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阿花霹雳阿妞》第68章 慌慌张张的跑来

    自己大概是命不该死，昏迷不醒的时候，就像梦，一个张牙舞爪的魔鬼扑到自己的面前，口大开，獠牙十个，个个是血糊花琳，咬住自己的耳朵使劲愣啃。突然间，自己惊醒，一头恶狼扑到自己的面前，对准的就是脖子。要知道，狼咬人的时候也是会选择致命之地的。自己一个紧急的躲闪，肩膀被恶狼咬住，疼痛难忍，好像牙齿嵌入骨头。求生的欲望如火山喷发，拼命呼救。自己是想动也动荡不得，被恶狼拖拽出去有几米远，地面是鲜血一片，割好的草洒落一地，破败不堪。恶狼停住脚步，做一缓神的呼吸，呼出去的气体直打在自己的脸颊，就像尖刀的刻骨铭心。大概前腿直起，咬自己肩膀的力量更大了，把自己一甩，是朝前面的一甩，不好，是要把自己甩到恶狼的脊背上面拖走。
    “救命，救命！狼，狼！”自己只有拼了命的呼救声，声音凄惨，尖利，就像抛向空中的火花，耀眼大地。
    二虎，是二虎，不顾一切地从玉米地里跑出，挥起手握的锄头就向恶狼狠狠地砸去。
    恶狼一看势头不妙，敢有人来与它争夺食物？撒开大嘴，扑向二虎。
    自己缓过一口劲，立即爬起，此时那有顾得着疼痛的必要，生命要紧，抄起割草的镰刀就扑向恶狼。此时，恶狼已经扑倒了二虎，咬住了二虎的一只鞋。二虎也是没有见过如此阵势，见恶狼扑来，不知所措，握锄头的手瑟瑟发抖，怎能够有战斗力呢？
    自己是疯了，这真是疯狂了的自己，挥起镰刀，砍向恶狼的脖子。狼是动物中比较聪明的动物，见镰刀砍来，拽起二虎就跑。当时的自己就不是自己了，不知道有多大的力气，多大的血狠，终身跳起，挥舞镰刀，大叫着砍向恶狼。恶狼一个躲闪，镰刀勾住恶狼的肚皮。自己唰的一下，镰刀来个“空中飞”，一下子把恶狼的肚皮划开一道一尺长的血口子。恶狼倒下去了，自己也是精疲力尽地栽倒在地上。
    是二虎，没有丝毫的犹豫，见恶狼倒下，弯腰把自己背在脊背上面，恶狼虽然咬住了二虎的鞋，没有多伤着皮肉，但也有鲜血溢出呀！深深浅浅，一撅一拐，没有累，没有疲惫，直接把自己背回到村里的医务室进行紧急抢救。医生说失血过多，得去县医院。二虎二话没有说，背起自己是直奔县医院，谎话告诉自己的家里人与自己搞对象，骗取出家里仅有的几百块钱。输血花钱，二虎坚决要求贡献自己的鲜血给自己，还好，血型一致，都是A型血。点点的血液如泉水的热流，流进姐姐的身体，可以这样说，没有二虎的紧急出动，那有姐姐的今天？
    这是救姐姐的命，可以不当一回事。
    78年的冬天，眼看着家里水瓮里的粮食是一天比一天少，要想熬到第二年春天，恐怕是难上加难，要是再没有粮食接济，全家都得挨饿，想什么办法呢？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弟弟、妹妹们挨饿吧？坚决不能。说话容易，做事难，能有什么办法呢？一个人悄悄地走来，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唯唯诺诺地问：“小麦换桃黍（土话，高粱），一斤换二斤，干不干？”
    “干！”自己爽快地回答，话是说出去了，拿什么干呢？自己的“二老爷”，走那么远的路程，行吗？第二天，此人就像知道自己的心思似的，拿来8号辐丝，把自己的“二老爷”12号的辐丝全部换掉。
    我说：麻烦你了。他嘿嘿唯唯诺诺一笑，走了。“二老爷”就是我的唯一财产——破旧自行车，是爹爹遗留的唯一能动遗产。
    第三天，早晨五点，他叫我。我都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想：他是表面应付，来讨好自己的。
    夜黑，狗叫，还是茫茫的夜呀！他来到我家，帮我把二百多斤的小麦捆绑在“二老爷”大梁的左右，两手握住车把，试着推车走走，感觉非常稳，交在我手里。我是第一次带这么重的东西，刚刚推上“二老爷”，走了没有几步远，感觉车后的东西，有千斤重，车把摇摇晃晃，好像不听自己的使唤。咬牙、小跑，一个跃起，坐上车座，死命蹬车前进。车把太小看我了，摇摇晃晃的更加厉害，想往前走，它不是左摆，就是右摇，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有时还想跌倒。不能！不能！身上虽有千斤的力气，只能用在车把，不能使车把不摇晃呀！此时此地也不是它的对手。一会儿的功夫，他把我落下100多米远。
