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永康和朱跃进不欢而散,他又找江伟程。
江伟程四十多岁,跟霍星安同是青山镇人,两人是朋友,分别经营草虾养殖,同时也养河虾。因此,当霍星安找他共同对付曹立时,他立刻表示同意。
“藏公子,想不到你跟曹立是兄弟啊?你看这件事闹的,只不过现在想收手也收不住了。这样吧,你去劝说霍、朱两家,只要他们同意,我立刻恢复正常价格。”江伟程为人圆滑,一对小眼睛露出商人精明的目光。
藏永康只不过是个公子哥,他还不放在眼里,但他的父亲藏承志却是南江市淡水养殖界的魁首,在市里有很大的影响力,这样的人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好。今天藏永康来为曹立说情,万一要是藏承志的意思,如果自己断然拒绝,是十分不明智的。
“江老板,你们这样做坏了行规啊!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说,曹立也不一定会被你们搞挎啊。你考虑考虑,是不是先停止降价,转和曹立联手,把价格稳定下来。”藏永康耐心劝说江伟程,是想先把他拉过来,各个击破,瓦解霍、江、朱三家联盟。
“这个------藏公子,要我跟曹立联手是不可能的。实话跟你说吧,我跟老霍是多年的朋友,这次降价是他发起的,出于情面,我只能答应。你去劝劝他,听听他怎么说好吗?”江伟程眨着眼睛说。
其实他也想早点结束这件事,自从降价以来,客户是增加了,利润却没有增加一分,最近三天反而连续亏损,这让他感到非常恼火。出来做生意是想赚钱,哪有自己让自己亏损的道理。
“江老板,谢谢了。我去找霍星安谈谈。”藏永康掉头就走。这次虽然没有取得成果,却知道了策划这件事情的主谋。
霍星安四十多岁,身材高大,眼神锐利,看到藏永康后,淡淡的一笑,开门见出的说,“藏公子,我调查过曹立,知道你跟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你是来为他说情的吧?我劝你还是算了吧,这件是牵涉到我的师弟张三炮,曹立必须付出代价。”
“我是曹立的兄弟,但不是来给他说情的,是来跟你说一声。你为了给张三炮出气,用这种恶意降低的手段来逼迫曹立,最后是不会成功的。”藏永康不留情而的说。
“藏公子,曹立是你兄弟,你急着跑来指责我。同样的道理,张三炮是我师弟,我有责任给他出气。你走吧,不用再说了,我不想为难你,也希望你不要插手这件事,免得惹祸上身。”
“霍老板,你在威胁我!”藏永康沉下了脸,目光冷冷的看着霍星空。
“我是好言相劝。”霍星安看着藏永康,眼睛中露出嘲弄的目光,“我跟你父亲喝过酒,也知道藏家的养殖手段,我给他个面子。你去告诉曹立,让他到张三炮面前下跪赔礼,承担张三炮在医院的所有费用,再赔偿二十万元,此事就算揭过,否刚就别想在批发市场混下去。”
“你说什么?这就是你给我父亲的面子吗?哈哈哈------”藏永康怒极反笑。他是嚣张公子,怎么受到了这份鸟气,“霍星空,你喝多了吧?要曹立赔礼赔钱,你做梦!有本事放马过来,看看谁先滚出这个市场。”
说完,他呸的一声,对着霍星安面门吐了一口吐沫。
霍星安急忙一闪,但藏永康这一口吐得极为突然,他一闪没能闪开,吐沫正中他的额头。
“找死!”霍星安大怒,抹了把额头,张开手掌就想一巴掌抽过去。
“你打啊!朝这里打!不打你就不是男人。”藏永康歪着头,指着自己的脸,目光挑衅的看着霍星空。
他的目的就是想激怒霍星安,只要他敢动手,就马上把洪宝森一伙叫来,狠狠收拾他一顿,免得他找曹立的麻烦。
霍星安最终没有抽藏永康。他之所以忍住,是因为顾忌藏承志在淡水养殖界的影响力。
“把他拉出去!”霍星安愤怒的喊了一声。
几个伙计架起藏永康,把他拉出了店铺。
藏永康看到他这样都能忍住,暗暗吃了一惊,感到此人绝不简单。想了想,他在店外喊,“霍星安,你为了给张三炮这个市恶霸出气,恶意降价,扰乱市场秩序,让大家都没有钱赚,你安的是什么心?”
