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乐声声,会同馆内,礼部尚书李原名、殿庭礼仪司司正赵善正、礼部主客司司正陶寿亭几人轮番和各国使节把酒对饮,各国使节自是尽兴举杯。
朱栴(zhan)也被各国使节的举杯相敬而暗自拿捏,自己若满杯喝了怕是年少不胜酒力,若不喝又恐让使节们误会,遂举杯在唇间意思意思后,便将杯中酒倒在一个碗里,待碗中的酒积攒后,陈妈便上前给众人行宫廷女礼后,大方的将酒碗递于身后的马世勋、史大亮、赵可儿几人喝了。
如此以来,李原名和诸位使节们也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众人自是知道十六殿下年少,且他代表了大明皇室于各国使节同乐,足以说明大明天朝对各藩属国的重视。
“十六殿下,本使节代表高丽国敬殿下,虽是一杯薄酒,更是大明上国和高丽两国的交好见证。”高丽使节离席,举杯到了朱栴面前,恭敬道:“本使节先干为敬。”
高丽使节一干而尽后,朱栴莞尔一笑,将酒杯举到了唇间。
朱栴正要干了杯中酒以示诚意时,其它各国使节纷纷离席,举杯敬十六殿下,如此一来,朱栴也只有微微笑着大方举杯,和诸位使节一一示意。
最高兴的当数礼部尚书李原名,今晚的接风宴有十六殿下的坐陪,尽显了大明天朝对各藩属国的重视和交好态度,各位使节也是满意尽兴。众人尽兴,可是苦了马世勋、史大亮、赵可儿三儿,朱栴看在眼里,还是疼在心上,这几位兄弟这了大明就差舍生取义了。
眼见得酒宴进行的很是顺畅开怀,李原名还是示意了陶寿亭,陶寿亭便悄然离席除了宴会厅喊来了馆夫,让接着燃放烟花。
随着一阵爆竹声,会同馆内再次燃放起了烟花,众位使节们便再次纷纷离席出了宴会厅赏起了烟花。朱栴看着使节们开心,也是高兴,他轻轻喊过了李享,再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后,李享除了客堂。
不时,高丽使节微笑着进了宴会厅,到了朱栴面前。
“十六殿下,可是要对本使节说什么?”高丽使节抱拳道。
朱栴莞尔一笑间,一摆手,张秀才双手奉上了临摹的高黎娘娘画像,朱栴抱拳轻声道:“不满使节,本公子有一事相求,还我那个使节相助。”
高丽使节一阵惊喜,大明上国的皇子有求于自己,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是促进两国交好的绝佳机会,想着,使节抱拳道:“不知十六殿下有何事吩咐本使节?本使节一定尽全力完成上国殿下的嘱托。”
朱栴接过张秀才手中的画轴筒,道:“着画轴里是两幅高黎娘娘的画像,烦劳使节带回高丽,交与两位娘娘的家人,并请使节代为打探两位娘娘的家人近况为盼。”
高丽使节闻言,扑通跪了下来,没想到十六殿下居然是为了两位高丽娘娘代传家书,这可是冒了天大的风险的。
“十六殿下,本使节一定不让两位娘娘失望。”高丽使节落泪间,双手举国头顶,接过了画轴。
“还请使节保密,否则两位娘娘会性命不保。”朱栴再三嘱托。
高丽使节再次抹泪间,将画轴牢牢抱在怀中,趁着其他使节欣赏烟花间,朝会同馆南馆高丽使节的下榻处奔去。
看着馆驿街上空燕懒得烟花,潭王朱梓还是多看了几眼。一行人下榻在千步廊外不远处的一家客栈下榻,这是朱梓屡次进京后的下榻的老地方,直只下榻这里只是他的一个幌子,更多的时候他都是留宿再皇宫。
主仆一行人下榻客栈后,朱梓唤来了侍从王喜和内侍纪廉。
“你二人在客栈外留意着,‘金刀’他们该是也在今晚到达,依着宫里的规矩明日就是使节团们奉天殿前晒门单的日子,本王的贺礼也该准备到位了。”
朱梓所说的晒门单,指的就是各国朝贺使节团来京下榻会同馆后,将贺礼造册呈报礼部及各司,再有礼部和各司查验造册,统一在规定的日子到皇宫展示出来,这一天也是皇帝朱元璋统一接见各国使节的大日子。过了晒门单的日子后,大明朝会在会同馆开放三日,由各国使节依照大明朝配给的堪合数量和大明商人自由交易三天。
“回王爷,小的这就去客栈外候着‘金刀’他们。”说完话的王喜抱拳退出了朱梓的客房。
“王爷,此次进京的不知有几位也爷,王爷要见哪位爷,须早作打算。”内侍纪廉轻声道。
朱梓扫了纪廉一眼,叹了口气道:“依照诸王王兄的势力,秦王、晋王、燕王、周王均是要见得,这几位王爷各个都不可小觑。至于楚王、蜀王他们,就看本王的心情了。”
纪廉抱拳,谨慎道:“那齐王殿下还要见吗?”
