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用锁魂咒!”
老祖宗突然冲了进来,我都没顾得上尴尬,下意识的听她的用指甲划破手指画了锁魂咒的符文在死鬼身上,还好回来这阵子我有学过。死鬼突然倒下了,我拥着他有些慌乱:“怎……怎么了?”
老祖宗叹了口气说道:“先别说这些了,待我将他元神放进画像里吧,用小封印术,省得他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我不解:“为什么会魂飞魄散?”
老祖宗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解答我的疑问。等她将死鬼剩下的部分元神封印进画里之后才开口:“你肯定也好奇我为什么能容得下你,比起我对你的那点怨恨,段家上下千百号人的性命自然更加重要。你快死的时候是祖师爷求白无常救了你,那时候他元气大伤,肯定不能再救你了。他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必须要被抓去地府,等于自投罗网。知道还有卿家师祖那个隐患,为了让你有个安身之所,他也保了我段家,假装是我把他封印至今,然后把他交给地府的。这样一来,段家就是功臣,阎王爷自然不会再发难,白无常白七爷也通人情,没有揭穿。”
“在去地府之前,祖师爷让我帮忙一起复活了卿如玉,他知道卿如玉不会容忍卿家师祖这样的害虫存在,也算是给我们留了个后盾。之后他被带到了地府,我估摸着他在元气大伤的情况下被打入地狱的话肯定会撑不过来的……果不其然,但是我很好奇他是怎么出来的,地府那边没动静,说明他不是逃出来的,是被放出来的……”
“没想到你竟然能得祖师爷青睐,他待你不薄,为你做到如此地步……我也没想到过去千百年的供奉都是加固封印,我竟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跟着段家人封印了祖师爷这么多年。唉……当年之事错不在他,走火入魔谁能控制得住?说赎罪的话,也够了。”
我第一次正儿八经像个女人样的掉眼泪,没想到是为了死鬼。
怪不得老祖宗能接纳我,原来是看在死鬼的面子上。他虽利用我那么多,可他没有食言,他让我活下来了。我发现手上的血玉镯也能自由的取下来了,说明它已经不会再要我的命,可我还一直戴着,可能习惯了吧……
此后我一直把死鬼的画像挂在房间里,每天香火供着,希望能帮他快点恢复。
我这辈子没干过多少好事,所以我怕,我怕遭报应,怕我看重的一切东西都离我而去,也怕死鬼真的就这么没了。
莫约半年之后我无意中在一条刚死了人的街上碰见了白无常,牛头马面在办正事儿,他就在一旁翘着二郎腿看着。因为也算是熟人了,我就上去跟他打了招呼,随便聊了几句,扯到了死鬼的身上:“衿冷玥……他是怎么从地府出来的?不是逃出来的对吧?”
白无常戏谑的说道:“的确不是,原本该被关在十八层地狱五百年,他恐怕是怕熬死在里面,又急着想见某个人,便跟阎君打赌,把五百年该受的罪都提前受了一遍,完了还没形神俱灭的话便放他离开。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挺过来了,为了见一个人,啧啧……”
为了见一个人……那个人显然不是卿如玉,而是我。
怪不得那天晚上我就那么推了他一下他还咳嗽了两声,那时候我就该察觉到他不对劲的,他明明在辛苦的熬着,苦苦支撑着,还要装作没事儿人的样子。
告别时白无常突然又冒了句:“每日在香炉里加一滴你的血,你体质特殊,能帮他快点恢复。”
我道了谢匆忙赶了回去,开始每日一滴血的供奉,这是个异常煎熬又漫长的过程,不知不觉中,我在段家也从新人混到了老油条,能独当一面了。不知道过了几个四季,一晃就混到了二十五岁。
一般像我这样的年纪都嫁人了,死鬼还没动静呢,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跟他坐一起喝酒、吵架。
出了趟差事回来之后我累得够呛,洗完澡就躺下了。侧过头看着挂在墙上的死鬼画像,我自言自语:“我都二十五岁了,一般人这时候都嫁人了,你要是再这么下去,我就嫁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一双手在我身上游移:“本座未娶,你怎敢嫁?你嫁一个,本座杀一个。”
我以为是在做梦,并没觉得羞耻,在梦里一切皆有可能,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可能是某个时间段想到了跟死鬼这种龌龊事儿吧,不过我不会承认的,反正做个春梦也没人知道。要怪就怪他长得太祸国殃民又太‘骚’,是他先勾引我的。
突然,腿间传来的疼痛让我瞬间清醒,看着压在我身上的人,我顿时懵了,死鬼什么时候从画里出来的?他什么时候把我剥光的?都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了,我竟然以为是在做梦!
趁我发愣的时候他一鼓作气把该办的事儿都办了,我疼得嗷嗷叫,他却特别经验老道的哄我:“放轻松……待会儿就不疼了……”
我泪眼婆娑的瞪他:“你是蚂蚱吗?春天来了又能蹦跶了?!刚出来你就干这种……啊……事儿……我拿东西戳你你疼不疼?骗子!”
他被我逗笑了,身下的动作倒是一刻都没停下:“下辈子吧,下辈子让你做男人过过瘾。”
我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要怪就怪自己把这个老色鬼放在了房里,小说里干这事儿的时候的欲仙欲死都是假的,至少第一次疼得要命……
到底还是被他给拿下了,而且从这以后他三天两头就出来一趟,本来每次就蹦跶不了多长时间,还都拿来干那种事儿了。这强烈引起了我的不满,可是抗议无效。
又是一年冬,我打着伞走在雪地里,旁边是死鬼。好不容易把他骗出来陪我走走,总不能每次都依了他去,他还不乐意,嫌没时间跟我亲热。
我让他变换了一下穿着打扮,带着他去了那家小店喝酒,刚进去就看见了卿如玉!
这场面我顿时就尴尬了,但是他们俩看起来挺正常的,感觉就我一个人想多了。
死鬼也没避讳,带着我坐到了卿如玉那桌。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死鬼在卿如玉面前竟然无比正经,跟在我面前完全不一样。
死鬼:“你怎么在这里?”
卿如玉:“感应到你又开始作妖了,所以来瞧瞧,你还真是命大。”
面对如此讥讽,死鬼面不改色:“你还是老样子。”
卿如玉站起身放了些钱在桌子上:“你也是。”说完她撑开伞直接走了。
她来这里是为了见死鬼,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之间这样的默契让我有点吃味,回去的路上我问死鬼:“卿如玉跟你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不是说过了么?第一步都没跨出去。”
我小声说道:“她明明比我好看,你怎么就跟我搅和在一块儿了?现在后悔了没?”
他看着我眼中含笑:“她好看我就得喜欢她?天底下好看的女人多了去了,比你有趣的可不多。别成天胡思乱想的,我衿冷玥没那么肤浅。”
我知道他不会骗我,我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
索性丢了伞任由雪花飘落在身上,这是他带给我的风花雪月,他是我不幸人生中的最大的幸运。我总算知道了,没有人会倒霉一辈子,我过去所受的苦,或许就是为了迎接现在的美好而经历的。
风是穿山过水拂面而来;
花是零落成泥常开不败;
雪是日出消融檐上落白;
月是咫尺天涯千秋万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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