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司马昭等人回到洛阳,婉柔病情加重,司马昭亲自前来探望,一连七日不间断。
婉柔叹气说道,“子上也想在此永安宫散恩德。”
司马昭说道,“太长太主支持不可缺少,然而这样也并不是假意,太长太主年事已高,却在战场劳苦,以致旧病复发还染新病,微臣心中不忍,只是当时关乎生死,实在不得已。”
于是赐予阮璃权力,随时可以下令传唤魏帝所用太医,也可以随意进出皇宫和大将军府。
婉柔说道,“子上还是典农将时就显出仁德之心,如今予怎会怀疑子上用心,然而予毕竟是宗室的人,如果摆明帮助子上,将来恐留万世骂名。”
司马昭说道,“太长太主不必多虑,微臣不需太长太主发声,只是不助陛下即可,将来陛下如果来商讨,太长太主让阮璃转而告知微臣即可。”
婉柔点头,司马昭又说道,“如今众官进言让陛下封微臣为相国,赐爵国公,诏令已下,可以三辞而受吗?”
婉柔摇头道,“子上战于淮南很得人心,然而如果立刻进爵,众人都会以为子上之前是虚假刻意,有负子上真情,应当力辞。”
司马昭同意,增添永安宫仆从,又嘱咐阮璃照顾婉柔,于是退下。
一连过了三个月,婉柔病情稍稍好转,可以在宫中稍微走动。
司马昭推辞相国和国公,朝廷以为司马昭作秀,继续下旨,司马昭仍旧推辞,来回推辞了九次,朝廷这才作罢。
吴帝孙亮数次质问孙綝,孙綝担心被害于是再不上朝,又让自己的诸位兄弟镇守军营。
吴帝厌恶孙綝,于是和全公主孙鲁班以及刘丞等人诛杀孙綝。
吴帝找到全公主侄孙全纪说道,“孙綝专权,无视朕的命令,朕之前让他上岸援助,他却停留水中,又推卸责任给朱异,不经奏明就杀功臣。你父亲是中军都督,让他整顿兵马,朕应当亲自出宫率领宿卫包围孙綝府邸。”
全纪惊恐说道,“这太过冒险,陛下三思!”
孙亮说道,“如果一切按照朕说的行事,必然成功,你的父亲朕不好随意召见以免怀疑,你要秘密告诉你父亲,而且千万不可让你母亲知晓,她是孙綝的姐姐,恐怕会泄露误朕大事。”全纪领命。
全纪秘密告诉了全尚,全尚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左右找不到人诉说,竟然还是告诉了妻子孙氏,孙氏立刻告诉孙綝,孙綝随即带兵围住皇宫。
吴帝孙亮大怒,召集禁卫上马带弓就要出去迎战,左右阻拦,全皇后阻拦,孙亮怒道,“朕是大皇帝嫡子,如今在位已五年,谁敢不听从!你父亲如此昏庸,败坏朕大事!”
召见全纪全尚,全纪见到吴帝,羞愧自杀,孙綝让光禄勋孟宗告太庙废除吴帝孙亮,又杀了全尚以及密谋一党,流放全公主孙鲁班到豫章。
孙綝立琅邪王孙休为帝,假意上缴印绶节杖斧钺让贤,孙休好言相劝,任命孙綝为丞相,孙綝党羽也都各自晋升。
孙綝想要吴帝立皇后来监控吴帝,吴帝不许。
孙綝心有顾忌,于是带牛酒前去拜会吴帝试探,吴帝孙休拒绝不收,孙綝只好送到左将军张布家中饮酒。
酒意正浓,孙綝带醉说道,“当初废掉皇帝时,多人劝我自立,我认为陛下贤明才迎他为帝,如今我为陛下送礼却遭拒,可见陛下对我与一般下臣并无区别,我要再立他人。”
张布好言迎合,转而就告诉了孙休,孙休心中愤怒,但担心孙綝造乱,于是多有赏赐孙綝,也把告发孙綝反逆的人交给孙綝杀死。
孙綝心中反而更加担心,于是要求带兵驻扎武昌,孙休同意。
十二月,到了腊祭,吴帝召唤孙綝集会,孙綝托病不去,吴帝催促十余次,孙綝只好应约,和家人约好放火为号以借口脱身。
孙綝入宫没多久,果然府上着火,孙綝要求回去看看,吴帝不许,孙綝擅自起身要走,丁奉张布让左右将孙綝绑住,吴帝将孙綝处死,夷灭三族,从吴国宗室族谱中除去孙峻孙綝二人全名。
消息传到魏国,魏帝立刻找到婉柔,婉柔见到魏帝激动万千,忙询问原因。
魏帝将吴帝除去孙綝的事情告诉婉柔,又说道,“司马昭犹如孙綝,朕也想如此除去司马昭。”
婉柔说道,“孙綝蠢如猪狗,不在朝中控制皇帝,反而远离宫中,既不能自立,又不能得知孙休密谋,孙休身边又有忠义有权的人辅佐,加上孙綝残害忠良国人愤恨,自然失败。”
“而如今大将军从不离开洛都,就算之前讨伐诸葛诞,都让陛下随行以免陛下有变,并且恩德散播远方,完全不同于孙綝,而陛下身边又哪有丁奉张布这样的人?”
魏帝神色不变,接着说道,“可请国丈相助,卞家地位显赫,可以与司马氏一搏。”
婉柔深吸一口气叹出,说道,“陛下还可找太傅相商。”
曹髦说道,“太傅乃司马昭叔父,哪能合谋?”
婉柔说道,“司马孚忠于魏室,陛下勿疑。”魏帝将信将疑,但还是应诺。
魏帝走后,阮璃说道,“是否需要婢女如之前约定,前去通知大将军?”
婉柔摇头,阮璃说道,“太长太主如此反复,小心将来遭祸。”
婉柔说道,“大将军以为予同皇帝亲近是假装,皇帝以为予同大将军亲近也是假装,二人都会争取予帮助,予不会有祸。”
阮璃又问道,“太长太主究竟要帮助谁?”婉柔没有回答。
正月,魏帝照例祭祖,司马昭全程主持,宛如是在自己祭祖,而魏帝如同一个摆设。
完毕之后,魏帝推脱旧病复发有不舒服,婉柔趁机下令太傅司马孚与光禄大夫卞隆护送魏帝回宫。
魏帝回到宫中,留下二人,外面通报婉柔大长公主求见,魏帝立刻有请,司马孚和卞隆见到这个架势,有些不知所措。
婉柔说道,“太后恰巧卧病在床,予身体也是不行,皇帝被辱不能忍受,只好请二位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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