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桀骜:皇上,靠边站楚连苼慕容雪成》第263章 渡口失守

    连战斗三天后,齐燕的战船几乎毁于一旦,这一场守战终究还是败给了萧军。萧绝带领着所向披靡的兵马渡过了运河。各路齐燕兵马纷纷退守檀邑城郭。几十万萧军将檀邑包围得水泄不通,更有大型军器不断自帝京运送过来。
    腥红的晚霞,热烈荡在天际。大风刮起,吹走了白日的酷热。
    城头上,连苼孤身而立,绯红披风在晚风中翻飞撕扯,她像是欲随风飞走的蝶。
    雪成走到连苼身后,深邃的目光胶着在绯红的背影上。
    连苼回首望着雪成,几缕青丝拂面:“慕容雪成,有件事,我从没有告诉过你……我爹将我自幼女做男儿养,真正的原因,是因有人曾预言,我的命运和齐燕的命运息息相关。现在看来,并不无道理。……我本是‘无意’来到这世上,卷入这王朝,遇见了你,遇上了他。我以为自己可以凭借这双手过得很好,可当我不能自己的陷入王朝的命运之中,我只能随着天命逐流,而冥冥中,我已为齐燕种下了祸根。”
    灼泪盈满眼眶,映着身后如火如荼的晚霞,眼前的连苼有种让人心碎的忧伤:“……会不会没有我的出现,你会过得更好?会不会,没有我的到来,家不会亡,国亦不会陷入这岌岌可危境地?”
    眼前这一战胜负已分,虽然他们唯一能做的是浴血奋战到最后一刻,可这天下大局却无力扭转乾坤。
    牺牲、流血、战死、颠沛流离的消亡将这江山染得满目苍夷。
    当你见证一个朝代的陨落,当你身陷在这洪流之中受命运***控,左右成败而到了无能为力之时,心就像是填满了泥泞和鲜血,悲哀得让人崩溃。
    太多的责任和压力担在连苼的肩头,雪成懂得,更明白,他走过来,将连苼轻轻带入胸膛:“连苼……在我的怀中,你可以什么都不顾。”
    “慕容雪成!慕容雪成!”连苼双手紧抓雪成的衣襟,将脸整个埋在他肩头。连苼沙哑的哭泣和嘶吼都埋进了雪成的胸膛里,她恸哭到肩膀在抖动,恸哭到心在流血。雪成只能紧紧的抱着连苼,用他的温暖抚平她的哀恸。
    仁显二年七月末,萧军凭借王琪研造的大型军器,以压倒性的胜利击溃了各路齐燕兵马。檀邑沦陷,各路兵马夺路回巢,萧军缤纷数路强力追击。萧绝、龙胤率大军,一路且战且走,并不发起猛攻,而是跟随连苼、雪成、曦云等进入川隆之地。浩浩大军遮云蔽日,将川隆包围。早已得了消息的楚文景和晁飞将防城工作进行得紧锣密鼓。
    时值八月中秋,气候转凉,秋风飒飒,川隆上空阴云滚滚,齐燕的江山已是处处烽烟弥漫,一派萧瑟。
    连苼让楚文景将城内所有的好酒搬了出来,分发给兵士们,千万兵士举碗高喝,楚文景、曲戎、晁飞、申屠、李寿、元禛、赵河赵烈、曦云宝珠……等所有人握着酒碗望着瞭台上的雪成和连苼。
    风清扬将酒碗递给二人,连苼却伸手捞起一只酒坛,仰头畅饮,灌下半壶,甘冽的酒水洒了满身,空坛子被掷向半空,又被连苼挥手一剑斩裂,嘭地一声,酒花四溅——
    “喝!!!”
    连苼高亢一喝,底下军将兵士纷纷仰头一饮而尽。
    “今日有萧氏满门,胁皇迫苍生!乱臣贼子,该当诛灭!我泱泱齐燕,数百年承传,不容他人觊觎!家再苦也都是我们的家!国再难也是我们的国!!这江山是慕容氏的江山,甘沦为乱臣贼子之俘者,又以何颜面对你们的祖宗后代!喝下这一碗酒,你我再无任何退路!我与殿下愿和所有人一起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
    激昂高亢的嗓音带着连苼浑厚的内力扬入军中,顿时间有呐喊此起彼伏:
    “保家卫国!”
    “保家卫国————”
    “诛灭乱臣贼子!”
    “护我河山!!”
    “哈哈!这样的好事情,岂能少了本王!”忽然有一队人马冲过来,人群中有人在喊:“是锦王!是锦王!”
    慕容天保飞身上来,阔步迈上瞭台:“连苼!”他一把握住连苼的肩膀,将她搂入胸膛,大掌用力拍了拍连苼的后背:“我来了!”
    “天保。”连苼满含欣慰的望着慕容天保。眼前的慕容天保不再是那毛毛躁躁的少年,早已成熟为男子汉。
    “七哥!”慕容天保满面的慷慨激昂。
    “天保。”雪成握了握天保的肩膀:“你长大了。”
    慕容天保俯身便捞起一只酒坛,仰头而尽痛笑:“七哥,连苼,你们看我带了什么来!我不仅带来了一万兵马,还给你们捎带来玉寒为咱们准备的物资,足足数百车!”
