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木劲多惶恐,生怕我会抢走你的东西。”胧谕眼底遍布冰霜,原本有几分有些许回温的眼眸中一下子恢复以往耳朵寒意,“你才是他心心念念的小主人,我什么都不是,你还想让我怎么对你啊胧芷?”
我瞬间红了眼眶,虽然缺少一部分的记忆,但是胧谕给我的感觉太让我想依赖了,第一次生出除了茯笹之外,想要去依赖一个人的想法。我伸手欲要靠近她,手臂却被茯笹捉住,摇头拒绝我再一次向前走。
回头看了一眼茯笹,他愣了愣表情震惊的看着我,随后原本紧紧握着的手臂缓缓松开。我对他扯了扯嘴角,笑了笑,随即又上前几步,印记发烫险些将我得掉下眼泪,我声音嘶哑的说道:“可我只想你好好的,这有什么错?”
胧谕眼底的嘲讽极其明显,她手握剑柄指向我,语气寡淡没有一丝情绪,“这不是实话,不要再靠近我,拔剑。”
大致是感知到危险,印记处迸发出一道刺眼夺目的赤金红光。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胧谕快速捏着手指弹出一道屏障,遮挡住带着杀伤力的光。但这毕竟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支撑不足片刻就听到碎裂的声音。
我抬手欲要阻止,却撞上胧谕冷漠至极的眼神。她勾着嘴角,任由光芒直接打在她身上,嘴角溢出鲜血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我,倔强丁点都不认命的模样让我愣了许久。
胧芷嘴角的嘲讽之意浓郁得让我心底发疼却说不出什么解释的话语。我如何解释?这光我还不会控制还是这并非是我本意?这种话,就连我自己都很难相信,更何况是早就受伤觉得被背叛的胧谕呢。
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就像是密集的针不间断的扎着我的心,“这就是你所谓的只想我好好的?”
“胧芷,你对我可从未手下留情过。”她一边重新握紧祭奠剑的剑柄,一边笑得裹淡无情的看我,“就像当年茯子一事,你就不曾让我有解释的机会。”
一提到茯子这个名字,我险些失去理智。手指深深的抠破血肉,轻微的疼痛刺激着我的脑子,我忍住翻涌而来的烦躁感,“茯子在哪?姐姐,茯子究竟在哪里?”
这话一出,;胧谕轻笑出声,这笑声轻飘飘的,仿佛是我幻听似的:“你瞧,你现在还觉得是我将茯子藏了起来。”
我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胧谕,当年她以天命这么名字突然出现,打得我措手不及,不过是被人忽悠离开殿内,一回来就看到茯笹浑身是血,怀中的茯子脸色惨白紧闭着双眼,呼吸若有若无。
我痛苦的闭上眼睛,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胧谕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她的声音不似以那般带着轻微的讥笑,而是含着几分失望之极的说道:“当年一事,你现在是否还觉得是我一手造成的?”
我抿紧嘴角不曾回答她的问题。好在胧谕也不指望我会回答她这个问题,视线绕过我落在身后被我定住的木劲,眉眼之间溢出几分刺骨寒意,“为了让你觉醒,木劲可是费了不少的劲呢。”
脑子嗡嗡作响,我顺着胧谕的视线落在背对着我们的木劲,抿了抿嘴唇有些难以相信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木劲一手促成的?”
“你与茯笹成亲这打得他措手不及,自然要将这一切拧回他所计划好的轨道上。”胧谕嗤笑一声,手中的祭奠剑依旧指着我,嘴角溢出的鲜血她仿佛没有察觉似的勾着嘴角轻笑,“不曾像一步错步步错,那个软糯的小人竟然差点导致你崩溃了。”
当年有些朦胧的记忆,经过胧谕这么一说仿佛许多事情都变得通顺了。
说到此处,胧谕顿了顿收回视线,声音依旧带着几分冷笑,“出了事自然需要人出来背黑锅,而我胧谕就是这么背锅的。”
我本来想问胧谕为何不解释,但是我张了张嘴没办法问出口。因为我记起来了,当年我不管不顾的拎着祭奠剑就去找胧谕,不等她开口我就冷着脸,招招都是朝着她要害而去。
胧谕看着我,眼底有些发红和悲戚的笑着,轻声问我一句:“经过这件事情之后,胧芷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只不过是想让我好好的吗?”
