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青春计算式?木村灰人立花柊乃》番外-特别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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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记得以前,小学的老师这么问过我。
    「你们心目中的圣诞节是什么颜色呢?」
    坐在我前面的清纯女生,说是纯洁无暇的白色。
    坐在我右边的运动男生,说是鲜明热情的红色。
    坐在我身后的安静女生,说是默默点缀的绿色。
    顶着烟囱头的我,说是家乡的烟囱发出的灰色。
    和善的女老师只是困扰地看着我,露出了苦笑。
    「真像是木村君会想的东西啊。」
    大家的理所当然的哄笑了。
    但是,我的内心却萌发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老师她会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呢?」
    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当时的我是怎么思考后,才说出那种灰色的答案。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一句中国的古话,似乎能够完美的诠释这个问题。
    但是,我只是想要知道。老师她是做了些什么,才变得能够知道我在想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在小学毕业典礼上,独自一人去询问老师的时候,得到了答案。
    「大概就是【羁绊】吧?因为老师我真的很高兴,能够有你们这些可爱的学生呢。」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老师的眼角有一些湿润,让我始终难以忘怀。
    她感到悲伤,不舍。这是我在那一瞬间看出来的感情。
    老师她因为和班级里的所有同学都有着密切的,看不到的【羁绊】,所以她能够了解我们的思想。
    那么,我呢?
    要是我能够和别人结下【羁绊】,我是不是能够知道别人的想法了呢?
    我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所以,现在的我正以【用电影,为全世界带来笑容】为目标前进着。
    ......
    这个目标,遥遥无期呢,因为就连北野P也没有做到。
    所以,现在的我,还是专注在对别人露出【微笑】这件事上吧。
    「多谢惠顾。」
    用着模范式的营业微笑,我的眼睛几乎都眯成了一条线,对着离去的客人弯下了腰。
    同时我再一次认识到,在现实中做出【∩_∩】的表情,果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人类的灵魂,果然是不能通过颜文字或者动画效果体现的,北野P这么说过的。不,或许没说过吧。或许有吧。
    从内心混乱的思想里脱离,我赶忙从收银台那里离开,继续对照着【进货清单】清点着今天送进来的货物。
    果然,店长又是一眼没看就签字了,再怎么说,我们的便利店都不会进【女性内衣】吧......
    打了一通电话,果然是商家运输出错,承诺了明天来取回之后,我叹了一口气,看向了那两箱运错的东西。
    ......
    【女性内衣】,吗。
    ......
    “咔擦”(箱子被打开的声音)。
    ......
    嗯?
    ......
    为什么没有白色的内裤啊?
    ......
    味道好像有点奇怪呢。
    ......
    诶?
    我怎么,把箱子打开了?
    ......
    糟,糟糕了啊啊!!
    手,手自己就动起来了啊!!
    停下来,停下来啊!我那封印着过于强大的黑暗力量的撕碎空间的王之右手!现在还不是你觉醒的时候!!
    而且,这些还带着那种封装气味的布料算什么!
    没有接触过女性圣域的内衣,还算是内衣吗!?
    没错,就是这样!
    「这样的东西——才不是真正的内裤啊!!」
    叮咚叮咚叮咚。
    便利店的门被推开的音效,在我喊出这一句话之后,轻轻响起。
    而我也条件反射一般,立刻露出了标准的营业式微笑。
    「——欢迎光临......诶?」
    理所当然,浑身发抖,脸色铁青的一位高中生打扮的少女就这么逃跑了。
    而跟在她后方,那一位穿着可爱衣服的娇小美少女,用着现实里绝对做不出来的【∩_∩】看着我,然后拿出了手机,用着不可思议地手速拨通了号码。
    「你好,三丁目的便利店有一个内衣大盗,请立刻过来抓捕吧。呵呵,不用担心,他是绝对逃不掉的~」
    然后,她看向了全身石化,拿着一条未开封内裤的我,轻轻一笑。
    「就是这样,烟囱灰人君,我会去监狱看望你的哦~」
    ......
    ......
    ——————————————
    2.
    ......
    ......
