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絲李慕》第221章 女人的對峙(2)

    經理對他的妻子的那種麻木不仁很感氣憤,以為她是在無視他的行為,以為她是在很堅決地冷落他,于是語氣比剛才更加苛刻一層,說道,“我知道,你對監視我的一舉一動表現出了前所未有地濃厚興趣,因此你們籌謀得多么周備,把我完全置于了你們的掌控之中,但是我并不歡迎你們這么做,如果你們繼續這樣一意孤行,我將十分嚴厲地控告你們,我們之間的情意也將蕩然無存。我給了你無比豐富的生活,而你的回報就是要和別人聯合起來對我進行包圍?恩將仇報,這可是人類所有的行為中最敗壞的一種,夫人,請你斟酌和三思,不要因為它而全面地毀壞了你的完美形象和我們之間的情意。”
    但是,薛如絲依然沒有作出反應,但她的眼角流出了兩滴淚水,大大的,因為側向經理,所以對方沒有看到這淚滴,事已至此,她并不想激烈地爭執,要結束就靜靜地結束吧。她已經想過,帶著她的兒子遠離這個令她傷心絕望的城市,找個安靜的地方住下。
    經理卻并沒有就此罷休,對方的沉默不語使他感到自己受到了蔑視,倒似乎他有傷口,似乎他的傷口上又增加了一處痛的感覺,這一次聲音變得尖銳起來,有些吼叫的分量,說道,“不要再裝模作樣了,說說吧,你到底想怎樣地對付我,我十分清楚,你的思想并沒有像你的外表一樣沉默!”
    一會后,就在經理十分惱怒地注視下,薛如絲轉過身,看著她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地說,“先生,我告訴你,我既沒有監視你,也沒有跟蹤你,事到如今,我什么都不想做了,要了,就一了百了,讓這一切安靜地完成。”
    經理突然感到像是被什么梗住了,如刺入喉,瞠目結舌了好一陣,之后很不是滋味地說,“我不相信,也聽不明白。”
    薛如絲接著說,“請你尊重我,不要隨心所欲地詆毀我,我是一個有維護自己個人權力的人,而不是一只被養在這里的失去了自由的鳥,我們可以擺布自己,但不要輕易擺布別人,這不僅僅是一種道德,因為法律會保護一個人的正當權益不受侵犯。”
    經理怪異地看著對方,說道,“我詆毀你了嗎?昨天夜里,你的耳目在我的身后窮追不舍,這讓我感到尷尬且窘迫,別人還以為我犯下了滔天大罪,所以有人要從暗地來里逮捕我。”
    薛如絲靜靜地回答著,她的心越來越冷,“與我無關,不要向我追問和想要我詮釋這一切,那是別人的事。”她確實一無所知。
    經理接著胸有成竹地說,“不要對此緘默不語了,我已經弄得一清二楚,其中有一個男子是你的初戀情人,這可是非同一般的關系。”
    薛如絲隨即說道,“我說了,那是別人的事,與我無關!”
    經理于是異常激動了,叫道,“這樣眉目清楚的事,你也要推三阻四嗎?我想過,這大概是個陰謀,現在似乎明確了,任何想被掩飾的事情都會有著不為人知的陰暗的另一面。”
    薛如絲十分惱怒地說道,“真是信口開河!”
    經理接下來沉默了一會,顯得若有所思,之后盛氣凌人地說,“夫人,有一件事我必須弄得一清二楚,它就是你和那個男人之間到底恢復到了一種怎樣的關系?”