不会了。
我痛苦的闭上眼睛,如果是我,我恨这个人,恨之入骨也不为过。
胧谕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道:“既然你我之间必有一死,那么多说无益,出招吧。”
我睁开眼睛,就看到胧谕神色坚定的握着祭奠剑朝我刺过来。我本不想避开,就这么让她捅几下,说不定就消气了。可谁知,我这想法刚产生,茯笹的身影一闪挡在我的面前,胧谕手中的祭奠剑就这么的直直的刺穿他身子。
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在云层上,洁白如雪的云层瞬间被艳红的血色染湿。我瞪大双眼,心仿佛在这一瞬间死掉了。
胧谕被这一突变吓到了,她眼神有几分慌乱的扫视我一眼,随即快速将剑拔出快速后退几步。我整个人处于呆滞状态,只记得伸手将即将跌倒在地的茯笹抱住,全身仿佛失去力量抱着茯笹坐在云层上。
怀中的茯笹失去了玩日清冷的模样,他眉眼的温柔让我眼泪一下子砸了下来,我回过神也慌了。
他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握住我的手,“胧芷,与人决斗不可走神。”
我哭出了声,抱着茯笹整个人都在发抖,手慌乱的想要捂住茯笹的伤口,声音打颤几乎不成字的说道:“你不会有事的。”
可是茯笹身上的血怎么也止不住,我咬破指尖血不顾一切的要喂给他。但是胧谕手中的祭奠剑不曾吸他的血,茯笹的修为远远高于我,我的指尖血岂会有效。
茯笹轻笑,弯着眉眼即使脸色没有丝毫血色,但是依旧好看得让人自卑,“傻子,日后照顾好自己。”
听着他类似遗嘱的话,我又气又怕,紧紧的捉着他的手,哭着说道:“你要是敢死,我绝不会原谅你的!”
茯笹眼底闪过一丝丝的光芒,将这暗淡的神色衬得明艳几分,嘴唇处不知何时沾染上的鲜血,苍白的唇色瞬间变得几分妖艳,他看着我说道:“无妨,我是个自私的人,希望你这辈子都不会忘了我。”
我拼命摇头,手紧紧的捂着他的伤口,抽泣的皱着眉问道:“以你的修为,这伤不会流这么多的血才对啊。”
茯笹呼吸变得微弱,胧谕的声音虽然冷淡,但是透着不安的响起,“木劲说过的,他早就不是当年的茯笹了。”
我抱着茯笹,感觉到他的生命力一点点的随着时间流逝,心仿佛要碎掉一般疼得我几乎呼吸不上来,“这是怎么回事?”
我施法试图将这伤口愈合,但是别说是愈合了就连止血都没办法做到。
见状,我手发颤不管不顾的运气输法试图止住他的流个不停的血,但是不管我怎么努力,怎么哭喊都不见效,我崩溃了,哀求不已的看向胧谕,“为何没有用啊!”
胧谕看着我,满眼皆是挣扎之意,最后避开我的视线抿了抿嘴,随即开口说道:“当年你与我一战之后便陷入了沉睡当中,茯笹为了将你唤醒不惜与我达成协议,将大部分的修为渡给我,我助他布下诺大的幻境,用最保险的方式将你唤醒。”
我只觉得心疼得我快呼吸不了了。
我那会清醒之后,都干了些什么?