    出于某种原因,我的双手正被一条刚拆封的毛巾紧紧地绑着,在便利店的地板上,对着前方的一个幼齿大学生偶像正坐。
    已经跪了足足五分钟,我的膝盖和小腿都有些酸痛,而且这期间来的客人都用着「这是什么play?」的蔑视眼神看着我。
    不过他们买完东西,都自觉的把钱放到收银台上了,不得不承认,人类真是美好的生物啊。
    一脸无奈,我扭了扭酸胀的脖子,由于动作太大,手掌的关节处被拧地有些痛,看向了正在杂志区翻看杂志的立花柊乃。
    「呐,柊乃,我都已经解释过了,刚才是在检查运输公司运错的货物,绝对不是什么......」
    而带着米色的帽子,经过变装后的立花柊乃立刻无情地打断了我的话。
    「闭嘴,变态。再说一句话,我就把你的嘴巴拧成水龙头的形状,然后把照片放到男同交友网站上。」
    「......」太,太恶毒了吧。
    外表是清纯的初中生,内心实际上是十分恶毒地黑幕首领,天才幼女偶像——柊乃!你绝对是在哪里被迷之黑衣人灌下了让身体变小的药吧!
    不过,我更在意的是其他的事情。
    只有那件事情,是绝对不能暴露在【现世之人】的视线里的。
    低下了头,我把被束缚的双手放到膝盖上,用着极其认真的语气问道。。
    「......刚才的事情,你看到了多少。」
    没有看我一眼,柊乃抬了抬那副没有度数的眼镜,换了一本以其他可爱偶像为封面的杂志翻看,淡淡地回答。
    「全——部。」
    「......全,全部是指?」
    「......(叹气)。」
    不知为何,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清了清嗓子,表情突然变得无比的奇怪和变扭,声音也有些粗矿。
    说出了,那句话。
    「停下来,停下来啊!我那封印着过于强大的黑暗力量的撕碎空间的王之右手!现在还不是你觉醒的——」
    「——Stooooop!立花酱,刚才不算,这段记忆给我彻底的删除掉!」
    居然被【现世之人】看到了【吾】真正的姿态,真是......太羞耻了......
    看到我那副想要自杀的捶地样子,立花柊乃像是终于找到了乐子,把杂志合上,双手叉腰,可爱的脸蛋露出那种令人发寒的微笑。
    然后,举起了左手,捂着自己的脸,双脚分开,用着夸张的姿势和声音说到。
    「冒险者哟,吾名为【爱德华·冯·炎亚纶】,现世里【火焰之纹】的唯一继承者!绝望,然后哀嚎吧!在灵魂都被焚尽的堕天使之火中彻底消失吧!」
    「唔哦哦哦哦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认错!刚才我做的事情全部都是无可救药的蠢事!!」
    看着几乎在地上翻滚的我,立花柊乃像是没有满足一般,伸出了一根手指,不屑地哼了一声。
    「呵呵,吾还未曾奏响灵魂之乐,汝就已经成为虚空的碎片了吗?看来我隐藏的【暗の七环】没有出场的机会了呢。」
    「唔哦哦哦饶了我吧柊乃大人!我什么都听你的所以放过我吧!!」
    因为羞耻心爆发,我已经完全不知道世界的方向,只祈求着这位大人能够停下对我灵魂的鞭挞。
    爱德华·冯·炎亚纶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是普通的大学生木村灰人!
