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迪王雅轩》第465章 远洋任务

    这真的是只有老米才能想得出的地方。原本我以为，老米如果躲起来，可能会在什么寺庙、某个小城市的传销窝点、不记名的片源出租房，甚至我还想过草原上的蒙古包。
    但老米的想象力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是说，甚至于超出了我可能的想象。真的是想也想不到。
    不过说真的，老米想出来的这个地方，真的是比什么寺庙啊、出租房之类的靠谱多了。目前最先进的街边摄像头都安装了面孔识别，尽管监控系统的安防也很周密，但面对的毕竟是这种世界顶级的对手，只要还生活在人群之中——包括寺庙，也仍然存在暴露的可能。老米有谨慎强迫症，自然会想到去规避。而且，躲在海上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避免在路上暴露的风险——无论是去什么草原或是寺庙，总要有个过程，人员繁杂，并不是一个跑路的好选择。
    我猜老米给自己定的标准是：让中国警方也找不到自己。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做到了。在他失踪的这些日子里，真的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而且几乎人间蒸发一样踪迹全无。
    现在想想，老米的出走路线应该是，把车放在那里后，直接就去了海边，然后坐小渔船上大渔船——或者别的什么中转船，然后再到那艘船上。那船为了节省成本在违规运营，船上的真实人员比名单上的多。有二十几个‘影子人’在船上生活。
    远洋渔轮，几乎是最好的藏身地点了，首先出远洋，环境封闭而且没有陌生人，仅有的那些船员，估计老米上船之前早把他们查个底朝天。没有摄像头、没有警察，每个人在船上的身份十分简单，也不会有外界介入。最要紧的是老米投资人的身份都是假的，甚至说，如果不是我彻查了老米的资料，我根本就不会知道老米在香港还注册过一个公司。
    现在剩下的问题就是等老米回来。但按照计划，老米回来要等至少一年零八个月，米琪不想等，那么我们需要的就是先联系上老米。
    临近新年时分，米琪说她还剩最后一门考试，考完了跟我一起去福建，到那家公司去看看情况，看看是否能通过公司联系到那条船，再联系到老米。
    这倒是好说，已经等待寻找了这么久，谁有在乎多等几天？
    我的生活也恢复了，新年时候我去北方老家的监狱看了高建功，他看起来倒是精神不错，胖了，据说他现在已经是牢头了，听他言谈之际，好像对这种生活也没什么怨言，说每天下午打坐冥想的时候特别舒坦——他们监狱有规定，每天下午有一个多小时的打坐时间，主要目的是‘独处静思己过’。高建功才不是静思己过，他现在还在为没有把那小子打成永久性残废感到耿耿于怀。
    如果真的给他打成永久性残废了，怕是三年零六个月是无论如何也收不住。
    高建功说，我给他的那些内裤是硬通货，说我这事办的挺明白，所以我又给他准备了二百条内裤——在穿公用内裤的地方，有自己的新内裤，就是财富和地位的象征。当然，也是因为高建功的监狱卡账户里有五位数的余额。
    离开监狱后，我看望了之前对我帮助很大的老师，给他买了一些礼物，随后就又回到了深圳。
    回到深圳的感觉很好，我是说，回到这里，我会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最近我和徐妍的关系有点儿冷，主要是因为她不知通过什么渠道，打听到说蒋婉婷是我女朋友，她来问我是不是，我说是。于是，她说那她算什么，我说：我都告诉你我是人渣，你还需要什么解释么？只是炮友而已。
    然后她就很生气的离开了。
    不过后来她又发来信息，说她不相信这是真的。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就删除了她的微信。
    元旦过后，米琪考试结束，都没有回深圳，而是直接跟我约见在福州，我俩到了福州，几经周折，才找到那家公司，我们跟他说明情况，说我们认识的一个人在那条挂闽晋渔牌照的船上。那家公司的工作人员起初和我们说帮我们查，可片刻后回来，却又变了一副模样，给了我们一份名单，说船上只有这些人，并没有其他人，更没有我们想找的什么张京军。
    米琪一脸的不可思议，反复问他：刚才你不是说有的么？
    那人就是不承认。我忽然有些意识到问题了：他们或许在怀疑我们是记者。
    真是麻烦，我不得不给那人塞了500块，反复说明来意，说我们找的那个人是这个女孩的爸爸，因为做别的生意亏了一笔钱，就离家出走，后来就出了远洋。最近才查到在这条船上，让他帮我们一个忙，告诉我们这条船上卫星电话的号码。
    那人犹豫过后，还是告诉了我们，我想那500块起到了应有的作用。
    原来，这艘挂着闽晋渔牌照的渔船，确实是存在一定的违规操作，上面有影子船员，出海之前都要通过港口检查，那些多出来的船员是通过小驳船偷偷运上去的。他还告诉我们，现在没法通过卫星电话找到那条船的，除非船上先开卫星电话。而且他现在得到的消息是：这船上的卫星电话已经坏了，还没修。不过他说这船目前一切运作正常，在南太平洋靠近南美洲的鱿鱼富产区进行捕捞作业。
    我问他如何确定这艘船的位置，他说有GPS信号，最后，我还是要到了这条船的GPS识别号，那人虽然说‘你们那到这个号也没用’，那是因为他以为我们只是吃瓜群众。
    那个工作人员还给我们讲述了一些相关的问题：首先要想这条船现在回来是不可能的，大规模捕捞才刚刚开始，现在回来只有赔个底儿掉。除非我们愿意承担所有的损失，外加再给一部分利润。米琪问这些钱是多少钱，那人算了算回答说：2100吨鱿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