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罪高迪王雅轩》第411章 影子

    这基本代表了一个工作沉闷的人的生活——我曾深有体会，如果你每天都沉浸在枯燥的工作当中，你的电话可能几个月都不会有熟人打来，号码簿里面存了上百人，可任何人都会想起你。你会感觉到自己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人。
    白延斌的APP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是一些游戏软件和小说阅读软件，备忘录里没有信息，短信也多是一些广告，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
    我又翻了翻他在本地的微信聊天记录，这个家伙特别爱使用个语音，甚至于几乎没有文字信息。这给我的调查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因为那就必须把整个聊天记录都拿过来，我每个聊天框里都拿过来一条信息，听过后发现谈论的要么就是电路相关的公事，要么就是一些琐碎的生活，比如空心菜的价格、菠萝的切法、红烧肉怎么去油腻……
    总之，全都是生活，从这些信息里，只能听出他是一个比较喜欢做菜、且有一定手艺的居家男人。并没有任何一条能让我和间谍联系上去。
    甚至于，米琪还分析了他提到的菜价，最后得出结论，菜价区间也是合理的。
    单从这些信息上来看，白彦斌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但这不可能，老米不可能关注这样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更何况，这个工作人员还在这样敏感的机构大厦里工作。这栋大厦里面的工作人员所开的会议，关系到很多金融政策，如果在这里面安装窃听器，那必然会得到十分有价值的信息。他有充分的作案条件，喔……或许，我查查他的经济状况？如果他的钱明显比较多，那就一定有问题。
    他的短信里有几条银行通知记录，我发现他每个月要还4000多块的房贷。我不知道总房款是多少，每个月只还4000多块，真的是挺少的，或许他买房的时间比较早。
    翻来找去，找到了一条工资到账的信息，这人的工资到账有接近8000块，看来是个高级电工。
    “会不会他已经不干了？老张电脑里面的信息都是好几年之前的，当时是间谍，现在又不干了。”米琪猜测道。
    这种可能不能排除，如果他没被发现，那么就无从查证。证据会小时在时间的河流之中，最后无迹可寻。
    但我认为，一旦当了间谍，赚到容易赚的钱，就很难停下。犯罪这种事情又不是逛街，进退没那么容易。这个人看起来倒是人畜无害，我查下来反而觉得他越来越像个普通打工者，怎么也找不到间谍的痕迹。
    但这种事谁说得准呢？如果没有一点超乎寻常的能力，是很难做到从间谍工作而不被发现的。
    我和米琪坐在车里，想了好多种可能，也在他的手机里继续挖出了不少信息。了解到这人有一子一女，大女儿今年高考，小儿子上四年级，家住深圳南山一个相对较老的小区。这栋房子他买下至少也有10年，名下有一辆不到10万的国产车。花销状况比较小，算是一个比较节俭的中年男性。
    还是没有找到任何问题。
    我仍然觉得，白延斌不可能没有问题。至少，老米在他身上发现了问题。现在关键的事情在于，怎么发现老米找到的那个问题。
    老米的逻辑和心思都比我缜密许多，我和米琪两个人一直研究到下午，也还是没有任何进展，白延斌看起来还是一个普通人——甚至我俩都开始怀疑那个超市是不是交换信息的据点，我黑进了超市的监控，却仍然没发现什么异常。
    一筹莫展之际，米琪忽然提出了一个问题：白延斌的四件套在哪里？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
    “如果他是间谍，老张知道了，那么老张要他的四件套想干嘛？”米琪追问我。
    我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们现在回家找。可能还有别的资料和四件套放在一起。”米琪说完就启动了车，直接就往回家的方向去了，路上，米琪跟我说她的推测：老米开始可能只是拿到了白延斌的资料，可是用着用着却发现这个人有问题，所以查了出来，如果有白延斌相关资料的话，那么一定是和他的四件套放在一起。她说他家里有个地方全都是银行卡，要带我去看看。
    但我不认为老米会把银行卡放在家里，因为老米做事实在太谨慎了，他不会给别人留下这种证据。
    果然，我们在米琪的家中一无所获，后来又来到网吧的四楼，仍然没有什么发现。最后米琪又找了老米的车，还是没有。
    最后，我想起了那五辆五菱宏光。
    这五辆车现在停在三个地方，我们找到第三个地方的时候，终于有了发现。
    在这辆五菱宏光的备胎之中，我们发现了一个袋子，这个袋子里装了好几个人的四件套，其中就包括白延斌的。
    密码用标签纸沾在了卡上，我把白延斌的手机卡插到手机里，经过了简单的验证，登录了他的手机银行。发现卡里还剩下680多块。再查转账记录，我终于发现了问题，。
    可疑的交易进出。
    比如半年前，四万块进来，立刻又转出去。一年前，五万块进去，很快又转走。
    尽管数额不大，但是明显具备转移资金的特征。
    这两次转账，一次转到了‘洪月娥’的账户上，另一次转到了‘陶素珍’的账户上。
    这两个名字很可疑。我是说，这很有地下钱庄的风格，地下钱庄会在全国各地的偏僻农村，用低廉的价格雇佣文化程度不高的村民去银行办理储蓄卡开户手续，用于钱庄的账款转移操作。
    这两个名字，很像是转入了地下钱庄。或许白延斌是想把收入洗成白的……
    等等！
    我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如果白延斌真的在做信息间谍，这些又都是他的非法收入，他担心这些收入来源被查，那么他为什么要把钱转进自己的账户？直接转进别人的账户不就好了么？而且，还有最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这张卡和对应的电话号，在老米手里，而不是在白延斌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