    薛如絲并沒有立即回答,她意識到她們之間的信任已經快要結束了,經過內心里的巨大困惑之后,她倒顯得從容多了,一陣后說道,“人和人之間沒有了信任,何必又要強求某種關系呢?先生,回到你的快樂中去吧,這樣你就不至于為某些杯弓蛇影的事而煩惱,惴惴不安了。”
    “這是在搪塞,敷衍了事。”經理十分肯定地說,“如果你想要掩飾這一切,那么你必須承擔有可能發生的一切惡果的責任,至少,我是為此努力了,我想把它解決好才這樣誠懇的,要不,哪一個男人可以承受被出賣的行為?這種行為上的出軌總是釀成悲劇的導火索,因此,我希望你能幡然醒悟,不要再配合居心叵測之人惹是生非了,把已經存在的危險的火星淬滅,厝薪積火,它一燃燒起來就會把所有的知書達理與理性和明智統統化為灰燼,那將是一種不可收拾的慘相,所以,當你站在滑坡上的時候,我想把手伸得盡可能的長,用我的力量把你拉回我的身邊。”
    薛如絲覺得荒唐可笑,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她想,“這是狹隘,也是自私,他根本就沒有設身處地的為別人想過,一門心思地在尋求他自己的心滿意足,至于事情的真相,他才管!”于是她看著池水中的敗荷默不作聲,她的心情像敗荷一樣零落,“一個愛我的男人,他不會這樣不分清紅皂白的,他只是在宣泄私欲,可是,在此之前他的行為舉止就已經是相當地過分和肆無忌憚了,我還需附和他的所作所為嗎,我的不幸變得一天比一天根深蒂固。”
    經理看到對方又沉默不語,理所當然地想成是她在避開他的話題,殊不知對方是對他的話題不屑一顧,于是隨即說道,“你的沉默是一種很明顯的心虛,不過,它在你的眼神里也可以看到,只要它存在于一個生命的有限的范圍之內,這種思想上的東西就似乎掩飾不住了,就會不經意地從每一個細胞或者是每一個舉止與反應的細縫中滲漏出來。”
    薛如絲聽得非常膩煩,于是轉過身向前面的垂柳走去,她和那個男人的關系到底能堅持到什么時候,她已變得沒有知覺,也不去想。
    經理在對方的舉動之后在原地十分木然地佇立了一會,他心中一直有一種壓抑存在著,這時,這壓抑開始徐徐釋放出來,形成一股非常厲害的思想風暴,并且在迅速地加強,使他對他的妻子構成了非常直接地沖擊,他接下來的第一句話就說得那么苛刻,“夫人,如果你要刻意地躲開我,那只能證明你的思想已經墮落,已經生變并且決心要頑固地堅持到底!”
    這時,薛如絲那么無奈,那么痛心疾首地怒說著,“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如果你再不相信,那你就按照你自己的思想琢磨好了,莫非你一定要我承認那些與我無關,又毫不知情的事嗎?”
    但是經理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話,他在心里想,“這個女人越來越虛假了,她裝模作樣的時候真是非常誠懇和認真,咬著怎么也不松呢!”
    他于是冷漠無情地說,“既然這樣,你是不會承認了,可惡,我偏偏又知道了這一切,它讓我多么地心神不寧啊。”
    薛如絲非常憤慨,真是有些怒不可遏,她轉身看著經理,這樣說,“先生,你為什么要對我進行窮追猛打,難道你可以從中取樂嗎,你喜歡用我的痛苦搏得笑聲嗎,如果你想存心折磨我,就用鞭子來吧。”
    經理漠然地笑著,說道,“你真會說話,像夜鶯一樣會唱,但你沒有切中要害,想想吧,一個女人和她丈夫之外的另一個男人擁有關系,它是一種怎樣叫人厭惡的骯臟?”
    薛如絲感到心在噴血,氣得發抖,叫著,“骯臟的不是我,是你,這些日子以來,你干了多少卑鄙無恥的事呢,你在心里數數!”
    這種反應大大地超乎了經理的預料,他真是被出乎意外地啄了一口,于是隨即凝聚了精神和力量,立即投入反駁,“我是一個男人,我必須挑起多少的責任和義務,因此和別人建立起來的千絲萬縷的關系,這叫作骯臟嗎?每一個日日夜夜,我不辭勞苦地輾轉忙碌,與別人進行針鋒相對地斡旋,這也叫骯臟嗎?在我的身邊時時刻刻都會有形形色色的人存在,活動,難道就因為某一個女人的行為舉止被誤解,這就是骯臟嗎?夫人,社會是一個大漩渦,大染缸,不要全神貫注地盯著它,否則,你會感到那里折射出來的光芒令人頭暈眼花,所以不要把錯綜復雜的社會關系和簡單明了的家庭關系混淆不清。”
    對經理的話,薛如絲心里由此產生了莫名其妙的鄙夷,感覺到這個男人真是太善于掩耳盜鈴了,他的舌頭多么地會為自己的形象點綴和美化,不折不扣地是一個自我感覺良好的男人。因此她沒有看他,也沒有回答他,只是在心里這樣嘲諷著,“大騙子說起甜言蜜語來還真叫人不知是什么滋味,好比叫猴子披上衣裳,難道它的身份就是人了嗎,有些舉動只能是地道地自欺欺人,為什么人還要把它張牙舞爪地弄出來呢?”
