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的眼里有星辰,却没有任何情绪是因为我。
而这一次,我仿佛,从他眼里看见了不舍……
脑袋不能撞,一撞人也跟着糊涂,他怎么可能会对我不舍。
我径直往电梯的方向去,有认识的同事过来,不知是真关心还是八卦,“林主管,你这是怎么了?额头都摔破了,嘴角也还有血,等等,我拿张纸给你擦擦。”
我此刻的模样一定狼狈不堪,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不用了,谢谢你,我先走了。”
我走到路边想要等出租车,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有车。
寒风刺骨,我将身上的外套裹得更紧。
一辆奔驰停在了我的面前,我疑惑的往后退了一步,只见车窗缓缓降下。
我怔怔的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
时隔五年,沈言一如往昔的温润,和我记忆中的模样一样。
“小丫头,上车。”他亲昵的叫着,就好像我们根本没有分别过。
他这样叫我,是跟我爸爸学的,以前我们是邻居,天天串门玩。
刚开始听见我爸爸这样叫,他故意这样叫来笑话我,久而久之,就一直这样叫了。
我坐在车上系好安全带,扭头问,“你怎么来了?”
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把手机递给我,“第一条短信,你自己看。”
我一愣,现在没几个人会毫无防备的把自己的手机,这样随意的递给别人。
我接过手机,打开短信的界面点了进去,是陌生的号码。
内容:林一在天承集团楼下,狼狈的像条狗。
不用猜,一定是苏梦发的。
我压住心底的难堪,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像吗?”
车在红灯前停下,他眼里充满怜惜的看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别说,真有点像。”
他倘若骗我说没有,我可能觉得我们生疏了。
但从我看见他,到现在,他都是像曾经那样对待我。
我露出了真诚的笑容,再也不觉得难堪,我知道,沈言是不会嫌弃我的。
他带我去医院处理额头上的伤口,排队的时候,我问他,“你为什么不怪我?”
他皱眉,“怪你什么?是怪你当初不留只言片语就走了?还是怪你回来也不找我?”
我抿了抿唇,“都有。”
“无论哪个,我都不怪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他顿了顿,又接着说,“但是以后再这么惨的时候,我希望是你自己联系我。”
我眼眶一阵发热,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人给过我这样的温暖了。
“林一,林一进来缝针了。”护士叫着我的名字。
当她做好消毒开始缝针时,那种痛,让我永远不想体会第二次。
那短短的时间,我满脑子都是薄云深被我咬出血的画面。
想着他痛,我好像就可以减轻一点痛楚。
处理完伤口,沈言把我送到了一家酒店,我是不打算再回梦苑,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薄云深拒绝了我的要求,也许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公司变成苏梦的。
这段日子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压得我无法喘息。
我理清思绪后,去了润发,坐在爸爸的办公室里,情绪难言。
范炜跟了我爸爸很多年,他对我很尊敬,连带着下面的那些员工也不敢有意见。
“天承打算出资多少收购我们?”我问。
他忠厚的笑了笑,“没谈收购了,昨天有人往公司账上汇了一千万,现在资金运转没什么大问题。”
我惊喜万分,又夹杂着几分困惑,“是谁转进来的?”
薄云深?我很快就否认了这个念头,不可能。
范炜也表示还不清楚,财务那边查到的汇款人是和润发完全没有任何往来的账户。
我搁置在桌面上的手机响起,薄云深。
我直接就挂断了,再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
晚上迎着黄昏回到了酒店,虽然不知道汇款人是谁,但压在我心里的巨石还是落地了,脚步都不由轻快了很多。
我会想到让苏梦为她所作的一切付出代价,让薄云深知道他到底有多眼瞎。
生活,总会越过越好的。
但这个好的状态并没有维持到五分钟,在我推开房门的那瞬间,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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