    那底下,有几名女子骑于马背上,仰头望来,正是莺歌、苏柔、颜玉和楚清绵。女子们身后还有一群男子,是明夜、林十和晓山等人。
    底下士气高涨,吆喝声一阵高过一阵。连苼眸含萧瑟笑容望一眼雪成,彼此无需言语已经是心有灵犀。
    傍晚之前,慕容天保带来的物资缓缓进了城,身为商族,从来不管这天下如何风云变幻,他们安之若素。玉寒能让慕容天保带来他准备的这些物资,已实属难得。这些物资足够川隆起码五个月的开销。
    屋顶上,连苼和楚清绵并肩坐着,头顶云层之间,有一轮明月若隐若现。
    楚清绵将头歪着,靠在连苼肩头,轻叹着满心知足的说:“四哥……我已经是明夜大哥的人了。”
    连苼含笑抚了抚楚清绵的头发,曾经爱趴在她背上的小丫头,已经满十九了。那些年少时光如流水般逝去。回忆初遇萧绝的情形,仿佛就在昨日,惟今日剩下的都是爱和痛。
    “四哥,你会想起爹娘,想起大哥大嫂还有三姐吗,还有不知所踪的尧儿……我好想他们。”
    连苼俯头望着楚清绵甜美的脸:“绵儿,不论这天下将来怎么变,不管四哥在不在你身边,和明夜走吧。去浪迹天涯,去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四哥最希望的,是看到你无忧无虑的活着。你的笑音,是四哥最大安慰……”
    楚清绵圆圆的杏眸中满含泪光:“四哥,我会的。绵儿会过得很好,四哥不论在哪里……都不要再替绵儿担心了。”
    连苼含笑,贪恋着这一刻亲人的温暖,楚清绵又躺在连苼身上:“四哥,来的路上,莺歌姐姐怀上了天保哥哥的孩子了呢。苏柔姐姐说,她要来找一个人,四哥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我问苏柔姐姐,苏柔姐姐说,那个人等了她很多年,她不想再让他等下去。她要放下一段爱,接受另一段属于她的爱。”
    “嗯……是雪成的护卫,清扬。”
    “四哥,告诉我,七殿下和紫离王,你爱的是他们哪一个?”
    秋风吹拂,冷月淡然。
    连苼仰头眺望川隆城外萧军营火,一声低低的轻叹,飞入云端:“就像你分不清日和月,谁更能照亮你的心。而四哥,也分不清究竟更爱的……是谁。”
    彼时楚清绵想,被两个绝代男子爱上,爱上两个男子的四哥,未必就是幸运的。一份爱尚且可以让人撕心裂肺,况两份爱?四哥的内心,承受着多重的爱,就承受了多重的痛吧。
    八月仲秋之后,川隆共有十四万兵马对阵萧军二十六万大军。十七日,开城结阵,双方对垒。由曦云、曲戎、元禛率兵迎战,只听见川隆上空号角坞坞,战火纷飞,钉了铁掌的马蹄将山川踏得摇摇欲坠。
    自结阵对垒七战下来,曦云手握排云戟,所向披靡,战者无敌,大有横扫千军气势如虹之姿,曦云之骁勇让世人皆喟叹。第八战时,曦云以一力挑萧军五大猛将,竟仍是打得对方兵倒马嘶。
    “紫离王,这已经是第八战了,是否变阵?!”
    萧军中军心有些躁动。
    萧绝立于瞭台观战,徐徐道:“变阵,放出火流星。”
    部将大喜:“是!”
    只见两军交战的烟尘之中,萧军擂鼓声急转,阵形突变,交战的双方均感觉到地面在簌簌的颤抖着,仿佛有什么猛兽朝他们袭过来。曦云和曲戎等忙结成防御阵形,萧军之中,忽地窜出许多猛冲的快马,每四匹马之间拖着一根根庞大的燃烧着火焰的流星滚轮,轮子上的尖锐利齿可将马蹄碾碎!
    军中很快传来惨叫声,眼看不少马匹受到惊吓纷纷被火流星碾压摔倒踏成了肉泥,兵士们大为惊慌!
    “都给我稳住了,谁都不准后退!”曲戎大喊,率先冲出来:“杀!!”
    “曲将军当心————”曦云大喝飞出来,长长的排云戟飞梭过来,挑飞了冲向曲戎右侧的一根火流星。曲戎一马当先,大有开金裂石之势,只瞧着他左突右击,已刺倒了七八匹快马,摔得火流星滚向了萧军阵中。
    这厢元禛立即带着兵士冲杀回来,到处是火光,尖叫声惨烈飞入云端。
    萧军阵中不断的放出更多的火流星,曲戎杀得悲切,不断的冲向敌营。曦云阻拦不及:“曲将军速回,全军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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