    「呼呼......」
    似乎觉得我夸张的求饶十分好笑,她像是忍不住一般,发出了细微的笑声。
    过了好久,她才彻底止住了笑声,然后蹲下了身子,用手指戳了戳躺在地上,完全坏掉的我。
    「喂——还活着吗,爱德华先生?」
    「......请务必用【木村灰人】称呼我,立花小姐。」
    「呼呼,你刚才最后的求饶声,我可是好好记在脑袋里哦?不过这次就这么放过你吧~」
    看着她两只手手撑在下巴,露出开心微笑的可爱脸庞,我愣了一会,不知是不是暖气温度太高,脸感到了一丝燥热。
    这恐怕就是立花柊乃对我露出的,【真实的微笑】。
    虽然代价有一些高,但能够见到我一直追求的东西,也算值得吧。才怪,亏大了。
    女孩子的笑容,一定是某种可怕的武器。
    明明只是无心的一笑,你就会擅自的误解,产生误会,自以为是地沾沾自喜。
    所以,我曾在北野P(男)的写真集面前发誓,永远不会相信女孩子的微笑。
    但是,现在的我,却有些动摇了。
    因为现在的立花柊乃,只为我露出了属于她自己的微笑。
    这种微笑是真实的,还是她作为职业偶像应有的完美微笑,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现在的我,毫无疑问地被她这种微笑俘获了。
    可恶,这样我不就成了她粉丝了吗?世界上最可爱的偶像——立花柊乃哟!所有周边和CD都要Getin才行!
    ......
    直接坐起身子,我大大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对着前方的空气说到。
    「前一期杂志的封面,我看过了哦。」
    「......诶?」
    似乎没有明白到我在说什么,她只是疑惑地眨眼。
    咕,在这种地方就那么迟钝,我可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才说出这句话的啊......
    没有把泛红的脸转过去,我右手一伸,指着她现在手上拿着的,以一位摇滚风的偶像为封面的杂志,说到。
    「上一期的杂志封面,不是你所属的组合吗?那里面的Colorful-animal的专门访谈,我看过了。刚才把旧的一期放到柜台销售了,已经卖完了。」
    「......是吗。」
    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爽的冷淡声音,因为我不敢回过头去看她的表情,所以我不知道她的反应是什么。
    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她似乎站起了身子,伸展了一下身体,把目光也移向了远处。
    然后,只是简单的提出了一个问题。
    「杂志上的柊乃,可爱吗?」
    !?
    由于这个奇怪的问题,我直接回过头,看到的却是她无比认真眼神。
    不允许糊弄,但又带着些许期待,或者恐惧的认真眼神。
    这个问题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吗?现在的我还不得而知。
    所以,我不会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把我现在得出的答案,告诉她就足够了。
    站起了身子,身高差让我们的视线在半空中重叠,我吸了一口气,尴尬地把头扭向天花板。
    「柊乃不可爱的话,就做不了偶像了吧。」「......是吗。」
    她这句话背后的淡淡失落,让我的胸口发闷。
    只是,立花柊乃才不是因为这么一点言语就一蹶不振的人。
    把没有度数的红色眼镜带好,她砸了一下嘴,恢复了平时那副心情不好的样子,然后用着鄙视的眼光瞪了我一眼。
    发出了攻击。
    「果然,你还是更喜欢【巡】吧?」
    「哈!?巡是谁?」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指的是谁,我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只能看她心情变得更差一般,剁了剁右腿。
    「巡就是巡啦!和我一个组合的,【小早川真巡】啊!就是明明个子只比我高一点,胸部却很大的那个!」
    ......
    我像是机械一般,脖子发出生锈的声音,移开了视线。
    「怎怎怎怎么可能嘛?我,我一直都是柊乃酱的粉丝呢~哈哈,啊哈哈——好痛!」
    狠狠地给了我腹部一拳,立花柊乃再一次剁了剁脚,看向了自己平坦的部位。
    「切。果然,男人这种爬虫,就只会想动物一样,对那种厚重的脂肪块发情吗。」
    然后,用力地踢了我一脚,没好气地说到。
    「【木村灰人】,你还有十分钟就下班了吧?」
    「痛痛痛,是,是这样没错,你要干——」
    没有管我痛苦的眼泪,她只是强硬地用手指着门外,几乎用喊地叫出这么一句话。
    「——那就给我把自行车准备好,今天没有在10分钟到我的家门口,我就把你对北野P写真集发情的样子发给【巡】!」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我的世界差点崩塌了。
    「不,不要!我不要被真巡大人讨厌啊啊!!在,在下这就去准备!柊乃酱就在这里等一下吧!」
    然后,没有管她那张更可怕的脸,我就像发条拧紧的机器人,迅速地冲进了员工休息室。
    对了,还要和店长打一个招呼才行。
    轻轻地敲了敲店长,然后打开了门,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了店长用着没有规矩的姿势,正打着呼噜。
    ......