四面的人围了过来。藏永康喊得更加大声,“霍星安,原来你是张三炮的后台,为了给他报仇,故意用卑鄙的手段来打压市价。你听着,假如市场因此大乱,全是你一手造成的。”
众多的老板和伙计哄哄的议论起来,藏永康挤出人群,来到曹立的店铺中。
“康哥,辛苦你了。霍、江、朱三家怎么说。”曹立一边问,一边让周妍泡来一杯茶。
“气死我了。小立,这次哥跟你一起干,跟他们一较高下。”藏永康喝着茶,把找三人的经过说给曹立听。
“原是霍星安搞的鬼。”曹立皱皱浓眉,又说,“他跟张三炮的是师兄弟关系,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这个我不清楚,我找江伟程了解一下。”
藏永康放下茶杯,给江伟程打了个电话,很快了解到真相。
霍星安其实跟张三炮的关系并不好,这次是张三炮的父亲出面恳求,霍星安才动手的。
曹立跟藏永康立刻明白这件事情无法善了。兄弟俩默默的思索,小声商议,慢慢商讨出一套应对方案。
藏永康拿出电话,给在家养病的父亲打电话,把曹立的情况,以及他们两个想出来的应对措施说了一遍,征得他的同意后,嘿嘿的阴笑,“小立,这次我们要让霍星空吃不了兜着走。”
“康哥,这样做的话藏家会有损失,事后我一定补偿。”曹立歉意的说。
“补偿个屁!等你跟苏蕾结婚时,请我多喝两杯就行了。”藏永康笑着说。
“那是必须的。康哥,别的我不怕,就怕你妈知道了,会赶到南江来骂我。”曹立担心的说。
“这个不用怕。我妈她主要是抓权,对财务并不精通,我先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有个思想准备。”
说完,藏永康给吕三娘打电话,说批发市场有人挑起事端,故意降价,想把藏家赶出市场,问她是不是把生意停下来。
吕三娘在电话那头大怒,破口大骂半晌,然后告藏永康,藏家财大气粗,他降你也降,看看谁先滚出批发市场。
藏永康的手机开的免提,打完电话后,兄弟俩哈哈大笑。只要吕三娘不干涉,他们想出来的应对措施必定能把霍星安逼上绝路。
“小立,我跟霍星安接触过,感到他能屈能伸,城府很深。他又是张三炮的师兄,想来比张三炮厉害。我怕一旦把他逼急了,可能会对你不利。”藏永康看着曹立包扎成起的双手,露出忧虑的目光。
曹立笑着说,“康哥,我还有双腿呢?真不行的话就把邓岳庭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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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水产批市场,拿货的商贩们心里乐开花。
虾类价格继续下跌,接着影响到鱼类。
首先是藏家批发部宣布降价,一下子吸引了众多的拿货商贩,其它几家鱼类批发商眼看着客户要跑光,也跟着降价。不料藏家供货量大不说,又喊出更低的价格。这下市场全乱套了,批发商的老板们咬牙喊出一个比一个低的价格,滴血忍痛,不得不把鲜活的水产品卖掉,否则隔夜死了的话那就更不值钱。
不多时,市场上流传开来,这一切都是虾类批发商霍、江、朱三家挑起的事端,其目的是为了给市场恶霸张三炮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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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树村藏家渔场,因为藏永康的事情,吕三娘跟吕根宝第一次发生了争吵。
吕三娘对儿子藏永康做生意手的手段是放心的,所以一听说批发市刮起降价风暴,她坚定的支持儿子。
但吕根定不同,一方面是他的小人必性作祟,另一方面是他看不起藏永康这个花花公子,认为他是没本事人,因此他坚决反对降价销售。
以前吕根宝是不敢对吕三娘吼叫的,但两人关系变异后,他逐渐占了上风,胆子变得大了起来。
“这不是胡搞吗?我不同意,你让他咬住价格,不要降价销售,卖不掉就拉回来,等价格上去我们再去卖。”吕根宝恼火的说。
“永康的事你少管,他作了那么多年生意,什么时候乱来过?你不懂做生意,管好渔场养殖就行了。”吕三娘挥了挥手,想叫吕根宝出去。
“我是不懂做生意,但我知道不能亏本卖!他这样一船接一船的低价把鱼卖了,我怀疑他是在吞并渔场的利润。”吕根宝的嗓门大了起来。
“根宝,你怎么这样说康儿?他是我儿子,我不放心他还放心谁?他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账目清清楚楚,从来没有做过假。他是乱花钱,但都是明着向我要的,他的事情你以后不管,不然他回来又要打你了。”吕三娘沉着脸说。
“好好!我不管,你儿子把渔场亏光了也不关我事,我走!”吕根宝恼怒的一甩袖子,大步走出吕三娘的办公室。
吕三娘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头,心中升起一丝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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