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髦问道,“有多少人?城内有多少军队?”
郭建回答到,“城内不过一两万人,卫将军大军十余万。”
曹髦说道,“朕不开门,不信卫将军能攻打洛阳,朕当传旨四方勤王。”
郭建立刻说道,“洛阳已被四面围住,陛下信使恐怕不能传出。”
曹髦大惊,郭太后说道,“如果卫将军制造借口,说皇帝和予被劫持,就可攻城。”
曹髦说道,“如此必然大乱,如果和司马昭正面对抗,朕的性命恐都不能保存,目下只能暂且忍耐。”
于是下旨打开城门,让司马昭和部队进城,魏帝身穿丧服为司马师吊唁,将司马师安葬在司马懿陵墓西侧。
魏帝封司马昭为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完全接替司马师。
司马昭见到婉柔推脱身体不适未参加葬礼,过了几日就去永安宫求见婉柔,婉柔依旧推脱身体不适不见。
又过几天,天空小雨,婉柔在后园赏雨景,司马昭立刻带着钟会贾充来见婉柔。
司马昭三人拜服在地问安,婉柔让三人起来,但是语气冷淡,仍旧观景。
司马昭赔笑说道,“太长太主尊体无恙?”
婉柔说道,“身体虽无恙,怕已是气出心病。”
司马昭敬拜说道,“微臣之过。”
婉柔忽然转身对着司马昭大发雷霆,“子上,你眼中还有无予这婉柔大长公主?”
司马昭又拜回答道,“微臣不敢怠慢!”
婉柔继续说道,“不敢?你如此擅自主张,竟也不告知予,予在皇帝和太后面前丢尽了脸面。”
司马昭说道,“微臣疏忽,应当早些告知太长太主,只是担心太长太主不允许微臣回都,微臣心急先兄丧葬的事,所以鬼祟。”
婉柔叹气摇头,“子上你如果和予直言,予怎会拒绝?予当初和你父亲是心腹之交,你却把予当做和太后皇帝合谋的人防备,你百年之后可有脸面与故相国相见?”
说完又假意愤怒,转身不看司马昭,司马昭慌忙说道,“微臣万没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才来和太长太主请罪。”
婉柔叹气一口,说道,“予知晓皇帝和太后对你不满,然而你只能修身自律,对太后和皇帝应当恭敬,有所请求也应当上表自述,怎能带兵围城,你要干什么?弑君吗?”
司马昭赶紧跪拜说道,“微臣万万不敢!”
婉柔让司马昭起身,阮璃在旁说道,“众人都说大将军和太长太主合谋,准备攻城弑君,太长太主如今受人蜚语,整日生气烦闷。”
司马昭微笑拱手道,“是微臣愚钝,让太长太主受累,如果再有人胡言,微臣定然将他治罪,只是还有些言语私下传播,微臣不知怎么应对???”
婉柔问道,“还有子上不能解决的事?”
旁边的钟会说道,“那日围城时,军中多人高呼废除陛下让大将军自立,一些偏将也带头进言,虽然大将军处斩多名军士,但是军中怨言很多,大将军知道军士寄希望于大将军,却不得不杀掉,总是心有愧疚。”
司马昭赶紧说道,“虽然有失军心,但篡逆的事绝不能饶恕。”
贾充拱手说道,“大将军所言极是,但是这么杀下去恐怕将要起事端,所以才来求教太长太主。”
婉柔沉默许久,只是依旧观看雨景。
司马昭微微问道,“太长太主何所思?”
婉柔说道,“思人心而已,人心变化无常,实在难以预料。”
司马昭回道,“的确,众人原本忠于陛下,谁知如今竟然如此忤逆。”
婉柔笑道,“忤逆之心并不奇怪,如果文皇帝没有忤逆之心,如何能有大魏,如果曹爽没有忤逆之心,司马家如何能有如今?军士将领如果有心思,私下议论可以,假如再明说,夷三族。”
司马昭等人允诺遵命,而婉柔也告知自己累了,让司马昭等人护送回宫。
永安宫,婉柔躺下闭目养神,阮璃用手巾为婉柔洗手擦手,说道,“太长太主,方才三人难道是故意前来试探?”
婉柔嗯了一声,“予的计谋他们自然会怀疑,刚才说的军士话语其实就是他们心中的想法,予如果说容忍,就是支持他们篡位,如果直接说处斩,那就是反对。”
阮璃回应道,“原来如此,所以太长太主才说只可私下议论,就是默认他们鬼祟行事,让他们知道太长太主一来并不敌对,二来只是重颜面而已。”
婉柔叹气说道,“你当初所说无错,社稷将要不存,予自然也记得你说过不可与司马一族为敌,至少明着不能为敌。”
阮璃冷笑叹气,“太长太主还将如何行事?”
婉柔说道,“朝中文臣都亲近司马昭,即便有忠于皇帝之心也无权势,如今手中有重兵又忠于皇帝的人,无非也就是抵御吴蜀的诸葛征东和陈征西罢了,予即刻写信,让他们带兵勤王。”
阮璃命人去拿书信笔墨,然后说道,“他们如果同时向洛都进发,吴蜀也必然趁机进攻,大将军的确难以应对。即便丢失些城池,陛下蓄养几年国力也一定能从吴蜀手上夺回,只是书信如何送出而不被发现?”
婉柔说道,“你就去传满宠之子到来。”阮璃立刻遵命。
满伟来到永安宫,婉柔说道,“之前大将军领兵回都,卫尉为什么不开门迎接?”
满伟回答道,“陛下有令不许开门。”
婉柔说道,“你遵皇帝命令,却不怕大将军?”
满伟说道,“微臣之父从武帝起兵时就跟随,微臣一家深受魏国大恩,即便大将军势大,微臣也不敢不遵陛下圣旨。”
婉柔说道,“如此予就放心也了,皇帝遭难君威不再,予想阻止大将军篡逆,如今有一重要的事需要你帮助。”
满伟大惊,赶紧拜服在地,“微臣愿以死奉社稷!”
婉柔让满伟起身,“还不至如此,予有书信在这里,就是给征西将军陈泰和征东将军诸葛诞,让他们起兵勤王,只怕被大将军发现,如今只能托付给你,你应当令可靠的人送出城外。”
满伟接过书信,说道,“微臣是卫尉,这种事并不难做,必然不负使命。”
婉柔点头,“你兄弟几人在城中不过能指挥些守卫而已,不能与大将军对敌,万不可冲动,凡事以自保为先。”满伟抱拳应诺退下。
司马昭得知婉柔召见满伟,询问缘由,满伟只说婉柔责怪不开城门令她难堪,司马昭听了并没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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