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从门外传来的对话让我起了杀心,那是叶智浩的声音。
他要打掉我的孩子,说他是病儿,就算生下也活不多久,这是毫无人性的污蔑,这是他的亲生孩子,他怎么忍心对他下的了手。
我虽然假装和唐纪弘结了婚,却不曾和他同房一次,哪里有可能怀上别人的种。
他就是不信我,说的明白,我就是个破败娃娃,利用完就毫无利用价值可言的那种。
可是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就这样失去我的孩子,我左右张望,令我绝望的,是我根本无法逃脱,昏迷的时候,我的腿和胳膊已经被绳子绑的结实。
“你们为什么绑我,松开我,松开我啊!”
我极力挣扎,周围人却都选择了漠视,这一刻,我才了然,在命和势力面前,人永远都选择势力。
门开了,穿白大褂的医生带着蓝色口罩,看不清他此刻的深情,可他眼睛里渗透出浓浓的杀意,我不寒而栗。
“给她打麻药。”叶智浩站在门口,冰冷的吩咐道。
一群人立马附和,“是!”
“不,不,不要给我打麻药,我不要,我不要,我还想要我的孩子,没了孩子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们不能这样啊!”
我疯狂的扭动身子,手术床被我挣扎的嘎吱响,手腕脚腕上的麻绳磨搓着我的皮肤。
“快按住她。”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四五个护士便来按住了我,她们都带着口罩,除了能看到他们的眼睛,别的我什么都看不到,我真想拽下口罩卡看她们的嘴脸,看看到底有多邪恶。
冰冷的针管扎进了我的胳膊,我看着那一管麻药被推进了我的身子,我看着站在门口的叶智浩,所有的感情都只剩下了恨,入骨的恨,“叶智浩!我记住了你对我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件事都让我对你恨之入骨,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所以你要不就弄死我,要不就等着我弄死你!”
话说完,药效就起了作用,脑袋阵阵眩晕,脑海里全是叶智浩那双冷酷无情的表情。
叶智浩啊,我以为你让我进监狱是为了演戏,我选择了配合你让你得到你想要的,可是为什么,我都给你了,你还想拿走,我唯一的支柱呢?
彻底睡过去之前,冰凉的仪器就进入了我的身体,它们配合搅动着,肚子传来一阵阵的剧痛,痛的我身子都在止不住的颤抖,我歪转了头,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哭了。
这一刻,我暗自发誓,只要我还活着,今时今日所受的委屈,一定加倍还给叶智浩!
十月已有了冬天的气息,干枯落黄的树叶散落在马路边,空气中满是冷的味道。
今天是我在医院待的第七天,一大早医生查完房后,我从医院逃了出来,跑了很久,生怕我恨的人追上来找到我。
我穿梭在各种各样的胡同街道,迎着人们异类的眼光,我低着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妈妈,你看,这个姐姐没穿裤子,她冷不冷啊!”
胡同的拐角,一个小孩蹲在地上,手里晃悠着小枝叉,歪着脑袋一脸奇怪的看着我,我停下匆忙的脚步低头看了看,从医院逃的匆忙连裤子都忘了穿,半长的睡袍勉强遮住了大腿。
她妈妈将我上下打量了两番,随即抱起那个小孩,转身离开,好似我是传染的翁神。
我站在原地久久迈不开步子,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改往那里走。
这座城这么多岔路口,就算我选择了一条还会有下一个岔路口等着我,而一旦选择我就很有可能会走到大街或者走进死胡同。
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蜷缩在了墙角,这座城给了我太多的欺骗与伤害,我有些想逃离了。
可仇恨就在眼前,安家的心血还留在这座城,我离开了,那这么长时间所受的委屈,就这样算了吗?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家里仅剩的那套小公寓,那是爸爸离家出走后,妈妈临死前变卖了别墅偷偷买给我的,她在别墅的第一棵老树下埋了把钥匙,只告诉了我一个人,为的是想让我等爸爸回来。
扶着酸痛的腰站起身,依旧是那个拐角,依旧是那对母子,不同的是小孩手里多了女人的衣物,他欢快的向我跑来,举着衣服,甜腻腻的说:“姐姐,妈妈说你冷,让你穿上这个。穿上就不冷了哦。”
小家伙费力的举着,没几秒就皱起了眉头,我连忙接过衣服,蹲下身伸展胳膊,“来,姐姐抱抱。”
小家伙回头看了自己妈妈一眼,等妈妈点头同意,才钻进我的怀里,十月的寒风里,我第一次感觉到温暖。
如果我的孩子平安降生,他也会这样心疼我的吧。
那对母子走后,我重新回了那个没人的墙角,三下五除二把衣服套在了身上,衣服有些大,却足够保暖,靠着墙,我泪崩了。
一个陌生人都会知道心疼我,叶智浩,你是我的爱人,你怎么连几秒钟不到的陌生人都比不过呢?
大概这几天流的泪比我活这么大喝的水都多,哭到最后只觉得眼角火辣辣的疼,光有抽泣声,眼眶里挤不出一点泪滴。
我穿梭在这座城,穿过繁华的街道,穿过拥挤的人群,犹如跋山涉水,好不容易来到从小到大的地方,就远远的听到嘈杂的汽车声。
我躲在公园的树丛后,透着树缝,我看到了那个我恨的牙牙咬的男人,叶智浩站在门口,一身黑色风衣把他衬的像极了魔鬼,浑身散发着冷气,就连隔这么远的我,都忍不住打了寒战,现在的他,看不出当初的一点影子,甚至我在怀疑,我爱的那个叶智浩是不是个假的。
汽车轰鸣声响起,一辆接着一辆从我面前离开,确定他们都走后我才缓缓站起身,因为没有休息好的缘故,脑子一阵眩晕,我坐在长椅上休息了好久,才缓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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