    經理沒有讓對方作出他預想的反應,反而不理不睬,于是認定這個女人太詭譎,太會聲東擊西了,接著說,“如果你是一個男人,就會體會我的苦衷了,就會對你的過錯進行譴責了,你之所以嚴密地保護好自己,是因為你想到的只有你自己一人,所以你看不到事情的真相。”
    “不要把我看得那么自私,也不要把我想象得那么無知,“薛如絲說道,“孰是孰非,我們心知肚明,難道因為爭辯得口若懸河、條條是道就是執握著真理嗎?真理應該如實地反映事實,而不是人為的主觀與武斷。”
    “她攻擊我了啊!”經理想著,這樣的事他當然受不了,接著說,“夫人,如果你拒不承認某些事情的存在,那么就請你當機立斷地結束某些關系,使得別人沒有機會涉足我們的生活,這樣,我們也就既往不咎了。”
    薛如絲叫道,“牽強附會,無中生有,難道非得自我中傷嗎?在此之前,我的心已經承受了巨大的不幸,現在一定要加倍地擴大它嗎?”
    經理又急又氣,說道,“真是冥頑不化,一想起昨天夜里那個人的囂張,我就忍不住怒氣沖天!”他突然直沖著薛如絲嚷著,“你是我的女人,為什么你還要死心踏地的護著他,莫非你們真是死灰復燃!”
    薛如絲簡短且很有力量地回答著,“不可理喻!”
    經理受到了厲害的打擊,直叫著,“你為什么要倒戈相伐?他到底用什么賄賂了你,以致你的心這樣傾心相向?可是不管你接受過怎樣的好處都必須清醒了,否則,你的執迷不悟將被我視為道德敗壞和鮮廉寡恥!”
    薛如絲這樣冷竣地回答著,“我沒有過錯,卻要遭受強加于我的懲罰,有的人行為放縱,卻可以逍遙自在地占據審判臺的位置,這種不公平是對人性的惡劣褻瀆!”
    經理氣急敗壞,口不擇辭,叫道,“檢點些吧,我的女人,不要讓我深陷羞辱的泥淖里!不要在我的面前護著貪婪的狼的行為,除非你故意要讓自己變得野性十足和放蕩不羈!”
    薛如絲毫不猶豫地回答著,“先生,你是本末倒置了。你大概是在燈紅酒綠的地方弄昏了頭腦,這些天來,你還記得你有一個家嗎?觥籌交錯,那是多么令人留連忘返的時刻啊,我想,你的思想完全被五光十色的幻影弄成了一個花花綠綠的畫卷,所以你不希望我的存在,嫌我會妨礙你的自由,于是恣意地臆想出一件非常不倫不類的事來。”過了一會,她又望著前方漠然地說道,“對那些誣陷人的謠言,世人會視之可恥!”
    經理逼視著,說道,“沒想到,你真是越來越不知廉恥,看樣子,對于別人的引誘,你還是津津樂道的!”他氣呼呼地轉過身去,接著又轉回來,“背叛對女人而言是一種大逆不道的行為,如果你不知悔改,不知檢討,那么你必將嘗到自食苦果的滋味!”
    薛如絲真是感到天空暗淡無光,日子達到了灰暗最為嚴重的程度,她窒息般地沉默了一會,之后語氣冷硬地說,“如果接下來你只是想折磨我,那么我們分手吧,不要更加厲害地傷害我了,我受不了被人遺棄在一旁的孤獨寂寞的日子,也受不了被人妄施褒貶的日子,這讓我感到每一個日子都是末日來臨!”
    經理猶如獲得了天大的秘密,怔了一會,冷笑著,“終于水落石出了,我猜想這事情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隱情,果然是為我投下的圈套,想牢牢地套住我,然后你們可以名正言順地重新茍合在一起,天啦,一個女人竟然有這種思想敗壞的奇思異想,太可怕了!”
    薛如絲聽了幾乎要嘔心瀝血,很痛苦,很失望,說道,“我只想帶著我的孩子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去過一種安靜的生活。”
    經理立即憤怒地回答著,“休想,你要離開,你就只能一無所有,我可不能讓你毀了我的兒子,他不能在你的行為舉止中成為無辜的受害者!”
    經理因為抓住了一個把柄,所以他隨之變得志得意滿,說了下面一句話就趾高氣揚地走了,“你是一個女人,女人應該有怎樣的行為準則,你好自為之,不要因為輕舉妄動最終把自己逼得走投無路!”
    薛如絲看著對方的背影叫著,“你是粗暴地干涉一個女人做母親的權力,這是天理不容的事!”
    但經理頭也不回地走了,薛如絲感到天昏地暗,一時不知所措,心里被巨大的悲哀所壓迫,她真想在大吵大鬧中結束一切,曾經被她的思想渲染和幻想的天堂,她想把它砸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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