    他回头看看，天也半亮，把自己的自行车靠在一颗树上，疾步跑到我面前，没有多言，举手示意我下车。解开捆绑好的小麦，搬掉一袋，重新给我捆好，看着满意，没有多言，走开，肩上扛了一袋我的小麦，轻轻地放到他自己的自行车上面。要知道，他的车上也是二百多斤的小麦。他骑车如飞，我骑车如走。他不时地鼓励我，唯唯诺诺就一句话：“忘掉过去。桃黍就是生命。”我勇气倍增，车越蹬越快。对，桃黍就是生命，多么从容的语言，简单、明了，胜似哲学家的感叹。一路上，我感觉轻松了好多，他却是一身汗、两身汗地愣出，等到了目的地，身上全是湿漉漉的。
    他不是跑东，就是跑西，挨家挨户地问询，到下午六点多的时候，全部的小麦换成了桃黍。一天没有吃饭了，肚子饿的咕噜噜直响。他好像知道我的心思似的，向邻家乞讨来一傻碗豆腐面，香喷喷的，递到我手里。我问：“你吃了吗？”他不言语，只是微微点点头。
    等我快活地一干二净的时候，送傻碗。（傻碗，土话，指特大的碗。）邻家奇怪的神色问我：“面，你都吃了。”我心满意足地不住点头。
    邻家吼叫着责问我：“那是两个人的饭，你怎么能全部吃掉呢？怪不得他把我们家一锅的面汤都喝光了，还要不住地喝水，五暖瓶的水也喝光了。那是我们中午剩下的一点点呀！看见他可怜，就全部给了他。多的话就多给你们一点。谁知……？”看见他圪蹴在邻家的地上，暖瓶就在旁边。我心里七上八下地沸腾难静，自己是饱的如雷，他却是以开水充饥。一个人的心灵在这里体现的一清二白。
    我无话可说，只为自己的……懊悔。回家的时候，他的自行车上放了五百多斤的桃黍，我的自行车上只放了三百多斤。他没有多言，只是不住地摆手，示意我前面走。我强骑他的自行车。他拽住，推我到自己的“二老爷”旁边，重重地点点头。我的弟弟、妹妹们吃上了饱饭，再也不用饿肚子了，在第二年的青黄不接的春天。可谁能知道，这饱饭是怎么来的呢？是他，把最美的东西给了我，最“好”的东西留给了自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以说是雪中送炭，挽救了全家的希望。这人就是我心目中的二虎。从小李村到换桃黍的地方，来回二百多里路。这二百多里的路，对我来说，是人生的一个飞跃，使我知道了人如何生存的硬道理——忘掉过去，桃黍就是生命。从此后，他见了我，只是点点头，没有言语，困难的时候，就来帮我。那次扛木头，其实他是想送我一根大梁，知道我修理房子，缺少一根大梁，又怕爸爸、妈妈埋怨，就想出那么一个主意，与我打赌，送给自己家一根大梁，美好而充满激情的主意……。从那件事情以后，自己是拼命学习骑自行车的技术，要不有日后的飞车大闹省城举动呢？但自己也明确地告诉过他：友谊可以，爱情不谈。他总是说耐心的等待是爱情的金钥匙。
    现在，你明白姐姐为什么要给二虎拉玉车的苦衷了吧？
    霹雳阿妞说这些话语的时候，是激情涌动，血液沸腾，眼泪更是不知疲倦地滚落，就像雨水对大地的深情厚谊。
    “姐姐，我知道二虎对咱们家的好处了，但此一时，彼一时，只是间接对我有好处，我不会忘记。但眼前的利益不能不争取，不争取还当我长空阿花是傻逼呢？你不敢去，我去要去，该得的利益就该得到，六亲不认，谁怕谁呢？”长空阿花眼泪陪姐姐流出一点，心一横说道。
    “你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要不是看在你刚刚康复，又有气杀的毛病，真该一巴掌打死你。”霹雳阿妞怒目圆睁地说道，心里是火焰冲天的不平。
    “你打死我好了。”长空阿花说着，就往霹雳阿妞的怀里揣，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架子。
    “好好好，姐姐答应你。这件事情算在姐姐欠你的账上，等日后姐姐有钱的时候给你一间房子的钱，行了吧！我的好妹妹。”霹雳阿妞横挡住长空阿花的身体，心绪坚定地说道，为的就是不把事情闹大。
    长空阿花记住了这件事情，成为日后与霹雳阿妞闹别扭的口头谈，念念不忘。
    突然，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跑来，“张副队长，出事了，有紧急情况，已经通知了大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