    轻轻地关上了门,我蹑手蹑脚地把衣服换好,然后走到大厅,把各种灯和窗户的关闭程度一一确认后,锁住了便利店的大门。
    外面已经不再降雪,路面似乎也没有那么湿滑,载她走一段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急匆匆地推着车,在立花柊乃「太慢了」的抱怨声下,我离开了【打工】的场所。
    ......
    ......
    便利店的员工休息室,店长的房间里,店长——【九条暮夜】,突兀地睁开了眼睛。
    然后,她用着小小的力气,抓住了木村灰人盖她身上的被子,吐出了一句他听不到的话。
    「木村,是大笨蛋。」
    —————————
    1.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许多人类不知道奥秘。
    生物的进化历程,物种的衍变规律,地球的诞生历史,人类的祖先是虫子还是猴子,猛犸象灭绝的真正原因,诸如此类充满谜团的问题,全部都是现代人类解决不了的。
    对真理的探求,对未知世界的渴望,对好奇心的放纵,这些如同没有翅膀的生物憧憬在天空飞翔的妄想和志向,全部都是非常美好的东西。
    为美丽的艺术献上耳朵,为想要传播的知识献上生命,为音乐献上仅仅35岁的人生,梵高,哥白尼,莫扎特,这些人都是伟大探索者的先驱。
    但是,现在的我,早已对这些过时的问题,多变的艺术,还有崇高的理想失去了兴趣。
    因为,我在很小的时候,就为某个梦幻的东西,献上了最诚挚,最热烈,最为深沉的,〖爱〗!
    我是天才。
    IQ157,智慧过人,就连报纸都要大肆报道我在10岁发表的科技论文的天才。
    这般伟大,这般伟岸,这般了不起的我,这样的天才,为某个东西,献上了〖爱〗!
    恐龙,渡渡鸟,猛犸象,它们没能适应这颗水蓝星球的环境而灭绝了,所以我讨厌它们。
    俄罗斯宇航员斯大林,美国宇航员阿姆斯特朗,前面一个是第一个进入太空的人,后面一个是第一踏上月球的人,两个人都很了不起,所以我讨厌他们。
    爱迪生,爱因斯坦,一个为夜晚世界带来了光明,一个为物理提供无限的未来,两个人都比我聪明,所以讨厌他们。
    在这个世界上,我有不少讨厌的东西。
    因为,我有着〖挚爱〗的东西。
    那就是——
    那就是——
    「——唔,唔唔......就,就差一点点了......」
    调整对光角度,旋转着镜头,我使劲地扭动着身体,脸颊挤在因为生锈而不能全部拉开的窗户里,发出了痛苦地呻吟。
    但是,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感到快乐。
    如果你的相机在这个位置,这个角度,这个时机,能够拍到你一直想要的东西,就算再怎么痛苦,内心里泛滥的,当然只有快乐了!
    对,虽然这种拥挤的感觉有点让人上瘾,但我不是抖M,我只是追求〖爱〗的正常人类!
    「可,可恶,再往这里转一点啊,差一点就能拍到了......」
    「糟糕,太阳的高度又升高了,角度快要现实了......」
    「咕,这样下去,不太妙啊......还有五分钟,新体操部的练习就结束了,这样真的不太妙啊......」
    嘟囔着这些令人厌烦的话,我的后背突然传来一阵没怎么用力的撞击感。
    想要直接无视,那种烦人的撞击感又像敲着架子鼓一样,不断地窜入我的耳朵。
    啧,是哪个混蛋,居然在这种关键时刻妨碍我,快点走开。
    不耐烦地甩了甩手,我却惊讶地发现,我的手掌被用力的抓紧,而且力道还在不断地增加。这,这种骨骼扭曲的感觉......不,不会吧......
    把脸从用力地窗户拉了出来,我向自己身后看去。
    然后——
    「唔哇啊啊啊啊啊是影村老师啊啊啊啊啊!!」
    把肺部所有的空气吐出来后,向着这个房间的出口跑去!
