚到脚趾头的问题。
    “我就是一个榆木疙瘩。你还爱的……”大哥嘴角不敢斜歪歪说道,满脸的低三下四,微头微脑,在二小哇的面前从来没有底气,好像自己就是一个农村爬到城市的傀儡,虽然满嘴的城里话,满身的城里打扮,但骨子里的农村气概恨不得一股脑地“丢盔卸甲”,抛到九霄云外,愤恨的就是自己的父亲把自己生在了农村,如果是土生土长的城里人能够受二小哇的窝窝气吗?难以改掉的农村骨头,必须彻头彻尾地改掉,才显自己的“英雄本色”。
    “去!滚一边去,我来……”二小哇眼冒绿光地对着大哥吼道,刚才的狼狈样已经一去不复还,在这些土包子面前,用不着低三下四,高高在上,压人一头才是城里人的骨气。
    大哥灰溜溜地挪到一边墙角的地方,独自一个人点上一支烟,呼噜呼噜地抽起来,抽一口吐一个烟圈,眼睛对着天空发呆。天上没有什么的飞鸟,只有灰黑的云,此时也三点、五点,不时地砸到地面,只有吧嗒的声音,声音极小,只有心静的人才可以听到。大哥是听不见这奇妙的声音的,只听见媳妇恶狠狠的话语在耳边回响,不敢反抗,如此,夜晚的时候一只脚对自己是毫不客气的,会玩着花样地“消灭”自己的野心。大哥经常想的就是一只脚。
    男人,真特码的不是男人,有时的时候,为了自己的“爱好”,心甘情愿地做女人的阶下囚,就不能挺起腰板堂堂正正地做一回男人吗?心寒!
    “你是霹雳阿妞吧?”二小哇怔怔的目光问道,心里是扬眉吐气,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不失城里人的威风凛凛。
    “是!大嫂,你看天就要下雨了,我们到屋檐的下面去谈话,不然雨水是不分城里人和农村人的,不是势利眼。”霹雳阿妞悠悠的口气说道。她以前就听说过小麦认成韭菜的故事,也大约知道一点大嫂的典故,说是不叫大嫂以牙还牙吧!自己实在难以做出这样的事情,必定是自己的嫂子,说是不以牙还牙吧!心里也不舒服。我们乡巴佬、土包子怎么啦?难道是我们的过错?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市民永远地站在农民的头上,作威作福,可以顶替接班,可以吃白面猪肉;农民是野草,用的时候抱在怀抱,叫什么来着,农村包围城市;不用的时候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被城里人笑话到狗粪的“野草”。对这些城里人,不能眼睛看待,德用……,语言的上面就是刻薄、犀利。
    二小哇听见霹雳阿妞的话语,心里是刀割一般的难受,正在这时,一个耳光飞到自己的脸上。
    谁打来的耳光?二小哇一下跪倒在霹雳阿妞的面前,苦苦哀求,心里难受的如火如荼,手举起就是一个耳光,打在自己的脸上。要想达到自己心中的目的,就得狠,无毒不丈夫,无狠不是女强人,在霹雳阿妞面前要表现出悔恨、痛恨、哀狠的各种感情,只有一个巴掌能够说明一切。
    二小哇能不难受吗?明明知道霹雳阿妞的话语是指桑骂槐,说东打西,是在说自己。这次回到自己丈夫的老家,村里的人们是像老鼠一样地直躲自己,好像自己就是一只恶狼似的。自己是恶狼吗?没有咬任何人一口,没有打过任何人一个嘴巴,他们的眼睛是如此的毒辣、狠心,远远的有人一说这就是张庆生的媳妇,自己还没有走到跟前,人们便马蜂一样地飞走了,大人小孩都是如此。大人们有可原谅,大概是自己的丈夫得罪了人们的缘故,连带到自己的头上,小孩子怎么会这样的可恨自己呢?摇头摆尾,背后一块砖头扔到自己的脚底,还骂:“不要脸的东西,以为自己是什么伟人,不就是住在省城的一只狗吗?出到外面就是咬人,不说小麦认作韭菜,直说水口认作城门。”
    更可恨的是张鸿库(大哥的爸爸)家的狗,听说狗是不咬一家人的,无论你走多远,几年未回家门,踏入自己的家门,就是狗的亲人。难道自己不是张鸿库家的亲人?一踏入张鸿库家的街门,他们家的狗就扑到自己的面前,张开愤怒的大嘴,汪汪直叫,吓自己心惊肉跳。是张鸿库紧急援助,跌跌撞撞地跑出来,一句大声的吼叫,“咬什么?滚回去!”才把险些咬住自己大腿的狗喝住。狗真听张鸿库的话,乖乖地溜溜达达地滚回自己的狗窝。