胧谕的声音不急不慢的传入我的耳中,“他方才与我打斗,早就是强弓之弩了,只可惜你不曾将视线落在他的身上,所以你并不知道他不惜损伤元神强撑着生怕你会担心,胧芷你这般被人细心的护着,竟然一点都不懂得珍惜。”
我顾不上胧谕话中的讽刺,我闭上眼睛将眉眼处的那朵血莲花唤醒。腾空出现的血莲,伸出无数细小的丝线轻轻缠绕在茯笹的身上,所到之处都闪烁着赤金色的红光,我紧紧抱着茯笹,哪怕是用我的生命,我都在所不辞。
“胧芷,你这一生过得太风顺了,不知有些事情是无法挽回的。”胧谕讥笑几声,话中全是冷意,“例如你我,例如你救不了茯笹。”
这话刺得我浑身抽疼不已,我睁开眼睛,原本清澈干净的眼眸早就因茯笹而成了赤金色的红眸。我本是龙,赤红金龙一族,眼眸本就该是这种瞳色。
我看着紧紧握着祭奠剑剑柄的胧谕,眼泪掉得凶狠,我嘶哑着嗓音将茯笹抱紧,问道:“你就这么恨我吗?”
胧谕听到这个问题,神色一僵,似乎很是恍惚的眺望一下远方,随即声音空灵的说道:“是啊,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我痛苦的笑了笑,血莲花缓慢的将灵气输送给茯笹,但是我发现依旧没有什么用处,茯笹的呼吸依旧轻的犹如不存在一般,“那你为何还不动手?”
胧谕笑得开怀,手中的祭奠剑缓慢的抬起,随即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沾着剑刃上面茯笹的血迹,用指腹轻轻碾了碾,“血莲花护主,你身上的赤金红光笼罩你全身,我动手不过是自找麻烦罢了。”
我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看着胧谕,眼神灼热的看着她。胧谕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下意识后退一步,祭奠剑护在前面,一副警惕的看着我。我抱着眼神涣散的茯笹,轻声问胧谕,“你能救茯笹,对吗?”
茯笹费劲的张开嘴,声音极其虚弱的摇头,“胧芷,别求她。”
胧谕挑眉,对我我这个问题很是诧异,反问一句:“我为何要救他?”
我伸手轻轻抚摸着茯笹精致到极点的脸庞,随即弯腰亲吻他那沾有血迹的嘴唇,将铁锈味卷入舌尖吞噬下去。我轻轻将茯笹托起来,轻轻放置在变得硕大的血莲上,施法增加灵气渡到茯笹身上,减慢他失血。
我看了眼被茯笹鲜血打湿的衣服,眼神黯淡带着几分寒意的起身,抬手轻轻理了理衣摆,看向胧谕时眼神变得不似方才的依赖,带着几分生疏的说道:“只要你救他,就算你让我从此消失在这个世上,我绝不反抗。”
“啧,胧芷你对我的看法一直都没改变过。”胧谕嘴角上扬几分,笑意丝毫不曾抵达眼底,她手紧紧的握着祭奠剑的剑柄,似乎在控制不向我挥剑的冲动,“你一直都觉得我罪孽深重,觉得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皱眉,这话分明就是无赖。
方才她说的清清楚楚,她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才好。
我静静看着胧谕,面无表情,眼泪似乎流干了,眼睛有些发涩的半眯着,“需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救他?”
胧谕看了一眼血莲中的茯笹,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我看不透的情绪,随即轻哼一声,语气依旧那么的冷清无情,“我不会救他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轻笑一声,手缓慢的捏了捏衣角。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关于这个问题,从我有记性开始,我就很好奇人仙魔妖,为何活着?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旧没有想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鞋面,翠绿色的花纹被鲜血沾染到,衬得有些骇人和狰狞。我扯了扯嘴角,这上面的花纹是重芜哀求织锦仙子寻了罕见的丝线绣成的。
我一阵恍惚,似乎看到重芜眉眼之间带着细碎的笑意,抱着用盒子装好的鞋子跑向我,轻微喘着气眼底皆是亮光,就像是献宝一样将盒子递给我,随即不等我反应过来就拉着我坐下,一脸欢喜的让我打开箱子。
我一脸疑惑的打开箱子,看到鞋子是狂喜不已,向来不外露情绪的重芜表情满足而得意道:“上仙最为喜欢这种纯粹的嫩绿,这可是属下求了许久织锦仙子才绣成的鞋子呢。”
在我走神之际,我看到胧谕脸色大变,不顾一切的朝我扑过来,嘶声裂肺的喊道:“你怎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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