“这还用问,齐王虽不才,可毕竟和本王是一娘所生,自是要见的。”朱梓看着纪廉,有些不耐烦的道。
“小的知道了,小的这就去整理王爷给诸位殿下备好的礼物。”纪廉说着话,缓缓退了出去。
纪廉退去后,朱梓给自己斟了杯茶,正要坐下喝茶,忽地有人在敲打房门。
推开房门的时候,一位低垂着头的男子站在了门口,男子抱拳低声道:“小的张仪见过潭王爷。”
原来来人正是达定妃死去的内侍张礼的弟弟,专在京城养鸽子传递消息的张仪。
进了屋子,张仪再次跪下给朱梓行礼,见到了王爷的跪拜礼自是不能少。
扶起张仪后,朱梓还是务实的样子,问道:“这几日京城可有什么消息?”
张仪抱拳,抬头看了朱梓一眼后,略带些怯懦,颤颤道:“回王爷,小的这几日探得各国朝贺使节团均已抵京,皇上指明不征的十五国,除日本外,都来了,今晚在会同馆由礼部尚书李原名大人为使节们接风洗尘。”
朱栴闻言,哦了一身后,接着道:“那今晚的烟花该就是会同馆所燃放了。”
“正是会同馆燃放,只是……”张仪欲言又止。
朱梓不屑于张仪的吞吞吐吐,略显不耐烦的追问道:“只是什么?尽管道来便是。”
“回公子也,只是今晚会同馆赴宴的还有十六殿。”张仪大声回道。
“什么?着小子去赴的什么宴?有他何事?”朱梓不快的接着追问。
张仪上前一步,抱拳接着道:“王爷有所不知,昨日皇上不知为何赏赐了十六殿下冕服,赐他今日出息会同馆的接风宴。”
说完话的时候,张仪还是抬头扫了一眼主子朱梓。
“老十六,你本事渐长了,原来欺负走了本王,你可是为自己谋了一盘好菜。”朱梓的脸色大变间,涨红着脸,忽地将茶杯狠狠摔在了地上,道:“那其他王爷可有消息?”
张仪被朱梓摔碎的茶杯所惊吓后,更加颤颤道:“回王爷,小的接到密爆,燕王因为战事,不能来京,其他王爷该是都到,且他们该是最迟于今晚都将抵达京城。”
“好,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明日依旧打探消息,本王自会派人去找你。”
朱梓说完话,摆手示意让张仪下去,张仪犹豫间,还是壮着胆子道:“王爷,我家兄长张礼前些日子死在定妃娘娘宫里了,呜呜……”
张仪的哭诉朱梓大吃一惊,一阵不解间,朱梓还是很快恢复了脸上的常态,随即轻声道:“此事娘娘自有安排,跟随了娘娘多年,奶奶个奶奶个自不会亏待你张家的,你暂且下去吧。”
张仪无奈,还是抹了泪抱拳行礼后,退出了朱栴的客房。
看着张仪离去,朱栴还是几步走到了临街的窗花前,推开了窗子,夜空中还是再绽放的烟花,会同馆的方向依旧是热闹异常。
老十六爷呀老十六,哥哥我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本事,好啊,哥哥此次进京就好好陪你老十六玩玩,莫怪哥哥我不将兄弟情面了。
想着,朱梓出了房门下楼到了客栈大堂,几位伙计见是八王潭王朱梓下来了,即刻上前打招呼,诸位王爷里朱梓进京是最勤快,客栈的伙计们自是都知道这位王爷。
“潭王爷,你老可需要来些酒菜打发下夜色?今晚的京城可是开始热闹了,会同馆都燃放了数次烟花了。”伙计嬉笑着道。
对着伙计摆摆手,朱梓莞尔一笑,道:“不必了,本王坐坐便是。”
伙计点头间,端上了一碗茶水递到了朱梓面前的桌子上,伙计正要再多说话,忽地客栈外的大街上传来了一阵整齐的马蹄声和勒马声。
随着一阵下马身后,十余位穿着麻布戴了斗笠竹帽的男子金额了客栈大堂,随着一众男子进来的还有潭王朱梓的侍从王喜。
一行人几步到了朱梓面前后,纷纷抱拳齐齐跪下行礼,直看得客栈伙计远远躲了开来。
“属下见过潭王爷,熟悉星夜赶路,总算是按照和王爷约定的时间感到了京城。”一位男子抬头间,抱拳洪声道。
“罢了,罢了,上楼说话。”朱梓说完,转身朝楼上快步走去。
一众男子也各自站了起来,尾随着朱梓、王喜二人朝楼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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