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我接到了律师的电话,说是爸爸有遗嘱在他那里,让我有空去一趟。
刚出房门,就和苏梦碰上了。
她一脸娇羞的从薄云深的房间出来,想必刚刚才在房内酣畅淋漓了一场,她得意的朝我一笑。
我胸口闷得慌,想到还要去律师事务所,便懒得搭理她。
赶在薄云深从房间出来前,匆匆吃完了早餐,又打电话给上司请假,而后去往律师发给我的地址。
“一言律师事务所。”
我念着他们公司的名字,心底里的记忆直涌而上。
沈言……
阳光温润的少年,他曾经说他以后要做律师,最好能开个律师事务所,名字就叫“一言”,一是我,言是他。
我仰头问他为什么有我的名字,他十分笃定的说,“因为我们一起长大,又是最好的朋友。”
后来我离开北城五年,没有给他留下只言片语。
我愣在事务所门口,眼睛有些酸涩,踌躇着。
“美女,您找人吗?”
事务所前台的小姑娘招呼着我,我回过神来,点点头,“恩,我找下你们陈律师,他早上打电话约了我的,我叫林一。”
“好的,您这边坐一下,我去叫他。”
她把我领到接待室,虽然还不太确定这家事务所是不是沈言的,但巧合的名字,还是让我担心。
如果他问我,为什么离开也不和他说一声。
我怕是连怎么回答都不知道,连编,也编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很快,就有个三十岁左右,西装革履的男人朝我走来。
他将手里的文件摊开来给我看,一边翻,一边和我说明。
我的目光落在爸爸的签名处时,一阵苦涩。
我那样怨恨他,还对他避而不见,他却早为我筹划好了一切。
“林小姐?有在听吗?”
陈律师见我出神,问道。
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抱歉,陈律师,刚想到我父亲了。”
他表示理解,又接着说道,“林总生前写遗嘱时,润发的经营状况还是十分可观的,百分之七十的持股以及名下的房产等等,都留给了你,看的出林总是非常疼爱你的。”
我听的仔细,他话音一转,“只是,现在润发的情况,林小姐应该有所了解,已经濒临破产……也许还要偿还欠款,具体的要公司财务清算才能知道。”
“好的,谢谢你,我会想办法的。”
怎么办?
我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直到踏进天承集团的写字楼,我才有了点头绪。
做了个也许会让自己余生都在后悔中度过的决定。
我进电梯直接按了顶层,薄云深的办公室在大厦的顶层,透过整片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北城,如同置身云端。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旁若无人的推开他的办公室,连敲门的过程都没有。
“一一,你来了。不好意思,我……”
苏梦说着,柔若无骨的从薄云深身上离开,我很意外,薄云深平时很公私分明的,现在居然把苏梦带到公司来了,还真是纵容。
我动作一僵,强压下怒火,我提醒着自己到他办公室的目的。
平静的看向薄云深,“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薄云深穿了套纯手工定制西装,衬得他更加挺拔欣长。
他的眼神凛冽,我想应该是猜到我的来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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