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的季节,枝头上仅剩l寥寥无几的一些枯叶,也被这秋末的寒风卷了去,唯有临都城外的枫林,红到了极致,一眼望去,血红一片,散着些不正常的妖治。
随着这秋末冬初一同来的,还有两个令整个临都炸开了锅的消息,一个便是王家家主突然无缘无故的换成了王家大公子王明澈,一个便是出门落了单,便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不见,连骨头星子都看不到。
近日临都城内风声鹤唳起来,白日里聚集在一块揣测这原先的王小家主,怎么就无端的从家主之位上下来了,难不成被王家大公子用了阴招给害了。
但不到二更天的时候,除了温香软玉跟王家的芳香四溢意外,所有店铺早早关了门,街道上无一人敢行走。
关于临都一直不断有人失踪这件事,大家揣测很多,有说临都城内出了活吞人的妖怪,也有说是有了索命的厉鬼,更有甚者说,城内出了食人的野兽,总之就是不能出门就对了。
这件事皇上交给了朝中风向一边倒的煦三皇子彻查,近来宰相大人跟煦三皇子亲密异常,虽然煦三皇子有了自己的宫殿,却还是依旧住在宰相府中,还有人传言,怕是这三皇子不日继位之后,这天朝要出一个男皇后了。
往常这世家里面的女儿,一向是比儿子还要金贵,特别是有了模样的,各家都是花足了精力去培养她们的才情,为的就是有一日进宫,飞上枝头变凤凰,以此抬高家族在朝中的地位,若是皇上好了男风,怕是这临都的风向也要变一变了。
既然两人如此的关系,此事交于了煦三皇子,自然跟交给宰相大人无二,更何况皇上还直接恢复了洛王的王位,让他跟着一起彻查此事。
在这天朝谁人不知,最有本事的两个人,便是洛王爷慕珏跟宰相大人赫连子慕了,他们两个既然同时出手,无论是妖魔还是厉鬼,或者猛兽,皆不足为惧。
而他们要做的,便是在宰相大人跟洛王查出真相之前,保护好自己,前些日子不出门还好,但从前两日起,已经有人在家中全部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但宰相跟洛王哪里,一个闭门不出,一个每日奔波去城南卖个鸡腿,去城北买个鸭脖,再去城西买一份糯米糕,最后到城东买份臭豆腐。
这让本就人心惶惶的临都,陷入前所未有的死寂,心中对宰相大人跟洛王那份信心,也在逐日递减,已经开始有人安耐不住,在洛王府跟宰相府门前开口谩骂了。
一弯新月,悄无声息的爬上了柳梢头,清脆的更声穿过高高的庭院,自窗棂擦过耳畔,咯吱一声,一直关着的门扉被人推开。
“子慕~”
摇曳的灯光之下,正专注的看着院落中那一颗梧桐树,防似那是一个弥足珍贵的物件,值得她一看再看,沉迷中透着让人看不透的沉郁。
极少在赫连子慕平淡无波的脸上,看到除了淡漠以外的表情,墨煦在门口,端着一个托盘,瞬时呆住。
“殿下~”
赫连子慕恍然转过头去,方才脸上的神色,也随着这一转而消之殆尽,这一切变的太快,快到让墨煦觉得,那惊鸿一瞥似是自己的错觉。
“哦~,晚膳见你未用什么,便让碧儿煮了些莲子羹,多少用一些。”
墨煦温温一笑,抬步走了进去,因为府门外的谩骂宰相无能之声传入了赫连子慕耳力,虽然当时赫连子慕依旧面容不该的自哪里走过,防似没有听到一般。
但到了晚膳期间,墨煦发现她握着银筷频频失神,大半天的功夫,也未曾见吃进去什么东西,便觉得,其实那些话,她是在意的。
“好~”
墨煦将托盘放于桌上,将冒着香气的莲子羹放在了赫连子慕跟前,赫连子慕到也没有推辞,浅浅的弯了弯嘴角,一双比玉还要白皙无暇的手指,竟然衬的那白瓷都有些暗沉。
墨煦拉了一把椅子,在赫连子慕跟前坐下,看着赫连子慕握着瓷勺,小口小口的往嘴里送莲子羹,面上的表情依旧淡淡的。
“子慕,白日里的事情,你莫太放在心上,我知道你尽力了~”
赫连子慕喝的很缓慢,看上去就如小鸡饮水似的,但动作却一刻没有停,只是听到墨煦这句话时,握着瓷勺的手微微顿了顿,便继续若无其事的往嘴里送。
“殿下,无能也罢,无所不能也罢,那是他们眼里的我,跟我毫无干系,其实我从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的,反正我活着不是为他们活的。”
赫连子慕语气很轻,轻的防似花开无声,叶落无痕,就是这般轻微的声调,却散出几分让人心颤的孤独感,如这秋末的风,夹杂着刺骨的寒。
“那你为何事伤怀~?”
墨煦发现赫连子慕嘴角,沾了一滴莲子羹,想都未曾想,自然而然的直接倾身过去,用舌尖卷了去,赫连子慕如湖水一般平静的眼眸,瞬时起了一层波澜。
“怎么了?”
瞅着赫连子慕敬意中透着茫然的神色,墨煦勾唇溢出一抹开坏的笑出来,原本散漫的眸子,加了少许温柔跟愉悦出来,还有些耐人寻味的满足。
“没什么~”
赫连子慕清澈如许的眸子,缓然下敛,不自觉的抿了一下唇,眼中的波澜随之散了个干净,依旧是淡淡的神色,小口小口的喝碗里的莲子羹。
“子慕,你是不是害羞了~”
赫连子慕垂着眼帘,再也不肯抬起,墨煦便直接凑了上去,近到鼻尖再有一张宣纸的厚度,便触碰到了赫连子慕的脸颊。
“胡说~”
明明面颊染了少许红霞的赫连子慕,微微侧出少许身子去,让墨煦贴近了他的脸,也远离了一寸,但赫连子慕依旧还是窥见,墨煦嘴角勾开的弧度,跟着加深了少许,而她面颊的温度,不自觉的也升了少许。
“你说没有,便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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