    只是。
    “嘎吱——”
    「唔哦哦哦哦哦哦小拇指要断掉了断掉了断掉了!!!」
    理所当然的,一只手掌控的我,被刺入骨髓的痛感阻止了脚步,身体如同瘫痪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呀呀,又见面了呢,二年C班的大岛介君?」
    平和的面孔,毫无特点的眯眯眼,典型的40岁地中海发型,瘦弱的身体,土气的蓝色运动服,正是这么一个看起来很弱,实际上也很弱的历史老师——影山丸,对我露出了平和的微笑。
    「我不是说过了,禁止你以任何手段,对新体操部进行拍摄吗?」
    「哼,区区一个圣樱学园的老师的话,本大爷怎么可能听......啊不要捏了好痛痛痛痛痛痛!!」
    「哎呀呀,比起偷拍,我觉得你该好好锻炼一下你这孱弱的身体呢,我的最高握力只有50kg哦?」
    「什!?5,50kg!?你这家伙,难道是怪物吗!?」
    「哎呀呀,全国高中男生的平均握力可是48kg呢,照你的说法,这个国家90%左右的16岁男生都是赛亚人了呢。」
    用着过时了的七□珠neta开了个不好笑的玩笑,影山老师放开了我的右手,从袖口里拿出了手机,摇晃了它一下。
    「那么,大岛君,不想你这次的行为被我上报给理事长,就快点把相机里关于新体操部的照片全部删掉吧?」
    「等,等一下,名字和忍者刀差不多的历史老师-影山丸哟,我敢保证,我拍摄的内容绝对和你想象的违法行为不一样!不信的话,现在你就来确认一下如何?」
    「吼吼,这还真是,令人期待呢?」
    被我的话语吸起注意力,影山老师接过了我的相机,看着以完美角度和光线过滤镜拍摄的,像素极高的照片。
    然后,吃惊地张开了嘴巴。
    「哼哼,察觉到了吧,影山老师。」
    「这,这个,难道是......」
    走到了影山老师的身边,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得意地指着照片中一枚,大声地说到。
    「没错,这张照片记录的内容,正是你负责的新体操部的王牌ACE,同时也是这个圣樱学园顶级美少女,和我同班的二年C班的椎名心实,穿着体操服在体育馆练习——的影子的照片啊啊啊啊!!」
    「诶诶诶诶诶!?」
    眯眯眼被我的话语吓得睁开了一半,影山老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着照片上那层黑色的影子,声音不知怎么的有些发干。
    「大,大岛君......难道说,你已经......」
    「哼哼,没有错!」
    向着新体操部所在的体育馆投向热切的视线,我捂着自己的胸口,无视这影山老师颤抖的身体,大声的宣布道。
    「我在椎名心实的影子上,发现了蜥蜴人的雏形,所以才会在这个鬼地方蹲了两个小时,寻找她影子最像蜥蜴人的时间点啊!!」
    是,如您所见。
    今年16岁的圣樱学园高中二年级生,大岛介,是一个喜欢蜥蜴人的变态。
    ☆☆☆
    「那么,大岛君,下次就算是椎名同学的指甲灰你都不许拍哦~」
    「......」
    “碰!”
