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此生有所痴缠》第41章 柳母发火

    “回来多久了，怎么不打个电话了，就坐在这外面坐着，多冷。”
    “我打了，你没接。”
    奶奶开了门，碎碎念对柳束君说着，柳束君一边换了鞋子一边对奶奶解释，自己奶奶年纪大了，耳朵背，而且忘性挺大的，有时候手机不在身上也没听到电话，柳束君也能理解。
    “哦，可能我刚刚太忙了，没听到。”
    奶奶拿出手机眯着眼睛瞧了瞧，刚刚跟几个老年舞社的老婆子估计聊天聊得太投入了，所以没怎么听到柳束君打来电话的声音。
    “爷爷了？还在外面打牌？”
    “去那边看你爸去了。”
    奶奶凉悠悠的说着，对于这个儿子，她也没多大的感情了，因为她的感情都被这个儿子给伤透了心。
    柳束君知道自己父亲和奶奶的关系，毕竟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和自己父亲仍然到现在还是冷冰冰的相处了？
    奶奶说的那边，是前几年自己父亲回来在街上方又买的一处地基，修了一个小楼层房子，那时候修房子的时候，柳束君正好初三毕业，就去了省城读书去了，她也去看过，修的是很漂亮，还特意修了一个三室两厅，有一个房间说是给她留的，因为从小到大柳束君都是和爷爷奶奶在一起，住的又是安置房，倒真的没自己的房间，能有个睡觉的地方就不错了，每次省城读书放假回来时候，柳束君都睡得沙发，后来爷爷说她这么大一个女子了，还这样和他们睡一个房间或者睡外面的沙发什么样子啊，让柳束君过父亲那边去睡觉，可是柳束君打死也不肯，情愿睡沙发每天大不了六七点早点起来就是了。
    后来柳束君实习时候，和父亲通了一次电话，那也算是到现在为止和自己父亲通的最后一次的电话吧，柳束君便再也没有和自己的父亲有过任何联系了，直到现在。
    听着奶奶的回答，柳束君也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奶奶转眼看了看柳束君，说着：“你也不提前打声招呼说你回来，我也没买什么菜，家里还有些新鲜的菜，今天中午就将就自己做了吃吧，待会我要去吃酒了，就送了两百元，也不好三个人都去吧。”
    “没事，你去吧，我将就随便吃点什么好了。”
    “嗯，待会我给你打包一些回来了。”
    柳束君爷爷奶奶是节俭惯了，以前去哪里吃什么酒宴，都是会把剩菜剩饭打包回来的老年人，以前柳束君可能还觉得很是不好意思，感觉丢人，不过现在也是挺能理解，毕竟也能理解自己爷爷奶奶那一辈都是苦过来的人。
    柳束君看了看冰箱的菜，没有多少，今天自己也是有些累了，实在不想怎么做饭，就去外面随便吃了点什么粉丝，奶奶走的时候柳束君让奶奶把钥匙给她了，所以回家时候看着家门大开，柳束君还以为是爷爷奶奶他们估计吃完了酒宴回来了吧，不过这还不到半个小时，也吃得太快了吧？
    柳束君一进家门，就看见厨房里有一个男子的身影，柳束君皱了皱眉，那中年男子转过头看着柳束君，惊讶了一番，便道：“束君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才回来不久。”
    对于眼前这个长相还算英俊的中年男子，柳束君却没任何好感，有些冷冰冰的态度敷衍着。
    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柳束君的父亲。
    “我给你爷爷奶奶拿点东西过来，在外面工作还好吧？”
    柳父对于柳束君这样的态度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毕竟，他们这样相处也已经好几年了，柳束君如果突然对他熟络起来，倒还让他担心了，是不是想在自己身上掏些什么钱。
    对于自己的父亲，柳束君再了解不过，所以也从来没把任何希望放在过自己这个不过是个名副其实的父亲身上。
    两个人本来就不是怎么爱说话的主，况且两个人相处方式也是异常冷淡，柳束君和柳父坐在一边沙发上，说的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尽是敷衍，柳父知道自己和柳束君是说不下去什么，刚刚想起身离开，爷爷奶奶倒是回来了，对于父亲，奶奶并不怎么热络，爷爷看见柳束君却是和蔼的笑了笑：“呀，束君回来了啊，和爸爸聊天啊。”
