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山里,双方人马打得激烈,“三弟,这里有我和二弟挡着,你且先带着人马走!”混战中林十大声喊道。连苼不迟疑,速速带着车队往川隆方向奔驰,奔过了三座山,林子里又遭到另一波埋伏,两三辆马车翻到在地上,萧兵从林子里杀将出来,连苼抽剑抵挡。好不容易杀退了这批人,捡了医药物资继续往前奔,眼看快要出得凤尾山险峻山岭时,萧绝领着一批人马拦截了去路。
“晓山,见有机会,你便带着人马先走,不必管我,听到没有!”连苼低声对随行的晓山吩咐着,晓山咬牙,只能点头:“知道了,公子你要当心。”
连苼和众人策马迎上萧兵,双方又厮杀成团,连苼提剑刺向萧绝,且战且跑,引着萧绝入了山林,两人飞纵于林间,时而听得见两剑相击的声音,那远处的兵马打斗声断断续续传过来,越来越远。
萧绝似有意跟了连苼进林子,忽然他欺身上来,钳了连苼双臂:“他来了。”连苼也听见了远处慕容雪成的呼喊声。连苼瞪着萧绝讥讽:“有慕容雪成在,这批医药我们势必要拿回川隆,你不去阻拦么,还是想和我继续在此纠缠?”
“有这批医备又如何,川隆已是我囊中之物,不过是迟早的问题。”
“你就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死?”萧绝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诡谲的笑容:“苼儿,你当我怕死么,现在我就可以和你一起死!”
“你做什么!”
林里响起连苼的尖叫,萧绝钳制着连苼将她抱起,带着她往万仞山崖边急掠而去,他竟真的困了她在怀中,毫不犹疑的跃了下去。
悬崖上,在急遽的下坠中,连苼挣开萧绝,以剑奋力刺向石壁堪堪将两人挂在上头,连苼咆哮:“你要死别拉着我!因为我不想和你死在一起!”
萧绝拥着她的身子,一手也握着剑刺在石壁上,寒眸暗得无一丝光芒:“如果换做是他,你是不是就舍得死了?”
连苼眼里发冷,盈满泪光。
“回答我!”萧绝忽然变态的嘶吼起来:“即使有那一日,我也不准你和他一起死!你要是敢,我会让这天下来为你陪葬,让所有人不得好死!”
“你真的是疯了!”连苼咬牙一字一字的道:“难道不是你迫得我到了这一步,要真有那一日,也是你一手造成,你凭什么还想左右我的生死?此生他为我不离不弃,我只能报以他四个字——生死相依!”
“苼儿!为什么、为什么!”萧绝的心遽痛,咆哮着嘶吼着:“你还不承认你爱上了他!你背叛我,也背叛了我的心!”
“我原本只爱你,是你一手把我推向了他,难道你还不明白!”
“住嘴!”萧绝怒吼,双剑忽然自石壁中脫出,两人急遽往下坠,萧绝紧紧拉着连苼一跃跳在了一方突起的崖台上。此处可容纳六七人,刚落了地,连苼便被萧绝用力抵在长满青草的山壁上————他的吻愤怒而狂烈的咬下来,连苼已被萧绝封了几处大穴,她只能躲避着,却躲不过萧绝的怒焰,他埋在她脖子上又啃又咬,他一面狂吻一面哭吼:“好一个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依……好……好!苼儿————是你毁了我,我便也要毁了你!”