    职工室的门,就这样被影山老师用力地拉上了。
    啧,不就是椎名心实的舅舅吗,过度保护也要有点限度吧。
    看着记忆卡被粗暴地拔出,同时失去了充电电池的相机,我叹了口气,挠了挠头,计算着新的记忆卡和电池的价格,向着教室走去。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的五点。
    早就过了放学的时间,夕阳也已经把这所学校染成了橙黄色,走廊里能见到一个学生都是很难的事情。
    当然,除了像我一样追求梦想的人以外,这所圣樱学园里还有许多参与社团的学生就在校内,就算是这种接近夜晚的黄昏也在挥霍着青春。
    用社团制学校来称呼它也不过分,毕竟这个学校的理事长是个不怎么正常的老头,也多亏了他这个开放的政策,每年社团部费的分配都像世界大战,要多乱有多乱。
    记得是去年吧,游泳部和茶道部的争端升级成了全社团参与的换装大赛,闹了将近三天才结束。
    哼,人类的服装秀吗,还真是猴子的后代才会想出的娱乐呢,无聊,无趣,浪费时间。
    ——尽管这么说,由于我也是某个猴子进化过来的不折不扣的人类,所以也被好事的人拉上了台,这点是最可悲的。
    哈......今天,也没能找到蜥蜴人的踪迹呢。
    大大地叹了口气,我踏进了二年C班的教室,把位于最后一排的我的背包提起,检查了门窗有没有上锁后,朝着校门口走去。
    虽然想要去我所属的UMA研究部转一转,但是部长最近忙于老家的事情,所以社团活动暂时休息,打发时间就只能像刚才一样,在学校里四处寻找和蜥蜴人相似的东西。
    好不容易在昨天发现,同班的椎名心实的影子和美国研究所列出的蜥蜴人假想图有着类似的地方,结果今天还没有拍几张就被巡逻的影山老师发现了。
    「可恶啊......我明明,只是想把椎名的影子好好拍下来啊!!」
    发泄般在鞋柜处喊出这句话,我“哈”的一声,诅咒着世界上所有藐视蜥蜴人的人类。
    但是——
    「诶?大岛君,想要拍我的影子吗?」
    「!?」从侧面发出的女性的声音,让我警戒地后撤了两步,锐利地视线射向眼前,那个穿着红白相间的体操服女性。
    淡褐色的长发,凹凸有致的纤细身材,配上微翘的眉毛,精致的五官,刚才我一直试图拍摄影子的同班同学——椎名心实把手背在身后,歪头问到。
    「那个,大岛君,为什么你会突然后退那么多步呢?我刚才吓到你了吗?如果是这样,那请容许我对你道歉。」
    说完,她也不管我有没有回应,就礼貌地对我弯腰,轻轻一笑。
    「那么,大岛君,刚才为什么要大喊着,“我想要拍椎名的影子”之类的话呢?吓了我一跳哦?」
    「......这个问题,和你这种普通人类没有关系。」
    「诶、诶?普通人类?大岛君难道不是人类吗?」
    「不,我是高贵的蜥蜴人的退化体,不得已才在人类这个低等进化层次停留的,这点不要搞错了。」
    「哈,哈......那,蜥蜴人大岛君,为什么想要拍我的影子呢?」
    「所,所以说,和你没有关系,我也没有回答你的必要。」
    「诶......我觉得,作为被拍摄的对象,我还是有权利询问这个问题的哦?」
    完全没有因为我冷漠和无厘头的话语打乱步调,椎名竖起了一根食指,想我走进了一步。
    「你看,大岛君平时不是总把“愚蠢的人类”挂在嘴边吗?那么,比他们还要高贵的大岛君,你连他们的规则都遵守不了,不是很没有体统吗?」
    「诶,唔,呃,咕,那个......」
    「所以说,大岛君,为什么想要拍我的影子呢?」
    「——」
    双眼所见的,是光彩照人的,美丽的姿态。
    仿佛只是站在那里,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椎名心实就像体贴人的大姐姐一样,站在那里对我微笑。
    这种圣母一样的性格,被称作学园顶级也好不夸张吧,嘛,虽然没有那种悸动心跳的感觉,这里还是和椎名说明一下吧。
    放弃地叹了口气,我清了清嗓子,对着等待我的椎名,拿出了藏在口袋的照片,严肃地开口道。
    「其实啊,椎名。」
    「嗯。」
    「你的影子在倒立状态下,和这张照片上的蜥蜴人,真的很像哦。」
    「......诶?」
    “嘎嗷嗷——”
    脑袋里回响起了我所想像的蜥蜴人叫声,椎名心实的笑容也在那一瞬间崩溃了。
    ☆☆☆
    「可恶,影山也是,椎名也是,这两个人果然有亲戚关系啊......」
    几分钟后,为了复原被椎名心实撕成两半的照片的我,放弃了直接回家的打算,向着位于学校4层的理事长室走去。
    真是奇怪的女人,明明是自己想要知道我拍她影子的理由,知道了之后还对我发火,果然人类女性是不应该接触的东西。