    “嗯，才回来。”
    对于爷爷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够和自己父亲关系搞好，柳束君觉得这就真的是一个挺考验她的，可是也不想让爷爷因为此事而和自己伤心，只是不咸不淡的闷闷回应了一个嗯字。
    柳父看了看柳束君，对爷爷说着：“那个爸，我刚刚拿了点东西过来，我先回去了，娜娜还在家里等着我了。”
    “哦，那你回去吧，路上慢点。”
    爷爷对柳父说着，奶奶却把柳束君拉近厨房，把刚刚打包的饭菜打开，对柳束君说着：“你肯定在家又没怎么吃饭，一看这个厨房就知道你没动过，我给你打包了你爱吃的菜，尝尝。”
    “我在外面吃过饭的。”
    柳束君抓了抓头发，对奶奶傻笑着说着，父亲和奶奶的关系不冷不淡也不是没原因的，当时奶奶结石严重要做手术，还是她柳束君一个人守在手术室外面的，那时候奶奶做着清洁工作，爷爷正好退休也有空，就帮奶奶工作，而自己的父亲了？就在老家，就这么十几分钟的距离，奶奶生病包括住院期间，一次也没来探望过她，说是不知道柳束君肯定不信，难道爷爷会没有给父亲说吗？
    后来柳束君听奶奶抱怨，说什么这还是自己亲儿子，自己都生病手术住院了一个招呼也不过来打一下，这让柳束君觉得自己的父亲更是做的过分了一步，有时候她自己都在想，上辈子是做了什么错事吗？非让她摊上这么一个父亲？
    “束君，再怎么你爸做的不对他也毕竟是你爸，总比外人好。”
    奶奶看着柳束君，突然叹了一口气说着，让柳束君一愣一愣的，随后反应了过来奶奶说的什么意思但是她也没去给自己奶奶争论，她24.25了，看人这一块还是很准的，外人不比自己亲生父亲，但是柳束君真的觉得自己亲生父亲连自己的叔叔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晚上的时候，柳束君被爷爷奶奶拉着过了一趟那边去，其实柳束君内心是拒绝的，倒不是因为自己母亲说过不许她去看自己父亲，而是她自己都压根不想去，因为每次去的时候，柳束君就觉得很尴尬，父亲根本从来不会正眼看她一次，和自己那个女人女儿笑嘻嘻玩到一边去，柳束君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站在一处尴尬的很。
    柳束君和爷爷奶奶去的时候，柳父抱着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女人正在看电视，看着突然来了的三个人，柳父把烟掐灭了，笑着看着柳束君：“哟，君君还舍得过来看我一下啊。”
    这话让柳束君尴尬，感觉柳父把自己说的有多不孝似的，其实柳束君自己也觉得自己可能对自己的父亲还真的是没多孝顺。
    柳束君和自己的父亲根本没什么话题可聊，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所以基本都是爷爷奶奶在和柳父说话，但是说的话也是寥寥无几，柳父突然对柳束君说着：“君君也24.25了，谈男朋友了吧？不反对你谈，但是女孩子家家还是要矜持。”
    一听这些像是教育的话，柳束君顿时有些不爽，就算柳父说的再有道理柳束君也真的不想听，毕竟他都没把自己给管理好又有什么资格来教育她了？这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倒是给柳束君解了围。
    “你在干嘛？”
    是柳母打来的，柳束君去了一边的房间望着窗子外面有些黑了的天说着：“父亲这里。”
    “我不是说了让你回去不要去看你的父亲吗？你怎么这么不听我话？”
    一听柳束君在自己前夫那里，柳母很是激动，有些生气，柳束君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激动气愤的，但是也知道自己母亲的身体是个什么样子的，放轻了语气给柳母解释：“是爷爷非要我来看他的，我和他并没有什么话可说真的，我也没给他什么钱。”
