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工作的难度可想而知,那些女孩经过二十年,早就天南海北,甚至改头换面。
简黎心里滋味不明,祁夜为了找到当年的救命恩人,真的是不遗余力。
而且,按照祁夜的想法,每个女孩都要和苏明远做基因鉴定,岂不是也包括她?
这一刻,两个人心里都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简黎就是当初那个丢失的女孩……
这个想法有些荒唐,但并不是没有可能。
尤其是时晏一直在刻意隐瞒简黎的身世,更让人怀疑,简黎的身世肯定不一般。
祁夜抿着唇,他在想,如果简黎就是小时候救了他的海棠,那……他的心一阵疼痛。
他对简黎有太多的亏欠,对海棠也有太多的亏欠,一辈子都还不完,他无法想象,如果简黎就是海棠,他该怎么面对她。
祁夜手臂收紧,把她牢牢缩在怀里,他跳动的胸膛,几乎要被这个大胆的想法撑破了。
简黎很快就转移了心思,苏明远找女儿的事情有祁夜去调查,她不需要关注太多。
她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祁夜,你知不知道,我发现陈凯不是我弟弟的时候,我心里在想什么?”
祁夜问:“在想什么?”
简黎:“我在想,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是不是也像陈凯的父母一样,觉得我是个女儿,就随手扔了。”
祁夜摇摇头,安抚她,“不会的,你不要乱想。”
“我不是乱想!”简黎就算对亲情已经淡薄了,还是做不到完全的不在乎。
“我没有残疾,也没有智力障碍,除了我是个女孩,我真的想象不出有什么理由,让他们毫不犹豫的把我遗弃!祁夜,我……我不敢见他们,也不想见他们,要不然……我不找他们了,好不好?我一个人也能生活的很好。”
祁夜看着她眼里的泪花,忽然很心疼她。
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唇,一点点的触碰,“别怕,就算找到了,如果你不想和他们相认,也可以不相认。”
祁夜声音很轻,却能给她一种坚定的力量,让她重新鼓起勇气。
时间很晚了,简黎去浴室里洗澡,祁夜等在外面。
他的手机忽然亮了,屏幕上跳出乔安娜的名字。
祁夜眉头皱了一下,嘴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他拿起手机走到阳台上,接通了电话。
“什么事?”
乔安娜笑了笑,“你对我总是这么冷漠,我来国内这么久了,你都不肯见我一面,我好歹也是你的未婚妻耶!”
祁夜声音依然清冷,没有一丝变化,“我们之间的婚约,只是一场交易。”
“你都提醒我N次了,祁夜,你就这么想摆脱我?”乔安娜也不急,说话的声音轻柔,带着丝丝暖意,“好歹我也是子携的妈妈呀。”
祁夜嘴角绷紧,“他的妈妈是简黎。”
“好好好,那我至少也算是干妈吧?我可是养了他一年半呢!”
话说了一半,乔安娜明显感觉到祁夜不悦,笑了笑就转移了话题,“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说正事!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你想让我帮你救你母亲?”
祁夜对乔家的事情也有了解,知道乔安娜的母亲一直被家族控制。
“对!你帮我救出妈妈,还要给我们母女下半辈子足够的生活费。”
乔安娜知道,对于时家来说,无论她再怎么狮子大开口,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她知道祁夜不喜欢啰嗦,所以就直接了当,一句话把事情说清楚。
祁夜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有些讽刺。
乔安娜对子携的照顾,只是处于利益考虑而已,不足以让祁夜为了她,得罪整个乔家。
乔安娜知道他的想法,深吸一口气,亮出自己的底牌,“我手里有一样东西,和你、时晏、简黎,都有关系,相信你会感兴趣的。”
祁夜眸子骤缩,手指紧紧抓着手机,“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我妈妈还在乔家,我有求于你,怎么敢骗你呢?”乔安娜顿了一下,“祁夜,我手里的东西,绝对值这个价钱。”
祁夜视线看着窗外,半晌,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好。”
见他答应了,乔安娜立刻把照片发了过去,都是他亲吻简黎的照片,其中有一张,祁夜故意正面看向摄像头,眼神像是挑衅一样。
“祁夜,据我所知,时晏去世的时候,你和简黎并不认识,但是这张照片证明你们早就认识了,还背着时晏偷偷约会,你不觉得奇怪吗?”
“而且,这张照片出现不到一个月,时晏就忽然死了,原因肯定也和你有关吧?”
乔安娜简单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照片背后所有的真相,都需要祁夜自己去寻找。
阳台上,祁夜盯着照片,视线像黑洞一样,几乎把周围的一切都吞噬进去。
时管家说,他是和时晏一起长大的,他不信。
苏海棠说见过他开枪杀人,他也不信。
可眼前这张照片,里面的人绝对是他!
为什么这一切,他的脑海里没有任何记忆?
祁夜的手紧握成拳,全身绷紧,死死盯着手机上的照片,眼睛都不眨一下。
照片上,他故意在摄像头下方亲吻简黎,还对着摄像头挑衅,答案只有一个:他一定是在挑衅时晏!
所以,时管家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和时晏认识,而且一直明争暗斗,相互敌视。
甚至时晏死之前,他们还见过面!
祁夜站在阳台上,雕塑一样,很久没有动一下。
如果连记忆都是假的,那还有什么是真的?
他高大的身形,忽然有些单薄。
从小到大,他的记忆都是完整的,他甚至能记起几岁时发生过什么,明明记忆没有断层,却莫名其妙忘记了时晏,忘记了简黎。
他愣了不知道多久,这才意识回笼,从阳台上回到了卧室里。
简黎刚才洗了澡,见他在阳台上打电话,就没有打扰他,一个人先睡了。
她躺在床上,呼吸均匀,大概是这一天太累了吧,她的头发只吹了一半,半湿半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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