    但他们的这些举动能说明什么呢?说明恨自己。自己还恨他们呢!恨的他们是咬牙切齿,恨之入骨,谁用你们是一文不值的小小乡巴佬呢!我与张庆生是高高在上的城里人,不是小如蝌蚪的小小县城里的城里人,是大如地球的省城里的城里人。省城,你们大概只是听说过,有的一辈子也没有去过,一个坐井观天的人竟然敢恨我们?省城里面人山人海,笑声如画;里面车水马龙,欢声如耍;站在省城的地下,就是立在乡巴佬的肩头,可以撒尿拉屎,可以自由自在地打乡巴佬的小头。
    霹雳阿妞,大概是自己丈夫张庆生的妹子吧!指桑骂槐什么?说东打西什么?听说很有能耐,再有能耐也是乡巴佬一个,埋怨我们家没有借给你钱?钱有的是,就是不借给,看不起你们这些乡巴佬,一个土包子能有向城里人开口借钱的权利?只有给城里人做奴隶的义务,没有说话的权利。这次是我有求于你,才会跑到你的面前低三下四,给你下跪,如果不是这样,我高高在上的头宁可看省城里的厕所,不看乡巴佬的漂亮面孔。长得再漂亮,也是娘胎里就带来乡巴佬的骨头,即使脱胎换骨,还是乡巴佬的骨头,改变不了穷的本色。我的张庆生一到省城,就彻彻底底的脱胎换骨,老家话不说一句,即使回到老家,一口一个省城的语言。就该这样的脱胎换骨,与乡巴佬的本色一刀两断,要不我会看上他?做梦去吧!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回就委曲求全吧!
    “妹子,你看,嫂子不远百里的跑来,就为房子的事情。老家孩子他爷爷的房子我们是一间也不打算要,况且你大哥还有一个弟弟,也到了娶媳妇的年龄。农村的习俗,一说房子一溜,肯定是娶媳妇的最大本钱。再者说,老家只有两套房子,我们分一套,等张圣金娶到媳妇的时候,孩子的爷爷、奶奶往哪里住呢?我们两个商量好了,老家的房子送给弟弟张圣金,全当是做嫂子的给未来弟媳的一个见面礼。我们干脆买一套房子,预备将来老年以后回到老家有一个立拐棍的地方。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你看嫂子,结婚几年了,一生一个丫头片子。想借你们家出秀才的门风,到老家生活几年,借借你们家的秀才运气,也生他个金龙卧虎。房子听说已经卖出去了,不是还没有搬家吗?你呢!能耐大,胆量高,智慧足,总有办法有力挽狂澜的气概,帮嫂子与水深火热之中。”二小哇喋喋不休、连哭带诉地说出一大堆的理由,眼里是泪花一片。
    真是这样的好心肠吗?为了家里的一间房子,已经与张鸿库闹得不可开交,说自己嫁张庆生的时候是一无所有,怎么也得给一间房子吧?张鸿库(二叔)苦苦哀求说你们已经生活在省城,好歹也成家了,可张圣全虽说在县里工作,就把两套房子全给小叔子算了,也好娶个媳妇。二小哇是死活不肯让步,说老人的东西个个有份,怎么能独给一个人呢?补偿钱也是坚决不答应,要不就是双倍补偿。张鸿库气急败坏地说成何体统?二小哇说这就是理由,抓住省城的,不可放弃村里的,两面开花,相得益彰,谁用你们没有本事多闹一点呢?虽然二叔的能耐是不小,画画打闹的也不错,但在二小哇眼里每年二叔给她的贴补钱是远远不够的,老以为扣着鼻子不多给自己钱,全给小叔子准备结婚的钱了,就是要挤,能挤成二叔油麻花才是心满意足的“慷慨激昂”。在霹雳阿妞面前,就是要装,装出自己的伟大品格,才可以迎刃而解自己的目的,岂不是顺理成章的美事?
    “不要听二小哇胡说八道,哭哭啼啼的,给谁好脸看呢?城里人就这么小看我们村里人吗?没有会说的还没有会听的?都当我们没有水平吗?”一个声音是斩钉截铁地刮到空气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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