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琛见她听话的闭上眼睛,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他修长的手指顺了顺她的耳发,然后起身去厨房里,轻声的做着早餐。
床上躺着的那个女孩,刚刚成为了他的女人,他得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才对。
宋之琛做了一个简单的早餐,然后到床边将她抱起来到饭桌旁放下。
桑酒酒有些疲惫的软着身子趴在桌上,宋之琛见她这样,伸手将牛奶端到她面前,叮嘱道:“将这个喝了。”
“嗯。”
桑酒酒听话的端起来一口气都喝了。
宋之琛从她手上接过空杯子,又将三明治塞在她手心道:“吃了出去走一走。”
“好咧。”
桑酒酒很听话,直起身子将三明治里面的肉挑选出来,宋之琛见她这个动作。
沉默。
她不喜欢吃肉或者油腻的东西。
桑酒酒吃了早餐,趁着宋之琛吃的时候,她去床边换了一套衣服。
修身的毛衣加沉色长围巾,再加一条长款的裙子,将她这个人显得修长也文雅。
她这几天也知道打扮自己了。
宋之琛吃了饭过来的时候,她正盘腿坐在床上化妆,涂着深色的口红。
随后她将手上的眉笔递给宋之琛,明媚的笑道:“宋之琛先生,帮我画眉。”
“不会。”
这是真的,宋之琛他不会。
桑酒酒将脸凑上去,仰着脸道:“没事,你看着顺眼就行,反正也是你看。”
“不用画眉,这很好。”
宋之琛诚恳道。
她的眉其实挺好的,也很漂亮,不用画。
桑酒酒突然叹息了一口气,宋之琛无奈只能坐在她身边顺着她的纹路,替她勾画。
这么近的距离,她睁着大眼睛看着他,宋之琛的心底微微荡漾,有些想要她。
这个性之事,不碰还好,一碰就像毛头小子,随时随地的就想到那个地方去。
不过还好,他定力足。
本来让桑酒酒出去走一走,但是到门口的时候,她又突然窜到他背上来,勾住他的脖子,他也下意识的勾住她的腿。
“宋之琛先生,背背我。”
这个要求不过份,他愿意背。
宋之琛沉默不语的背着她出门,踩着脚下的白雪,向远处的冰河走去。
穿过远处的小树林,有一大片冰冻的河流,很多人都弄了一个洞,坐在冰上钓鱼。
桑酒酒将脑袋放在宋之琛的肩膀处,眼睛东张西望的到处打量。
他背着她走到一个老人的身边,将她放下,然后用英语问:“这里的鱼多吗?”
“是的,有很多,身形很大。”老人非常热情的说着:“要不你也来试一试,三十分钟之内能掉起来两条就送给你们一条。”
闻言,桑酒酒非常想试,老人将自己的一根鱼竿递给他们,指了指远处的一个洞说:“主人刚离去,你们可以试一试。”
宋之琛接过来,然后挂上诱饵,搬了一个小凳子让桑酒酒坐下。
桑酒酒不肯,要让给他坐。
她坚持,他就没有坚持。
桑酒酒见他将鱼线扔进洞里,然后将脑袋趴在他膝盖上静静地等着。
宋之琛想和她说说话,一只手缓缓的抚摸着她趴在他双腿上的脑袋,一只手拿着鱼竿,随意问:“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嗯?”桑酒酒疑惑的看向他,见他好奇她想了想说:“音乐,不过没学多久。”
“那你唱歌应该很好听。”
既然学音乐,嗓音就不会太差。
“还好,我曾经喜欢玩音乐,但是训练跆拳道的时间比较多,所以这个音乐就没有花太多的时间,而且现在我又退学了。”
宋之琛问:“不打算继续学吗?”
“嗯,这个也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我以后能陪着宋之琛先生,走遍世界。”
甜言蜜语说的挺顺嘴的。
宋之琛哦了一声,桑酒酒想起什么一样,道:“宋之琛先生曾经是做什么工作的?”
“检察院的总检,后来辞职又接手了两个月的家业,随后就出来了,之后遇见了你。”
之后遇见了你。
“那我们的相遇挺神奇的,如若你不出来,不去阿尔卑斯雪山,我不打那个电话,就不会出车祸,更不会遇见你。”
本来,相识就是一场奇迹。
“嗯,很神奇。”宋之琛配合的说道。
桑酒酒有些敬佩的又说:“宋之琛先生,你是检察院的总检,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那你破案会很厉害吗?”
“分析而已。”
没有什么厉害不厉害的。
宋之琛想了想又叮嘱说:“桑儿,以后你不必喊我宋之琛先生。”
这时候鱼线抖动,宋之琛连忙收着鱼线,没想到是两条鱼上钩,桑酒酒高兴的大叫。
不远处的老人也看见,连忙夸奖他道:“年轻人不错,鱼竿借你,随意你用多久。”
宋之琛道了声谢谢,又串上鱼饵,然后将线扔进去,随后在洞里洗了洗手。
河水冰冷的不行,桑酒酒将他的手捧在自己手心里呵着热气。
见她这样心疼他,他心里暖暖的。
就是这么一个孩子,惜他疼他爱他。
这是他三十一年的人生不曾有过的经历。
待他手暖和后,桑酒酒又将脑袋趴在他双腿上,问着刚才的问题,道:“那叫你什么?”
