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阿花霹雳阿妞》第54章 绵绵情书如春风

    五少爷随手抓起报纸，一下展开，第一眼的感觉是幸灾乐祸，第二眼的感觉就是触目惊心了，很想这个事实沉淀到底，很想把报纸烧毁，但细细想来，烧毁这里的报纸，能把全部的报纸烧毁吗？再者说自己心爱的人儿哭的是死去活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就像床上躺着的决斗阿灵与长空阿花，自己的美好梦想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阿妞，别哭了，你重新看看报纸的标题与内容。”五少爷走到霹雳阿妞的面前，把报纸递给霹雳阿妞，神态舒缓地说道。
    “难道我看错了吗？是虚惊一场？”霹雳阿妞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此，因为五少爷话里有话。她突然止住哭声，右手的衣袖唰地横擦眼泪，提起报纸，瞩目观瞧，“对的呀！大幅相片都是一模一样的。”惊奇说道。
    “细细看看标题。”五少爷抬起头，珍重说道。现在，终于有勇气抬起自己高昂的头颅了，因为仔细发现秘密的是自己，在霹雳阿妞的面前又是大功一件。什么的功劳？不过是徒手之劳而已，但在五少爷的眼里，确确实实是了不起的光辉成就。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不说大事小事，只要是成绩，总会往自己的光荣榜上面画一道标记，以作永远的留念。比如，在大街上面，扶一把跌倒的老太太，就是大功一件，会刻在自己的脑海，记录在本本上面，某年某月某日几点几分，做什么事情。人们说是小肚鸡肠，他自己说是光辉形象。
    “对的呀！怎么会有错？”霹雳阿妞还是坚定不移地说道。
    “人家的大幅标题是《舍己救人的楷模——铜震》，是震，而不是真。”五少爷一板一眼地说道。现在的他，看见泪水消失的霹雳阿妞，眼色迷离憔悴，脸颊泪痕连连，但在自己的眼睛里面，就是一个镜面中的星星——湖光涟漪琉璃翠，道道碧痕阿娜亭。拥抱三日时间少，轻轻一吻美三年。多么的想把这个病态的美人带入如花尚景——高欢耦合树欲静，风吹琵琶仙乐闻。
    “照片是一模一样，又作何解释？”霹雳阿妞手指狠狠点在大幅的照片上面，差点把照片戳个窟窿问道。就在手指接触照片的一刹那，手指的尖尖变为柔和的抚摸，摸来摸去，就像抚摸一颗稚嫩的脸蛋，又像抚摸温暖的回忆：
    高二的时候，自己的同桌换了一个人。起初，我也没注意，虽是同桌，言语交留很少，在当时谁敢与异性朋友说句话儿呢？如果说那怕是一句话，巧嘴嘴们的闲言或者眼睛就能把你淹没在“唾沫”里，就知道名儿叫铜真。
    但有一次，我轻微有点感冒。下课的时候，他腾地站起来，腾地坐下，又腾地站起来，头腾地一左一右，把全班腾地扫视了一眼，腾地坐在凳子上，腾地从怀里掏出六颗黄色的“小捣蛋”，腾地赛进我的抽屉里。“感冒儿！”，说完脸一下子红到耳根，急忙吞吞吐吐地、声音极其微弱地改口说：“感冒药！”这些“腾的”动作，如果不是同桌，谁都难以察觉。
    我愣了一小会儿，六颗黄色的“小捣蛋”不是凭空飞来的激情，而是淹没在心底的、积压好久的一种友情，正是雪中送炭。
    我渐渐地了解了他的身世——人是青水的，父亲到我们这县当大管，他转学到我们学校。
    眼看毕业临近，他一连给我写了三份书信，头两份我看都没看，直接送它吻地皮——懒得看那些杂七五八的东西。第三份，我的心扑腾了一两下，想：“看看——‘山药蛋的脑袋’——何防？”（他爱吃山药蛋，背后的时候女同学爱这样称呼。）
    内容是这样写的：花，我心中的花，你好！
    一个篮球大的山药蛋，眼、鼻、耳镶嵌在上面，竖在我的脖颈上，代替了我的思维，山药蛋就是我的脑袋，时时刻刻想念你的、挂念你的、圆不溜秋的大脑袋。（我知道，同学们背后都叫我山药蛋，不错，暂且用之，甜味十足。）
    我是遥远大山里飘落到这儿的孤草，虽然我爸是梨花的春天——一天天看好，虽然我听到的语音是小鸟歌声一样的美丽动人，但我孤独、寂寞，孤独的是井底之蛙鸣，无人与我共舞，寂寞的是碗湖之白云，无人与我畅想黎明。同学们认为我很怪，怪怪的是小狗捉苍蝇——想不通；大人们感觉我很异，异异的是老虎的尾巴——一根筋。
