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额头上有伤,眼皮上也有伤口,江清然脚尖踩在她额头上的伤口上,高跟鞋鞋跟落在她的眼球上,疼得向晚手指止不住颤抖。
见她这样,江清然愉悦地笑了两声,“很疼吗?”
她说着话,脚在向晚脸上碾了碾,眼底多了几分苦涩,“每次看到你跟寒川哥秀恩爱的时候,我的心,比你这样还要疼。”
只是向家兄妹两个,哪儿会是她的对手?
可寒川哥太偏心了,居然帮着向晚他们算计她。现在她沦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连吃住的地方都没有,可他连一通电话都没有跟她打过!
如果没有向晚,事情是不是也不会糟糕到这种地步?
向晚眼睛疼得止不住流泪,和着血液一起往下流,淌到嘴里,只剩下一股浓郁作呕的血腥味。
五脏六腑有些疼,小腹有些涨,温热的血液顺着喉咙涌出,顺着她的嘴角下巴蜿蜒而过,给她带来些许温度。
江清然喜欢贺寒川,所以就要假装她的朋友,算计她,害她,现在还害死她的孩子?
向晚猛地用力,拼尽全身力气抬起头,隔着衣服一口咬在江清然的小腿上,硬生生撕扯下一块肉。
孩子!
还她的孩子!
江清然疼得眉头紧皱,一脚踹在她身上,低头去看小腿上的伤。
向晚被踹得翻了好几个滚,却仍旧执拗地愤恨地盯着她。
她怕自己死了,记不住仇人的样子!
“你恨我?”江清然看了一眼伤口,也不太在意,笑了笑,“你再恨我,也没用了。我不能跟寒川哥在一起,你又有什么资格呢?”
“真不知道寒川哥还有我哥什么眼光,居然都看上了你。一个为了你,连贺家股份都不要了,一个为了你,不要我这个亲妹妹了。还是男人,都喜欢你这样的蠢货?”
她是真的不明白,明明她才是各方面跟寒川哥般配的人,而她也喜欢他,为什么他要跟向晚在一起?
向晚能帮他吗?
不能,她只会拖后腿!
既然她得不到,那大家都得不到好了,至少这样,她心里会舒坦一些。
“如果不是在路上,怕被人发现,我真想跟你多聊一会儿。”江清然在向晚脸上踢了两脚,才蹲下身子,去拖向晚。
向晚说不了话,全身也没办法动弹,在江清然蹲下身子的时候,她用力吐了她一脸血。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遇到江清然这种心狠手辣披着羊皮的假朋友?!
江清然也不生气,无所谓地擦了下,然后十分吃力地把向晚拖进了车里,“是从车祸开始的,也从车祸结束吧。车上装了炸弹,五分钟后会爆炸哦。”
她冲向晚笑了笑,像两人做朋友那段时间一样,伸手抱了抱向晚,“再见了,向晚,如果有下辈子,希望我们还是朋友,但不要再爱上同一个人了。”
她松开向晚,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封闭车子内,只能听到炸弹倒计时的滴滴声,还有向晚粗重而缓慢的呼吸声。
她坐在驾驶座上,因为失血过度,头晕得厉害。而且不知是不是肋骨断了,她每呼吸一下,都觉得小腹以上,胸部以下的地方疼得厉害。
老天爷真是会捉弄人,她曾经想死的时候,怎么都死不了,现在不想死了,却又不给她活路了……
江清然说了,还有五分钟才会爆炸,向晚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她用力睁开眼睛,忍着钻心的疼痛,缓慢而吃力地抬手,尝试着去开车门,但每次基本上都以失败告终——她的力气太小了。
滴!
滴!
滴!
炸弹每次响声,都重重敲在向晚的心脏上,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压力,让她几乎无法喘过气来。
可是不能……她不能,也不甘心就这样死!
她要江清然还有姚淑芬为她孩子的死付出代价!她还想……陪贺寒川过一辈子。
啪嗒!
不知过了多久,向晚觉得快要撑不住时,门终于开了。
她重重喘着粗气,眼前一片血色,她双手摸索着地面,紧咬着牙往外爬。
她不能死,她要活着!
砰——
就在向晚大半个身子探出车外,快要离开车子时,炸弹上的数字变为了00:00.
刹那间,火光冲天。
-
向家。
向宇这阵子也有些刻意回避林娜璐,白天忙公司的事情跟应酬,晚上回家倒头就睡,催眠自己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可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就算再不想承认,也无法否定它的存在。
“妈咪,你哒右手呢?”
“咦,不见啦!”
客厅里,龙凤胎绕着林娜璐打转,拽着她空荡荡的袖子找她的右胳膊。
他们只当林娜璐在跟他们玩游戏,乐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向宇听着这些,心里颇不是滋味。他抱着两个懵懵懂懂的孩子哄了一会儿,让他们以后不要再说林娜璐右胳膊的事,然后让佣人带他们上去休息了。
“他们还小,问就让他们问吧。”林娜璐笑了笑,“他们不说,其他人也会说的,迟早得习惯。”
向宇急了,站起来说道:“谁敢说你,我弄死他!”
“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人家说的是事实,你还不让说了?”难道走到大街上,有人说她残疾人,他们还得上去揍人家一顿?
向宇紧攥着拳头,烦躁地解下领带,扔到了一旁。
什么公司,什么应酬,什么恩恩怨怨,全都他么见鬼去吧!他只想跟两年前那样过日子,怎么一个个的就不放过他?
林娜璐忍了半天没忍住,问道:“晚晚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贺总那边那么多事要处理,回去应该就晚了。她一个人在竹贤庄那边待着,会不会不安全?”
向宇瞥了眼她空荡荡的右衣袖,几次张嘴,但最后什么都没说。
“晚晚觉得我断臂是因为她,不想来见我?”林娜璐看他的小动作,差不多猜出来了。
向宇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十分烦躁。
晚晚的保镖就是这么跟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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