    柳束君好说歹说才让柳母稍微消了气，对于母亲在和自己父亲这一场糟糕的婚姻中，柳束君理解自己的母亲是有多少委屈和憋屈的，所以对于母亲对于自己父亲的怨恨柳束君也是可以理解。
    “回来时候不要给你叔叔提你去看过你爸，怕你叔叔到时候不舒服。”
    “嗯，我知道。”
    柳束君挂了电话，去了客厅，看了看父亲，说着：“我有些累，而且明天也要回去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就在这里睡啊，这里又不是没床给你睡。”
    “我东西在那边。”
    柳束君没有理会自己的父亲，她不过就是打个招呼罢了，说罢，没有再理会柳父直接出了门，所以也没听到身后的爷爷对自己父亲说了一句：“你看你吧，当初让你们父女两个好好聊聊天谈谈心，现在好了，在一起一点话题也没有，不像是父女倒像是仇人。”
    柳束君穿着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一个人静静走在深夜里回去，微弱的呼吸声散落在潇潇风声中，影子被摇曳的长长的，这样的场景让柳束君有些伤感，想找个人聊天却不知道找谁，拿出手机看着秦书那个号码，柳束君犹豫了好一会还是打了过去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给秦书打电话，可是，她就想听听秦书说话的声音。
    “喂？”
    电话那头传来秦书的声音，还有一些嘈杂的声音，柳束君仔细听了听，像是一群人在打麻将的样子。
    “你们那边好像很热闹啊？”
    “过年了，以前玩的好的都回来了了，大家就一起聚聚了。”
    南边的声音逐渐变得安静了起来，柳束君知道秦书估计是找了一个什么安静的地方给自己打电话。
    “你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突然觉得有些孤独。”
    柳束君望了望漆黑的天空，只有一两颗闪烁的星星，叹了口气，有些难受的对秦书说着。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吗？”
    听着柳束君这样的语气，秦书有些担心，不由问着，柳束君擦了擦眼睛，有些湿润，对电话那头说着：“没什么，明天就回我妈那里去了，只是今天看着自己的父亲，有些不舒服罢了。”
    柳束君的家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当初便和他说过，这也是他心疼她的一个原因。
    “那你今天早点休息，明天路上小心，别忘记你教我的伸手要钱，别落了东西。”
    “嗯，我会的。”
    说了几句话，柳束君便挂了电话，回去的时候柳束君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就倒在沙发上睡了起来，奶奶回来看着只盖了一床被子的柳束君心疼死了，赶紧又拿了一床出来给她盖，还不由骂骂咧咧着：“这个死女娃子喊她睡她爸那里非要回来睡这沙发，还盖这么少，别到时候感冒了这天一直好不了。”
    柳束君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醒的很早，一看时间才七点左右，爷爷奶奶还在休息，柳束君不想打扰他们，轻手轻脚把东西收拾好就出门了，回到了家里，柳母看着柳束君，很是不满，对柳束君说着：“你到房间来，我和你好好谈谈。”
    一边正看着电视吃着香蕉的陈时歌有些疑惑的瞧了一眼柳母和柳束君，看柳母那样的神情，陈时歌不由猜想估计这次是柳束君真的做了什么严重的事情让柳母异常生气。
    “走之前我给你说什么了？你为什么不听？柳束君？别忘记你读书实习时候谁供你上学读书，谁那十几年辛辛苦苦砸锅卖铁给你凑生活费，他柳困屁分钱都没给你出过好不好，从小到大给过你生活费吗？”
    看着越说越激动甚至飙出眼泪的柳母，柳束君也没想到自己不过就是看了一下父亲，会让母亲生气到这种地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