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昭说道,“那帮腐儒想要扶持夏侯玄的心思,已经存在很久了,不过是因为先父声望功勋极高才不敢摆明出来反对而已,如今如果是给他们抓到了话柄,肯定会煽动人心,到时候难以收拾,太长太主有没有更好的计策?”
婉柔起身,走到军帐入口,看着外面的风雪飞扬,微微摇头说道,“予已经年老,不愿再多管事物,只求能保住如今一切所有而已。”
司马昭说道,“太长太主与先父是心腹至交,当初答应父亲临终嘱托,如今为什么又置身事外?”
婉柔说道,“子上与子元如果想要长久,结好太后就行,子元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予见他嫁女儿给平原侯,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又凝望远方,“这战如果能胜则最好,如果战事不如意,子上应当早早回军,予在东吴时,与诸葛恪有过接触,觉得他并不是等闲之辈。”
过了两天,风雪已经停下,司马昭下令军队集结,令胡遵和诸葛诞率船队先行出发,自己则布置兵力再多造浮桥准备大规模进攻。
诸葛恪令堤坝上的军队后撤,司马昭于是让大部队沿着浮桥进军,通行三四万人。
诸葛恪对众人说道,“贼军仗着人多就藐视我军,诸位各自前去埋伏,我会带领主力亲自守卫这里,等先前计策成功时诸位就从四处杀出,定然大胜!”
众人领命各自率军前去,诸葛恪坚守阵营抵挡魏军进攻,打了几个时辰,双方死伤无数。
婉柔眺望远方,呼气说道,“如此最好,孙权已死人心慌乱,现在的确是吴国最薄弱的时候。”
司马昭也点头,刚下令剩余部队也从浮桥进攻,忽然营中各处起火,顿时魏军大乱,司马昭左右询问怎么回事,没有一个人知道。
婉柔说道,“莫非前日收编的残军里面有诸葛恪安排的吴军?”
司马昭大怒,恨的咬牙切齿,下令灭火迎战。
吴军穿着魏军的军服,根本无法分辨,魏兵不知是敌是友,只能见人就杀,不一会几座大营都乱成一团,死者不计其数,火也越来越大,司马昭和婉柔退出营寨,下令魏军出营寨整军待命。
诸葛恪见到计策已经成功,于是传出信号,丁奉、吕据、留赞、诏咨四路杀出,魏军见到大营着火,本来就心慌,现在看到还有伏兵,更加慌乱。
吴军包夹魏军,诸葛恪也亲自率军出击,吴军魏军混杀在一起,喊声震天动地,尸横片野不能见到地面。
杀了许久,魏军士气低落伤亡过重,诸葛诞见到情况不好于是下令暂且回军,和胡遵带领兵马上船,韩综桓嘉等人带领余下大批步兵从浮桥后退。
吴兵猛追不舍,而朱桓之子镇南将军朱异带领船队从侧面攻打浮桥,吴军箭如雨发,魏兵在浮桥上面毫无抵抗之力,争先恐后地向北岸逃跑。
朱异坐上艨艟奋勇向前,身先士卒亲自杀敌,吴军破坏了浮桥,韩综桓嘉和大批魏军都掉入水中溺死。
诸葛恪发动总攻,魏军几乎被杀殆尽,司马昭看到兵败如山倒,顿时慌乱的不知所措。
婉柔让从人牵来马,对司马昭说道,“子上!如今只能遗弃对面军士,速速撤退!”
司马昭不甘心,命令岸上士兵接应魏军,只有少部分会游泳的魏军逃回了岸上,其余全部被吴军消灭。
司马昭一路逃回,得知其余两部也被陆抗击败,死伤数万,于是下令全军毁掉营地撤回。
诸葛恪缴获魏军车马兵器等堆积如山凯旋而归,以前吴大帝孙权非常痛恨韩综,诸葛恪于是拿着韩综的人头去孙权灵位前祭拜,声望到达极致。
司马昭退回寿春,十五万大军已死十余万,余下士兵也大多负伤,寿春城内家家办丧事,哭声遍野。
司马昭方寸已乱,召集众人商议,“十多万之众毁于此战,如今人人忧惧而贼众士气高昂,孰之过与?”
王修之子军司马王仪说道,“赤壁以来,从没有如此惨败,这是主帅的责任。”
司马昭一听更加惊慌,看到众人都望着自己,司马昭恼羞成怒,大声说道,“军司马难道想要加罪给我?”
喝斩王仪,又问是谁的责任,众人惊怕,都低头不敢回答。
婉柔说道,“这个并不是眼下讨论的事,如今应当回洛都,向太后和陛下请罪。”
司马昭没有办法,只能听从。
正月,婉柔等人回到洛阳,魏国各处发丧,司马师为了快速回复人口,下令取消以前的守丧规矩,一切安排从简,守丧期间也不禁止婚假出仕。
郭太后也下诏减免赋税鼓励生育等,但是各地仍旧盗贼蜂起,反声不断,司马师布置各地严加防备镇压反叛。
魏国混乱渐渐平息,魏帝开设早朝,郭太后和婉柔都在,婉柔说道,“予昔日随从武皇帝攻赤壁而败给周瑜也是惨烈,但与今日恐怕都不能相比,如今国内根基都有动摇,你们准备怎么交待?”
大司农王祥说道,“这是是诸将攻坚失利,应当罢黜诸葛诞等人。”
下面百官纷纷同意,司马师到正中说道,“是微臣不听诸葛公休进言,以至于如此。”
郭太后说道,“听闻三路军马的安排就是诸葛镇东的建议,如今大将军为什么这样说?”
司马师说道,“三路其实是微臣安排,众人误传而已,诸将都无过错,而是微臣兄弟之错。”
诸葛诞欲言又止,司马师眼神瞄着诸葛诞,微微摇头让他不要说话,众将羞愧万分,只能低头不语。
司马师调换诸葛诞和毌丘俭的官职和防区,众人都不受罚,只是削去司马昭的官爵。
陈泰上书请求带领并州军士进攻胡人,司马师同意,结果归顺朝廷住在并州的胡人反倒惊疑而反叛,郭太后要治罪陈泰,司马师又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因此众人都对司马师敬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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