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三人匆匆穿过几条街巷,到达亲军都尉府指挥使官署衙门的时候,亲军都尉府指挥使蒋瓛(huan)早在官署衙门前院仪门前候着了。
正来回踱步搓手焦急间,见朱栴三人到了,蒋瓛匆匆迎上前去,拉着朱栴的手,就朝衙门中院的大堂走去。
到了大堂,蒋瓛支开了亲军侍从,拿出了那道勘合摆在了案桌前,这才抱拳说话。
“十六殿下,这勘合该是出现的时候了,它已经蛰伏的太久了,我大明天朝怎可出此荒唐之事?且是一位王爷的狂妄。”
朱栴被蒋瓛的话惊了一下,脸色瞬时有些不自在。看来亲军都尉府准备要下手了,蒋瓛如此急着将自己找来,莫非是得到了父皇的密令要严查勘合失窃一事?
想着,朱栴稍稍平静了下,脸上恢复了常态,抱拳道:“蒋指挥使息怒,此事怕是另有隐情,待你我好生商议便是。”
蒋瓛没想到朱栴对勘合一事变得谨慎起来,不是说好了正旦节期间要拿出此勘合吗?
“十六殿下的意思是?”蒋瓛问道。
几乎可以断定,蒋瓛已经是得到了父皇朱元璋的授意,要彻查失窃勘合一事,如何才能让蒋瓛放过八哥朱梓呢?
“蒋指挥使,那些黑衣人怕是大有来路,潭王爷恐是被无辜卷入此事也未可知。”朱栴抱拳道。
蒋瓛是何等聪明,闻听十六殿下如此说,便抱拳道:“十六殿下,本指挥使也是感觉此事蹊跷,只是皇上已经下了圣谕要彻查此事,连礼部官员都受了连累,李原名李尚书也因此被皇上斥责,想来真是贼人可恶。”
无奈,朱栴只得硬着头皮和蒋瓛委婉的强词夺理起来,直说的蒋瓛诧异不堪,多看了朱栴几眼。
“十六殿下,本指挥使知道殿下宅心仁厚,不想兄弟相残,亲军掌握的证据足以法办了潭王数次,只是碍于皇家颜面,希望潭王知错,适可而止。”
蒋瓛对着朱栴说话间,还是多了几分无奈和忍让,若是依照自己的前任毛骧的厉害,就是几个潭王爷也都被法办了,再者还是要注意不可过多得罪朝野,当年胡惟庸案,就因为毛骧肆意扩大法办范围,引得朝野愤慨,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好,本指挥使相信十六殿下的话,但愿潭王爷是被蛊惑,若如此,皇上怕也会酌情一二。”蒋瓛对着朱栴道。
朱栴再次抱拳致谢蒋瓛间,也是一阵难过,自己终是和这特务机构的头子揪扯不清了,八哥呀八哥,兄弟该做的已经做了,是福是祸就看你自己了。
客套间,蒋瓛还是喊来了南镇抚司镇抚使余宗庆。
“余镇抚使,本指挥使派你去暗查潭王爷和他的侍从,有所发现及时禀报。”
余宗庆抱拳接受命令后,还是抱拳给朱栴行礼,朱栴虽已是不喜欢余宗庆,可碍于蒋瓛的情面,还是微笑着还礼。
看着余宗庆出了大堂,朱栴抱拳说话,道:“蒋指挥使,那些黑衣贼人一直让本公子担心,明晚父皇将登上正午门与民同乐,还请亲军兄弟多加防范才是。“
“十六殿下请放心,保护皇上本就是亲军的职责所在。”蒋瓛莞尔一笑,回道:“本指挥使只想知道,若是查明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潭王爷有异,怕是十六殿下也救不了他。”
蒋瓛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确了,似是这也是蒋瓛最后的底线所在,朱栴听得很是明了,遂抱拳道:“若是八哥果真有异,当有父皇定夺,本公子绝不过问。”
蒋瓛自是明白了十六殿下的心思,最后的结果让皇上定夺,还是希望蒋瓛可以手下留情。
告辞了蒋瓛,朱栴带着赵可儿和项来二人回大宅院。一路上朱栴也是心不在焉的想着八哥潭王朱梓和那道勘合之事,赵可儿和项来见十六爷心情不佳,自是也不敢多说什么,二人只好跟随在朱栴身后凭着他走。
不知不觉间,主仆三人走至一条小巷时,迎面走来了三位男子,男子走路的样子很是异常,似是有意要和迎面而来的朱栴三人保持某种态势。
赵可儿早已发现了三位男子的异常,已经自背袋内摸出了三粒铁丸握在了手中,以便保护十六爷。项来也自是发现了迎面而来的三位男子有些诡异,便上前拉扯了下朱栴的衣角。
朱栴对着赵可儿、项来笑笑,却忽地迈开了大步朝着三人迎了上去,边走还边对着说那人抱拳大声道:“几位兄台,莫不是病了?怎地走路这般模样?”