    回忆起椎名那个满脸通红,鼓起脸颊,撕掉我照片然后跑走的一系列动作,我也只能摇了摇头,放弃了对这个事件的思考。
    这个时间点,那个老头应该还在吧。
    没有什么顾虑,直接推开了理事长室的门,和外界装潢完全不一样的豪华房间进入了我的视线。
    知性的红地毯,典雅的留声机,风韵满满的风景画,放置着各种珍贵书籍的书柜,干净简洁的办公桌,除了一个让人发自内心觉得恶心的史莱姆雕像以外,这个房间的布置是相当不错。
    而坐在那里的,身着蓝色和服,正仔细阅读文件的老人,在注意到我进来之后,暂时地抬起头,把那深邃和尖针般的视线投向了我。
    「哼......原来是介啊。这个时间都还没有回家,就说明你来这里有要拜托老朽的事吧?」
    双手抵在下巴上,目光锐利的白发老人停顿了一会,严肃地说到。
    「如果是想讨论这个学校的新吉祥物的话,那就太迟了,老朽已经把〖史莱姆君〗的提案提交给了董事会,三天后他们就会批准,你再怎么反对都是没用的。」
    「......」
    这个人,一脸认真地在说些什么啊。
    不过,嘛,他会说出这种话,我还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和我无可救药的喜欢蜥蜴人一样,我的爷爷,这间圣樱学园的理事长——大岛造,无可救药的爱着史莱姆。
    虽然在地球未来的主宰到底是史莱姆还是蜥蜴人的问题我们有着比马里亚海沟还要深的分歧,但在平时,我和这个恶心老头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
    「呐,臭老头,快帮我把这张被撕成两半的照片复原,不然就把你恶心的史莱姆手办全部扔掉。」
    「你现在不从这里出去的话我就把你的蜥蜴人手办全部扔掉不孝的白痴蜥蜴人控。」
    看,我们关系挺不错的吧。
    互相扯了对方的脸一会,我和爷爷捂着脸上的红印,暂时地休战,转移到了接客的位子上泡茶。
    ☆☆☆
    「......哼,你用这种没有神经说法,那个叫椎名的小姑娘当然会生气吧?」
    聊到刚才椎名的话题,爷爷拍了拍我的头,把手收回到和服的袖口里,无奈地说到。
    「而且,蜥蜴人之类的太过时了,这里应该说她的影子像史莱姆吧?」
    「你确定你是在安慰我吗?」
    把被他弄乱的头发扶好,我不悦地瞪着他,抿了一口红茶,为这个老头腐烂的个性感到了担忧。
    双方扯了点无聊的话题后,沉默也理所当然的将临在这个理事长室内。
    但是,这也只是暂时性的。
    因为,爷爷不是多话的人,同时,也是精明和认真的人,来拜托他做一件事情,我就必须做好相应的觉悟。
    就像现在,他帮我复印一份蜥蜴人的假想图,而我,就必须付出与之相同,甚至是高了无数倍的代价。没有对等的地位和谈判价值,那么,我和他之间进行的,就一定是非等价的交换。
    和那苛刻,冷淡,夹杂着复杂感情的眼神一样,我在他的眼里,仍然是一个需要他保护和锻炼的小孩子。
    所以——
    「......介。」
    一如既往地,他从自己的和服的袖口里,拿出了叠好的书信,递给我面无表情的我,淡淡地开口道。
    「我决定,让你在这个圣樱学园里,做一项特殊的“工作”。」
    「......“工作”?和上次在海边做义工捡垃圾一样吗?」
    「不,比那要艰难的多,你可以把它当做Lv.76左右的紫色史莱姆。」
    「那不就是直接无视掉就可以的工作吗。」
    「社·团·调·停·者。」
    无视了我的吐槽,爷爷没有犹豫地,对着疑惑的我,说出了这个我从来没听说过的称号。
    「名义上中介各个社团纠纷的权利者,实际上就是一份吃力不讨好的苦力工作,哪个社团缺人手,哪个地方需要帮助,你就要去帮助他们。」
    「......哈?」
    「明天我会在全校集会上宣布这件事,并把社团调停者专属的邮箱交给班主任,让他们散发到所有学生的手里。」
    「不是,那个,等一下等一下......」
    「你每日最少进行两项委托,做不到的放弃掉也没有关系,我会让学生会和负责它们的教工解决。」
    「喂!说了等一下啊,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么奇怪的——」
    「——介!」
    「!?」
    目瞪口呆。
    就如同字面意思上一样。
    我被爷爷那认真的目光压倒,想要说出的话也全部堵在了喉咙里。
    但是,脑海里,依然进行着风暴。
    想要提问想要反驳想要发怒想要推脱想要拒绝想要逃跑想要揍他想要站起来想要质疑想要刁难想要堵上他的嘴——
    为什么要我做这些事情?社团调停者?哈?那是什么东西?说做就做不允许拒绝?跑腿吃力不讨好做苦力?为什么我要把时间花在这种无聊的东西上?
