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也许真有什么事,我接通了。
他暴躁又带着急切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林一,你他妈耳朵聋了啊?半天不接电话。撞车了?人没死吧?”
我一怔,对,把他的车撞成那样,保险公司肯定是联系他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说的很虚心,他那辆车的价格我大概知道,撞成那样,怕是要我大半年的工资了。
“维修费从你工资里扣,我经过人民医院,可以顺路带你。”
“经过还是特意?”我笑得灿烂,“我爸还躺在病床上,你就迫不及待的去找苏梦了?”
他和苏梦有联系,我一直都知道。
一想到我老公给我爸带绿帽,真特么的讽刺。
“你吃错药了?”他不可思议的质问。
他震惊是正常的,我之前就知道他和苏梦有联系,但是由于对苏梦的愧疚,我一直忍气吞声。
“对,我就是吃错药了。”我说完就撂了电话。
赶到公司还是迟到了,不过薄云深有一点很好,从来不在工作上找我麻烦,除了他的助理,也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一连好多天,他又回到了夜不归宿的状态,在公司也很少见到。
也好,我还没想好怎么解决这件事,好像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拆穿她?没人会信,至少薄云深不会。拆穿了又能怎么样?警察会管这种事么?不会。
不拆穿?难道我就要这样在怨恨中度过一生,看着苏梦这个始作俑者快快活活么?绝不。
这天下班,我去医院看爸爸,帮他按摩着身体,他依旧在沉睡中。
准备离开时,小姑来了,脸上愁容密布。
她和我爸爸感情一向很好,打小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的对待,我也对她格外亲近,“小姑,您来了。”
她握住我的手拍了拍,“有个事,我找不到商量的人,你爸爸又这么昏睡不醒……”
小姑欲言又止,好像难以开口,我神色微凝,“什么事情?小姑,您别有顾虑,和我说吧。”
她轻叹了一口气,“润发可能会破产,现在资金链断了,供应商那边已经催了一个多月的货款了,他们要是不供货,润发很快就会倒闭,还有……”
“这,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么?”
“但凡有别的方法,小姑不会来和你说的,你和天承的总裁薄云深,关系还不错吧?你看看能不能找他先借一千万?等公司经营状况正常了,就立马还给他。”
我一愣,小姑怎么知道我认识薄云深?
很快,反应过来,上次我撞的是薄云深的车,后来是小姑去处理的。
我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我在心里再三纠结小姑的提议。
润发是我爸妈一手创办的食品公司,后来我妈走了,我爸就变得力不从心起来,重担落到了小姑的肩上。
我明白,要是润发也没了,那我爸也没什么念想了。
小姑说要尽快想办法筹钱,否则只能等破产或者被收购抵债了。
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外面突然有动静传来,我心里更加忐忑,是他回来了。
我难以抉择,掀了被子想去找他,又觉得他不可能答应,我不过是送上门给他羞辱。
门“砰”的一声被猛力踹开,我一惊,下意识的看向房门。
“云,云深。”
我以为他又喝醉了,下床过去扶他,走近后才发现,他身上没有一点酒味,只是眉眼透露着疲惫。
他面沉如水,眸光狠厉,死死的盯住我,犹如地狱出来的修罗。
我正想问他怎么了,他猛地伸手掐住我的脖子,往后一推,用力将我压在墙壁上,“你和小梦说什么了?”
“我……咳,我没有,和她说什么啊。”我只觉得呼吸艰难,想要掰开他的手,他却纹丝不动。
我深深的感觉到,他恨不得杀了我。
他轻哼一声,手下的力气更重了,厉声问道,“你让她去死?”
我想起来了,那天在医院,我是这么说了一句。
还没来得及辩解,薄云深低下头,呼吸间的热气打在我的脸上,一字一顿,“她要是死了,我让你陪葬。”
一字一句,如利剑扎在我的心尖。
我问,“苏梦怎么了?”
“她自杀了,还在住院。”
我忽的笑出了声,“住院?她没死啊?”
我一点也不信她是真的自杀,那么不知廉耻的人,怎么可能因为我一句话就去死。
他阴沉的脸上露出蚀骨的寒意,咬着牙道,“你他妈怎么这么贱?最应该去死的人是你!”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好似泼妇一样的,“薄云深,你知道她是我后妈,是你丈母娘吗?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你和她演情深义重的戏码,你们要不要脸啊?”
到最后,我无法控制的嘶吼了出来,也是在这刻,我对他不抱任何希望了。
“呵,脸?你当初给小梦喝下了药的水,把她送上你爸的床,你要过脸?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什么药?我没有!她才是婊-子!!薄云深,你就是个大傻逼,被一个女人……”
我话还没说完,便被他狠狠的踹到了地上,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腹部剧烈传来,我疼得弓起身子,痛苦的喘息,冷汗从后背沁出。
恍惚间,我感觉有股温热忽然从双腿间涌了出来,垂眸一看,便瞧见一片触目惊心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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