宋之琛好意问:“你想叫什么?”
“我不知道。”桑酒酒想了想又说:“那我叫你之琛怎么样?”
“嗯。”
“感觉不行,叫你大叔或许亲切些。”
宋之琛脸沉了沉,没有理会她这个话。
桑酒酒又想了想道:“之琛,之琛哥哥?我觉得还是宋之琛先生好听。”
“随你。”他颇有些头疼。
“那没人的时候我喊你宋之琛先生,有人的时候我喊你之琛。”
“嗯。”
桑酒酒想的是,在人前要喊的亲密些,这样可以宣告她的领土权。
“之琛。”
略有些不确定的声音,而这声音不是桑酒酒喊的,她疑惑的偏过头。
是一个很漂亮的人,温和优雅。
她的目光正死死的望着宋之琛放在桑酒酒脑袋上的手掌,眼圈泛红。
她何曾见过这样温柔的他?
即便是顾希,他也是知道分寸的。
宋之琛偏头,神色有些不好,但随即恢复镇定道:“怎么跑这里来了?”
“想你了,所以我就来了。”
这话让桑酒酒心里一顿,有些疑惑的看向宋之琛,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他拍了拍她的脸说:“她是我朋友,季洛。”
应该说介绍为朋友,是看得起季洛。
在宋之琛的心里,她有些执拗,病态,甚至做过一些错事,他原谅她一次又一次,最后已经完全消磨了他的耐心。
对于季洛,他不想再碰面。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会找到这里来。
宋之琛将鱼竿收好,还给老人之后就拉着桑酒酒的手,走到季洛面前说:“中午烧鱼,你要吃了再走吗?”
季洛流着眼泪道:“是的,吃了再走。”
桑酒酒莫名其妙,她忽而觉得他们之间有一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宋之琛带着她回到小木屋,桑酒酒看见小木屋的前面有两辆车还有几个保镖。
是身后那个女人带来的吧。
季洛跟着他们进了小木屋,然后坐在桌边,宋之琛客气的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她环视这间不大的房子,里面那张床上还有凌乱的衣服,都是女装。
他们晚上住在一起吗?
宋之琛居然会允许别人的靠近吗?
不过短短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他就要允许别的女人靠近了吗?
那他所坚持的十一年是为了什么?
如若真的这么简单,那她何必十一年小心翼翼不敢靠近?
宋之琛看了眼自家的刀,立马吩咐道:“桑儿,去邻居家借把杀鱼的刀。”
“好咧。”桑酒酒应了一声,然后识趣的离开这里,欢快的跑出去。
等桑酒酒离开后,季洛才出声问:“之琛,这个女孩是谁?”
“女朋友。”宋之琛直言不讳。
季洛盯着他脸上的神情,是很放松的状态,她太了解他了——他的高兴与否她都能看的出来,都能感受的到。
季洛颤着声音道:“她看起来很小。”
“嗯。”宋之琛坐在她的对面,眼睛看着她,嗓音漠然道:“她二十岁不到。”
“我输在了哪里?”季洛突然愤恨问:“我从小就认识你,我的心思你一直都知道,我究竟输在了哪里?你要顾希不要我,这事我认,但是你为何要选她?一个你认识不久的女孩,你就要她做你的女朋友!宋之琛,我究竟输在了哪里?是因为她年轻吗?”
一向不爱哭的季洛,此刻哭的一塌糊涂,但是她就是执着的望着他。
她想要一个答案。
宋之琛默了默,抽出纸巾递给她,缓和的说:“季洛,你哪里都好。”
只是他不爱而已。
“什么季洛?!你喊她桑儿你却喊我季洛?我们十多年的感情,却这么生疏,你以前不是喊我阿洛吗?为什么现在连名带姓?之琛,我现在心里真的好难受。”
季洛哭花了妆容,她手心握紧纸巾道:“之琛,我只是很爱你,你却不给我一点怜悯,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季洛,你……好自为之。”
宋之琛说不出别的话,因为有些话在很多年前,他都是讲清楚了的。
季洛忽而问:“之琛,你很爱她?”
“你了解我的。”
是的,季洛了解他,如若不爱,他不会拿着自己的时间去浪费。
他沉稳有度,做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季洛忽而说不出话了,她找了他这么久,却发现他的身边有了旁人。
这比杀了她还痛苦。
她觉得十多年的执念都是可笑的。
宋之琛喜欢顾希,她可以忍受,可是为什么要喜欢一个认识不到十几天的小女孩呢?
她能懂什么?能明白什么?
她这样的年龄,能够对生了病的宋之琛一心一意?然后一直走下去?
季洛的心很冷,可是没有办法。
她没办法替他做决定,她希望他能够喜欢她,能够多看一眼她。
季洛心底突然很累,没有顾希又来了一个名为桑儿的小女孩。
桑儿,他叫的真亲密。
亲密到让她妒忌。
喜欢一个人怎么就这样难呢?
她只是在年少时喜欢上一个白衣少年而已,她只是一直坚持喜欢了下来而已。
她能有什么错?
不,她是有错,她在他的生命里出现的太早了,早到他还没有怦然心动想要谈恋爱的年龄,这些都怪她,出现的太早了。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