秀丽的山峦拥着干柴烈火,连苼的痛苦漫无止境,这一夜,从萧绝的激烈到他的缠绵,好似要抽走连苼所有的气力,连苼望着层层叠叠扶摇直上的树木,心碎成了粉末。
黎明的曙光照亮眼帘,地上厚厚的紫色斗篷上,萧绝拥着连苼,二人青丝散乱,纠缠着彼此的同体。连苼徐徐睁开眼帘,昨夜就好像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她起身穿好衣裳,捡起自己的佩剑,剑尖轻轻的抵着萧绝的咽喉,萧绝阖上的眼帘掀开,漆黑眸光凝望着连苼,连苼的面庞映着背面淡淡晨光,有种飘渺的潋滟:“身体上的占有,不过就是肉一体关系,没什么大不了!我,不属于你,只属于我的丈夫————慕容雪成。”
她拖着剑,嘴角旋着一朵凄艳的笑后退着,已冲开穴位的她纵身跃上头顶,顷刻间消失不见。
萧绝披上衣裳,远目秀丽山峦,眸中化了一层苍凉的恨。
连苼回到山林,寻找人马的踪迹,但从打斗痕迹看,雪成应该已经带人将车队安全的接回了川隆。连苼松了口气,往回赶,却不想跟前忽然立着一人。
他寻了她一夜,眼窝深陷着,面色微白,身后跟着风清扬。
“雪成!”连苼低呼,没想过会突然撞见雪成,她下意识抓紧被扯掉了扣子,而凌乱散开的衣襟,下意识的微微低了头,但她脖子上斑驳的吻痕和她凌乱的模样,即使雪成再笨,也看得明白。
雪成将马踱到连苼跟前,朝她伸出手掌,柔声道:“上来。”
连苼送出自己的手,雪成稍微一个力道,将她带向马背。连苼半侧着坐在雪成跟前,偏过头,手始终还抓着松开的领子:“慕容雪成,我、”雪成忽然在她额头吻了吻,一条手臂圈住了她:“嘘。什么都不用说……我爱你。”
马儿奔驰起来,风撩着连苼凌乱的睫毛,泪珠止不住的一颗颗往外掉,她伸手抱紧了他,雪成宠溺温柔的笑容给了她最大的安慰。
萧军和川隆进行着一场持久战,十二月飞雪,萧军休战一月全军休整。而川隆城内的兵马则只能消耗现有的物资。寒雪过后,仁显三年开春,萧军再次展开了攻城战。萧军有源源不断的供给从帝京送来,又死守了一月有余,川隆的兵器所剩无几,粮食急遽短缺,水源亦在枯竭。
伤员棚里,莺歌苏柔和楚清绵几人日夜不停的为受伤的士兵救治。莺歌挺着七个月大的肚子,只怨这孩子来得不及时。慕容天保一得空便来看她。
“莺歌,你瞧,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慕容天保提着一盅鸡汤,莺歌放下手头的活,闻了闻鲜美的鸡汤,问:“你从哪里得来的?”
“你别管,只管都吃了,你怀着孩子不能缺营养。”
“现在全城粮食紧缺,连殿下每日也只喝稀粥青菜,你哪里弄来的鸡啊。这么珍贵的东西,把它分给伤员吧。”
“你是成心让我发火吗!”
“你凶什么,吓到我的孩子!”
苏柔笑着走过来:“莺歌,都要当娘了,还这么刁蛮。快把汤喝了吧。不然,天保哪里能安心在前方打仗。你肚子里怀着的可是王爷的子嗣,马虎不得。”
“就是。”慕容天保赔笑。
“好啦好啦,我吃。”莺歌浮上笑容,满满都是感动的神情。
慕容天保这才安心了。
莺歌坐下来吃鸡汤,天保就这么看着她,直到她把一盅鸡汤都吃完了,他才满足的又笑了。他蹲下来,趴在莺歌肚子上:“莺歌,我们的孩子一定是个善解人意的家伙。”
“呸,只管给自己脸上抹金。”莺歌一面骂一面洋溢着幸福微笑。
“锦王!”这时外头有人唤。
“什么事?”
部下急匆匆走进来:“启禀锦王,咱们的人发现了不少逃走的士兵!”
“什么?有人逃走?”慕容天保神情一凛:“多少人,往何处去?”
“几百人,都……都是饿得受不住了,往西门逃走了,听说……听说萧军个备下了热饭热菜,只要有人弃城投降,就能有饭吃!”
“混账的东西!”慕容天保大怒,冲出棚子,带着人马就去了西门。
到了西门,果然有不少士兵还在往外逃,慕容天保下令严抓,忽然有一大批兵士涌过来,匍匐在慕容天保脚下:“放过我们吧……实在是太饿了……守不住了,川隆要完了……齐燕要完了……我们只想苟且留条活命……王爷开开恩,就放我们走吧……”
“没骨气的东西!”慕容天保拔剑而出。
“王爷!”部将纷纷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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