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游轮上回来后,我就刻意杜绝了严景行的一切信息。每天把自己关在画室里,从早到晚地画画,一直画了一个月。
林一诺终于看不下去了。有一天他闯进我的画室,没收了我的画笔对我说:“小玫瑰,跟我一起走吧。”我惊讶地问他:“去哪儿?”
“法国,普罗旺斯。那里有一家医学院邀请我去做交流。现在正是薰衣草盛开的季节,可是很适合画家去的呦,比你在画室里闷头画画好多了,怎么样,跟我走吧?”
我立刻便心动了,一个月后便是严景行和任盈盈的婚礼。我正烦恼着如何避开这两个人。林一诺的建议正合我意。于是麻利地收拾好行李。拿好护照,第二天便跟着林一诺出发了。
一天后我一下飞机便踏上了法国的领土。
夏季正是普罗旺斯一年中最好的时光。天空蓝得通透明澈,空气像新鲜的冰镇柠檬水沁人心脾。一直压抑的心底深处,犹如一股清泉流过。让我觉得呼吸都轻快了许多。漫山遍野的薰衣草,散发着隐隐约约的香气,神奇地驱赶走了我近日心头的阴霾。
医学院给林一诺租的是小镇上的一个经典民居。每天他去上班之后,我便一个人徜徉在普罗旺斯小镇上。正如尼采所说:这里的每一日都呈现出与众不同的美。我在街角的咖啡馆里便能悠闲地度过一个下午。我深深地觉得,离开伤心地真是一个万分正确的决定。
我们的邻居是非常热情好客的一家人。我们去的第一个周末他们就邀请我们去聚餐。
一进门就看见已经蒙上桌布的一张巨大餐桌上放着足足有十来副刀叉,原来是邻居的亲戚朋友也都来探望我们这两个外国人。我和林一诺被热情的邻居邀请入座后就开始了晚宴。
这真是让我永生难忘的一顿饭。更正确的说,应该是好几顿饭。因为它是那么的丰盛而漫长。第一道菜是自制的披萨饼确切地说是每人三块。上面铺满了鱼子酱,蘑菇和奶酪。我们刚吃完下一道菜便一道接一道的紧跟上了,有兔肉馅饼,野猪肉馅饼,水果酱点缀的猪肉砂锅,还有香肠片和小洋葱等等。我每样只吃了一口,剩下的便都塞给了林一诺。别看他长得斯文,吃起东西来真是一言难尽。
可刚吃这些,居然一只烤鸭又端上来了。我不由咋舌,悄悄问林一诺:“哎,这顿饭得吃到什么时候?我感觉我已经饱啦”。
林一诺淡定地回答:“一般也就吃四五个小时吧。盛情难却啊,慢慢吃,反正今天晚上也没事儿了。”
我鄙夷地看着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个吃货吗?还盛情难却,我看你根本就不想却!”
我好不容易吞下了盘子里的一块鸭胸肉,谁知道就在我准备靠在椅背上喘息一下的时候,又惊恐地发现主人又再次收拾干净盘子,将一只巨大的烘盘端上桌来。
这回是女主人精心特制的红酒洋葱烧兔肉。每人都分了一大块,当然,我的那一份仍然是偷偷塞给了林一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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