    我蒙在月光下里追求白色，我立在花朵里追求鲜艳，白色是洁白的理念，鲜艳是创新的花红。多么想，多么想一下子走到理想的境界，走到生命的巅峰，抱住的是你粗壮的背榜和勇气坚定的双眼。我渴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搀扶住我洁白的理念，一起、一起走向生命的鲜葩。
    大人们早已给我安排好一条捷径，我想走一条属于自己的永恒，但无人伴我去远行。我在梦中想到了你，第一天看到你感觉你好深沉，沉沉的点燃我焦虑似火的心，我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有一点是非常的认真——爱你的眼睛就是爱你的心灵呦。
    眼看毕业即将来临，而后各奔西动，天涯之遥远，深海之无情，我就想看到你挥挥那小手，我们相约到黎明。
    （那个年代，初中是二年制，高中同样是二年制。）
    ----？？？？——铜真？
    我看完信——
    春心一缕嫩牙飞，
    小草澎湃篝火堆。
    何日指点大海去？
    浪花船头笛箫吹。
    辗转难眠，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请求。
    人到了一个年龄，特别是我们这个年龄，特别渴望得到异性的垂青，又特别渴望得到异性的吹捧，不过最渴望的还是异性的垂青。看看异性的脸蛋，嫩春一般的可爱，望望异性的眼睛，幻想一般的迷人，多么的渴望他能够抱住我，亲我，吻我。……看我，瞎盘算些什么，叫别人知道了，岂不笑话？（那个年代，那个岁月，爱情是很难提到议事日程的“黄花”，谁敢面对面谈论爱情呢？就看过的很多的电影，没有爱情的主题，基本上是清一色的战争、战斗片子，比如《上甘岭》、《铁道游击队》等等，但我也是个女孩，是一个“豆蔻年华二月风”的春潮女孩。到毕业会考完的时候，全班的少男少女如同脱缰的野马，尽情地享受在与异性欢歌的短暂岁月里，我也不例外。每天走在去同学家的路上或者回家的路上，我们都是说说笑笑，开开心心。我的心思想的就是铜真的来信。
    我想他人还不错，父亲虽然是县里的一个头头，但他没有一点官少爷的架子，吃饭、睡觉都是住在宿舍里，每天早晨宿舍的打扫卫生基本上是他一个人干，等同学们都起床的时候，洗脸水已经给每一位同学准备到面前。但遇到大的事情，他绝不含糊，比如开运动会吧！在与79班的篮球比赛中，前半场我们班输对手20分，在半场休息的时候他坚持让一米四五的王思远上。班主任和同学们都傻眼，对手的平均身高就是一米七五，我们现在的身高平均才一米七零，再让王思远上去，身高会比人家落下一大截，岂不是闹着玩的？
    他分析说：打球不在比身高身低，主要看个人的水平与全队配合的默契程度，还要看对手每个人的水平与全体的组织能力，以我的角度：王思远身高矮，但打外围速度快，远投能力强，可以充分地调动对手的一部分力量加强外围的防守，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对手会轻视王思远的身体高度，以为我们已经黔驴技穷，产生骄傲情绪，心高意大，在此情况下利用王思远的远投拉长外线的进攻距离，我们身高高一点的加强内线的强攻，里应外合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比分很快会追上来。
    大家乐意的少，反对的多，班主任老师点点头。可是下半场一开始，我们的比分与对手没有缩短，反而拉大到25分。同学们都沉不住气了，有的喝倒彩，班主任紧急叫了暂停，拍拍王思远的肩膀，拍拍铜真的肩膀，只有一句话——老师相信你们。果不其然，比赛再次开始的时候，王思远的远投连连得分，铜真的内线打的热火朝天，没有五分钟的时间，我们班反超对手2分。对手也是紧急叫停。比赛再次展开，对手加强了对王思远的防守，也加强了内线的盯人，双方的比分交替上升，难分彼此。在最后的10秒钟时间里，我们与对手打成65平，“哗”的一个精彩的进球，球场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同学们都傻眼了，对手进了一个罚球，比分66：65。喧哗而刻骨的一分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