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莫温顾》第221章 宫中老奴

    安顿好舒自成，舒清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天博客栈。
    来到天博客栈，已是将近晚膳的时辰，舒清走至莫温顾的客房前，却发现房门是紧闭着的，正准备要走开，舒清却又听见莫温顾的声音从隔壁的房中传了出来。
    “没错，人是我放走的。”莫温顾的声音平静到几乎冷淡。
    另一道声音带着些许气恼：“莫兄，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么吗？”
    “自然知道。”莫温顾仍旧是寡淡的情绪。
    舒清能听得出来，另一道声音应当是临子悦。
    “你擅自把舒自成给放了，牵连到的可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我，还有那些无辜的侍卫！”临子悦鲜少发脾气，今日却气鼓鼓的冲着莫温顾骂了一大通。
    “那又如何？”莫温顾终于笑了，“我换来了舒清给我的一个机会，这就值了。”
    “原来你是为了她……”临子悦沉吟，“你可真是魔怔了……”
    听到这里，舒清不由得骤然发出一声冷笑。她本想亲自向莫温顾聊表感激，但莫温顾的这个企图真的令她倍觉恶心。
    他还是没变，他照样还是那个自私自利的纨绔子弟，所作所为从来不会考虑旁人，为的全都是他自己的一己之私！
    舒清冷然一笑，这就独自下了楼去。
    看这样子，她根本就没有要向莫温顾道谢的必要。
    而坐在客房内的临子悦与莫温顾却丝毫也没有发现舒清曾经来过。
    莫温顾叹息：“请临兄放心，这件事我会再想法子周旋的。其实我这样做也不全然都是因为舒清，此乃我们所背负的责任，自当查的清清楚楚，不轻易冤枉任何一个人。”
    临子悦颇有些无奈：“我又何尝不想救舒伯父呢？只是你这一次的行动实在是太过鲁莽冲动了，如今一来我们的身份也全都曝光了，再想往下细查只怕已是难事。”
    莫温顾自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淡淡沉吟了一声：“我觉得此事还有颇多蹊跷，舒自成为人光明磊落，品行端正，再说他本就已经是大周首富，凭借着他如今的声明和地位，又何必再去用这种冒险的手段去挣钱呢？”
    临子悦颔首：“我亦是这般想的。只是如今我们行迹已经暴露，往后一言一行都还需越发仔细才是。昨日你的举动必然已经传回到了京城去，只希望皇上能网开一面，再给舒伯父一些时间。”
    莫温顾表示赞成：“临兄言之有理。你我小心行事。”
    二人商讨了一番对策，果真，第二日一早，陈州官府里便来了人。
    彼时的莫温顾与临子悦正在后院中一边用茶一边对弈，正难舍难分之时，莫三匆匆跑了进来。
    “外头有一位余侍卫长还有一名自称是赵公公的人求见。”莫三俯首道。
    莫温顾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淡淡的向他看了一眼，似是琢磨了片刻，才张唇道：“让他们进来吧。临兄，我们继续。”
    临子悦亦分外悠闲，他笑了笑，在棋盘上落下了一颗黑子。
    不多时，莫三便带着那余侍卫长和赵公公走入后院。
    二人并肩而立，十分自觉的向莫温顾行礼。
    “奴才见过王爷，见过临大人。”一名太监打扮的男子细声细气的磕头道。
    莫温顾捻着手中的黑子，目光凌厉的朝着他那边睨了一眼。
    “我道是谁，原来是赵公公啊。”莫温顾风轻云淡的眯起了眸子。这个赵公公倒的确是宫中之人，乃是跟在皇上身侧负责掌管宫规宫仪的，也算是个大红人，莫温顾落下白子，紧跟着又道，“赵公公不在宫里头伺候皇上，怎么到了陈州来了？”
    按理来说，即便是要审案抓人，也应当交给刑部来处理才是，太监这等宦官是不能插手的，所以莫温顾才颇觉奇怪。
    赵公公忙在一旁赔笑：“老奴也是为皇上采办东西之时经过陈州，听闻陈州知府说起有人贩卖私盐，所以才斗胆派人去抓的，没想到王爷与临大人也在此处。奴才真是不小心冲撞了二位大人了。”
    跪在赵公公身旁的余侍卫长闻言，旋即也跟着磕头解释：“此事都是奴才的错，昨日奴才说宫中来了密旨，全都是为了吓唬二位，奴才也知道撒这等谎是要被斩头的，还请王爷大人有大量，就饶恕奴才这一次吧。”
    二人一唱一和，倒是弄得莫温顾和临子悦不知究竟该信谁才是了。
    这赵公公乃是皇上身旁的亲信，又曾见过他们二位，料想也不敢轻易说谎，反观这余侍卫长，昨日里便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想来是他在故作威风了。
    “赵公公所说的私盐一案，正是我与临兄在负责调查，我与临兄怎么不知道贩卖私盐之人是舒自成舒老爷？”莫温顾凤眸微睐。
    赵公公又接着笑道：“想来是那陈州知府误会了。”
    “哼，简简单单的一个误会便没事了吗？昨日你们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已经是打草惊蛇了，若是那贩卖私盐者因此跑了，我看你们谁负责得起！”莫温顾说着，在那石桌之上重重拊了一掌。
    桌子上的棋子被震得齐齐抖动，余侍卫长与赵公公的脸一时埋得更低了。
    “是是是，王爷教训得是。”赵公公点头。
    莫温顾将他训斥完毕，而后又走过去亲自将他搀扶了起来：“赵公公，你也是宫中的老功臣了，此事应当知道该如何处理吧？”
    赵公公急忙应道：“老奴知道，回宫之后，老奴只字都不会向皇上提起的。”
    “嗯。”莫温顾满意的展露一道微笑，“这桩案子自由本王与临大人会负责，待等查明真相，我们自当会亲自向皇上说明当中来龙去脉，在此之前，还望赵公公替我们暂且保密。”
    “是。”赵公公规矩的叩首，“既是如此，老奴就不打搅王爷与临大人办公了，老奴还要回宫去复命呢，便先行告退了。”
    赵公公叩完首，施完礼，旋即识趣的离开了天博客栈。
    临子悦与莫温顾对视了一眼，纷纷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