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昭敬拜道,“太长太主不辜负微臣,微臣也不会辜负太长太主。”
婉柔回过头盯着司马昭,微笑点点头,“好,好,予信你。”
又对司马炎问道,“娶妻否?”
司马炎摇头否认,婉柔说道,“正好,予有一合适的人。”
王元姬询问是谁,婉柔说道,“就是故通事郎杨炳女儿杨艳,虽然杨炳与他夫人早逝,但是杨艳先后跟随她舅舅与后母成长,聪颖贤惠,又擅长书法女工,还美貌窈窕,年幼安世两载,安世如今有姿容才华,两人极其相配。”
司马昭说道,“太长太主如此称赞,定然优秀,微臣择日就去探访。”
婉柔说道,“怎么能等?目下就随予前去。”
司马昭大为惊讶,但是婉柔已经开始往外走了,还命令司马昭立刻动身,司马昭没办法,只能苦笑随同。
婉柔和司马昭同坐一车,司马昭说道,“太长太主近来身体安康否?数月都未见到太长太主。”
婉柔说道,“气息常有不顺,也比以前更易患病,所以没去皇帝太后那里,自然难见到子上了。”
司马昭说道,“微臣事物繁忙疏于问安,不胜惶恐,以后就让元姬与安世多来探望。太长太主多保重身体,朝廷的事,不必再多过问了。”
婉柔没有说话,车走了好远才说道,“原本是来对子上说些和皇帝的事,谁知子上先堵住予的嘴了。”
司马昭说道,“也并不是这样,是真心实言,先父遗言要与太长太主亲善,先兄临终也说不可随意与太长太主为敌,微臣如今虽然权重,但不敢怠慢。”
婉柔笑道,“予听闻故相国遗言你兄弟二人应当好生辅佐皇帝,不可有篡逆心思而毁故相国清白,如今子上却为什么怠慢?”
司马昭叹气说道,“谁人无私心?即便微臣无私心,下面的人也不会允许。”
婉柔说道,“也是,都是司马家提拔的人,自然希望司马一族为帝,他们就能高升,何曾贾充之流,谄媚的样子令予侧目。”
司马昭尴尬笑道,“让太长太主见笑,然而微臣不能离开他们,不然诸事不能成功。”
婉柔叹气说道,“想来他们的父亲何夔贾逵,都是大忠臣,如今他们却助你篡位,当真讽刺。”
司马昭认真说道,“微臣向太长太主承诺,太长太主在世,微臣一家终不篡位。”
婉柔叹息说道,“也好,予的确不忍见到曹家社稷被篡的景象。”
司马昭哼了一声,“太长太主是汉朝皇后,与曹家社稷有什么关系?”
婉柔大惊,看着司马昭不说话。
司马昭说道,“微臣听闻太长太主曾对明帝说,百年后想与汉献帝合葬禅陵,微臣会力保太长太主与汉献帝合葬,而且谥汉朝皇后之号,如此则名正言顺。如果没有微臣,陛下太后必然以魏国大长公主的名义下葬太长太主以壮朝廷声望。”
婉柔惊讶万分看着司马昭,良久才叹气笑道,“予当真年老,那点懦弱心思被子上完全看透了。”
快到杨艳住处,路边一群人围在一起,似乎有事发生。
婉柔忽然看见其中一女子和杨艳极其相像,命人停下马车,看那女子眉清目秀温文尔雅,婉柔认出她就是杨艳,于是和司马昭下车走近。
杨艳看到婉柔,立刻跪拜行礼,“民女杨艳拜见婉柔大长公主。”
周围的人见状,也大惊失色,赶紧同样跪拜,婉柔让众人起身,对杨艳说道,“这是大将军高都候司马昭。”
杨艳也立刻行礼,司马昭见到杨艳气质相貌不凡,十分满意,说道,“太长太主心念你,于是前来探望,不曾想到在这里遇见。”
杨艳行礼回答道,“继母患恙,于是采药。”
司马昭面色喜悦,“当真孝女,太长太主说法不假。”
杨艳有些莫名其妙,而婉柔说道,“倒不如回你住所再谈,不知这里发生什么事?”
杨艳指着旁边的老者和他身边的男子说道,“方才这老者脚下不顺跌在地上,这男子上前搀扶,老者却说是被男子撞倒,要男子赔偿。”
刚说完,老者说道,“分明是他撞我,姑娘怎么可以乱说?”
杨艳说道,“我在远处亲眼所见,并不是乱说。”
老者旁边的儿子说道,“我父平日行走没有不顺,怎么会无故摔倒,再说如果不是他撞倒,为什么要来搀扶?”
男子说道,“我离最近,怎能视之若无?”
老者父子不依不饶,旁边又有一个人说话,“这二人诈人多次,常得巨钱,偶尔被人揭穿后报官,东部尉却说他年老当敬不可罚,只是告诫一番罢了。”
老者父子被人揭穿嗫嚅不答,司马昭冷冷说道,“来人,将这二人先抓入大牢,然后收捕全家夷灭三族!”
两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老者儿子跪下说道,“父亲年近七旬,家中还有垂髫幼子,望大人开恩!”
婉柔也说道,“所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杀老幼者,非礼也,子上不要仓促。”
司马昭摇头说道,“太长太主所说不假,然而无德之老,无教之幼,不在其中。留下引诱他人行恶,反而是祸害,如果不惩处,善者就人人自危。”
“这老贼如今已使得他儿子随同作恶,他儿子之子将来也会随同如故,自然应当灭族以免回首之忧。”依旧下令将老者一家夷灭三族。
婉柔和司马昭到了杨艳家中,杨艳服侍继母吃药,然后入席。
婉柔说道,“怎见你神色不好?”
杨艳说道,“方才大将军命令,实在惊煞民女,不曾料到会是这样的重刑。”
司马昭说道,“庶民一人如果畏惧刑罚,偶然犯了一次就会停止,他人也会引以为戒少有发生。”
“如果屡犯不止或者总有他人效仿,那就是刑不够重,本将军相信洛都的人听说这事,必然不敢再如此讹诈,善心的人也敢救助他人,岂不是美事?”
杨艳娥翠舒缓,微笑说道,“大将军思虑深远,并不是民女能达到。”
婉柔说道,“今日前来不为他事,大将军儿子中抚军已到弱冠,予想要为他娶妻,就推荐你了。”
杨艳大惊,赶紧离席跪拜,“民女父母双亡,婚嫁大事能有婉柔大长公主主持,是莫大的荣幸。”
婉柔很满意,说道,“如此,这事就定下,大将军挑选吉日前来提亲。”杨艳和司马昭都起身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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