    别开玩笑别开玩笑别开玩笑别开玩笑了!
    「你才是,别开玩笑了。」
    「!?」
    仿佛看穿了我这份想法,爷爷一字一句地说到。
    「你现在的状态,到了五六年后,会非常的危险,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吧,」
    「那是......」
    「满脑子想着蜥蜴人,满脑子想着自己,不懂得打圆场,不懂得阅读气氛,不懂得互相帮助,更不懂地如何和别人交流,你想让自己在进入社会后,变成被家族供养的废人吗?」
    「才,才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那,你就告诉我,在去年高中一年级的一整年里,你做了些什么事吧。」
    「!?」
    和我的极端反应相反,爷爷平静地,没有一点怒气地注视着我,只是用手压下了我的身体,摇了摇头。
    「去年你高一结业之后,我特地找教导你的老师,还有几个同学交谈了一下你的状况,其结果,你也是知道的吧。」
    「......是。」
    「没有朋友,没能融入班级,没有人邀请你参加班上的聚会,你一说话气氛就会变糟,因为私人理由无端翘课,有人想要对你进行霸凌,却被你先发制人用险恶的手法揭发了他们的过去丑行,导致他们不得不转学......你这种种问题行为,老朽是没有办法放心的。」
    「......」
    「所以......在这一年里,介,去尝试一下吧?」
    「......诶?」
    没有用更加尖锐的言辞打击我,爷爷只是停顿了一会,露出了平和的微笑。
    「在帮助别人的过程中,找到你真正想要做的事情......不,这种说法,或许你会觉得幼稚吧。」
    又一次地读懂了我不甘心的表情,爷爷提起自己的拳头,放在我的眼前,突然地提高了音调。
    「去确认吧,介。」
    「......」
    「去确认一下,你看不起的“人类”,是不是真的如你所想的那样垃圾,不值得你去交往。如果你得出的结论还是和你现在所想的一样,那,老朽就不再阻止你了。」
    「......」
    「怎么样?要和老朽,打这个赌吗?」
    「......打赌什么的,胜算太低了吧。」
    在沉默中恢复了冷静,我直接拍掉了他的拳头,不屑地砸了一下嘴。
    「嘛,不就是一年的苦力吗,如果能换到未来的自由,好像也挺赚的吧。真没办法,这份工作,本大爷就接受——」
    「——嗯?自由?介,你是不是会错意了呢?」
    只是,在我把“接受”这两个字说完之后,爷爷“呵”的一声,露出了比刚才要奸诈无数倍的奸笑。
    从和服的袖口处拿出了另外一份书信,他的这个带着航空信件特有边框的东西推给了我,笑呵呵地说到。
    「一旦这一年,你没做出什么成果,那么......你就去冰岛高中继续你的人生吧?」
    「诶?冰,冰岛高中是......」
    「距离这个地方大概有几千万公里,常温零下十三度的冰川都市哦?」
    「......」
    大岛介,在三秒钟,发出了人生中少见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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