三位男子被朱栴问的相互看看,似是不知对方喊话是何意,一位男子这才躬身抱拳战战兢兢道:“让几位公子爷见笑了,小的几人吃酒吃过了,有些醉意而已。”
果然,和几位男子相错而过的时候,赵可儿还是嗅到了一股酒味,而三位男子更是相互搀扶着,摇摇晃晃从朱栴几人身边晃了过去。
“公子爷,快走,这几位都是练家子。”
赵可儿看着三位男子错过去了身子,对着朱栴匆匆说了一句后,拉起朱栴的一只手就快速奔跑起来,项来回头看了三位男子一眼后,跟着朱栴便跑。
主仆三人没跑几步,身后的三位男子忽地怪叫了起来,一阵不明所以的颤音呼喊后,朱栴三人面前也又出了三位男子。三位男子都穿着精短衣裤,还用一块黑布蒙着面,他们是从小巷边的宅院跃出拦路的。
看着三位男子手中的窄刀,朱栴忽地乐了,对着三位男子道:“哥几个,这刀不错,想来刀法也不差,你等衣领里的黑色毒药更是厉害呀。”
三位男子齐齐耍弄了一下手中的窄刀,还是被朱栴的话打击了一下,一位男子再次将手中的刀利落的转耍了一下后,沉沉道:“你知道的太多了,今日便是你等的忌日。”
说完话,男子耍着刀,已经超前挪了几步,赵可儿那里看得下去?随手一扬,一粒铁丸早飞了出去。
男子还沉浸在自己的花样刀法时,自己的嘴角已是狠狠被铁丸打中了,随着他“哎呀”的一声哀嚎,他已然是丢掉了手中的刀,捂着血流不止的嘴咿呀乱叫起来,显是早疼痛的忘记了自己是位杀手了。
另两位男子见状,不顾自己同伴的惨痛,挥舞着刀冲了上来,朱栴几人身后的三位男子也露出了凶相拿出了窄刀扑来。
项来也是上前抢过了捂脸打滚男子的刀,还将道架在了男子的脖子上,之后对着前后冲来的几位男子厉声呵斥道:“你等再朝前冲,老子就剁了他,你等的主子都难保了,还要都死吗?”
几位持刀男子被项来的举止惊了一下,都忽地停止了朝前冲,直愣神间看着地上痛哭哀嚎的同伴,似是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哈哈,项来兄弟真是威武,可儿兄弟,给他们尝尝铁丸的厉害。”朱栴也是被项来逗乐了。
赵可儿听了十六爷的命令后,快速打出两粒铁丸后,还没来得及再次取出铁丸,两位男子依然是中着哀嚎起来,这次赵可儿没有大嘴,直接打了握刀的手。
两位男子也是丢掉了刀,抱着手腕痛哭呻吟,另三位男子一看,惊吓之余还是怒目而视,操刀冲了上来。
“杀死你。”
项来见三位男子持刀冲来,闭着眼睛大喊了一声后,手中的刀已经狠狠抹在了第一位被击中的男子脖子处。
男子一声惨叫,“噗”的一声,一股血柱已经洒落在了项来的胸前。
三位男子看着同伴被诛杀,更是红着眼冲来,朱栴看着项来抹着胸口的血迹间,忽地一阵恶心,“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太血腥了。
赵可儿再次拿出的铁丸还是飞了出去,最后冲上前的三位男子应声倒地,这次被打中的是他们的膝盖。
伴着项来的惊慌大喊,三位男子也是发出了痛哭的哀嚎,抱着膝盖的时候,手中的刀早丢在了一边,似是疼痛已经寒彻骨髓。
朱栴上前要叫醒慌乱失措的项来时,赵可儿已经是上前没收了几位男子洒落在地上的窄刀,匆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六位杀手依然是一死五伤,这杀手的功夫也真是醉了。
赵可儿恼怒对着五人飞脚踹打的时候,还是不忘问十六爷该如何处置这几位杀手。
“这些贼人也是被人蒙蔽,放了他们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勿要再拉仇恨了。”
朱栴一边抱着项来,一边对着赵可人喊话,赵可人这才极不情愿的停住了踹打的腿脚。
“你等贼人真是有福,今日若是遇上了他人,断不放过你等,非宰了你等不可,快带着你家兄弟的尸首走吧,怕是一会亲军和应天府的衙役捕快就到了。”赵可儿很是憎恶的对着几人吼道。
“勿要放走了这些贼人,宰了他们,屡屡加害公子爷,你是可恶至极。”
项来大喊着,拿起一把刀就要冲上前去砍杀这几位男子,却被朱栴死命拉扯住了。
“不可再伤人性命,让他们走吧。”朱栴大喊着阻止项来。
几位男子抱着手腕和膝盖,忍住痛匆匆凑到了一起,一人脱下了一件衫自就包住了被项来摸了脖子的男子血迹斑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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