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正臣这一生叱咤军政商三界,遇过的事,见过的人数不胜数,不过瞬间就能判断出一个人的心思,她的心思再明显不过,他几乎不用猜就能够猜出来。
“爷爷,其实你可以直截了当的告诉我,我不适合做苏家的人,或许更容易让我死心一点。”
苏正臣笑了笑,“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不过为的提议你最好仔细考虑一下,记住我不和小城一样,都不是一个特别有耐心的人,所以考虑好直接告诉我答案,我等着你。”
苏正臣说完,就拿起放在桌面的精致拐杖,走出了包房。
田芯看着面前那杯没动的咖啡,突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这种没有选择的选择,还真的是折磨人。
可能是察觉到自己怀了孕,所以变得敏感,但也很坚强,她没让悲伤继续蔓延,而是打车去了附近医院的妇产科。
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在医院里碰到了苏朵和沈廷遇,她及时的躲到了一边的柱子后,以为躲过了苏朵的视线,但苏朵早在她背过身的瞬间,就看出了她的背影,并叫沈廷遇一起看过去。
沈廷遇并没有看清那个女人的背影,便摇了摇头,“我没看清,要我派人查一下吗?”
“嗯,还是查一下吧,我哥和芯芯现在感情这么好,如果怀了孕应该不会背着我哥自己来医院检查,是不是中间出了什么事情,或者是……”
沈廷遇见她那么紧张,赶紧安慰道,“别想那么多,我查完以后告诉你,由你决定告不告诉你哥,这样可以了吗?”
沈廷遇很少插手别人感情的事情,如果苏行东不是他认识多年的兄弟,不是她女人的哥哥,他想他根本都不会多管闲事。
“嗯,只好这样了。”
两人相拥离开医院的大厅后,田芯才从柱子后面走出来,并拍了拍胸口,缓解惊吓。
她倚在柱子上好一会儿,才朝着挂号区走过去。
半个小时后,她做完一系列检查后,结果和她预想的一样,她怀孕了。
怀心晚的那会儿,她才刚满十八岁,七年过去了,她又怀了他的孩子,有的时候,她不得不感慨这兜兜转转的人生。
走出医院,她就打车回了行东别墅。
苏行东处理完公司的业务就回了家,见她从门外走来神色有些异常,便疾步走过来,关心的问,“怎么了,芯芯?”
田芯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见到他先是一愣,随后慌慌张张的低下头,“我……我没事,就是有点晕车了。”
接连半个月的阴雨天过去,林城终于迎来了深秋以来难得的好天气,阳光从落地窗玻璃洋洋洒洒的跳跃进来,笼罩在高大男人的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光,晃的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苏行东听到她的话,几乎下意识的就抬起了垂在身侧的大手,想要探探她额头上的温度,却被她偏头躲开了。
她的反应有些大,大到让两人皆愣了几秒钟。
男人的手保持僵在半空中的姿势好一会儿,才低低淡淡的问了一句,“怎么了芯芯?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吗?还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田芯摇了摇头,有些强颜欢笑道,“没有啊,我没有遇到不开心的事儿,你也没惹到我。”
说到这里,她微微停顿了几秒钟,才抿了抿好看的红唇继续说道,“我……我就是有点累了,心情难免跟着烦躁,抱歉啊,我刚刚的反应有点大了,不该把烦躁的情绪迁怒到你的身上。”
“如果累了就好好休息,不要太逞强知道吗?”
“嗯,我知道。”
田芯笑着说完,就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了过去,高大的男人看着她娇小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好一会儿才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
田芯怀心晚的时候,从前期的一个多月,一直吐到孕中期,每天都吐得昏天暗地。
她现在虽然还没有太大的孕期反应,但她知道这件事情隐瞒不了多久,可是……
她又没有做好要彻底离开他的准备。
或者更准确点说,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给的那份轰轰烈烈的深情,还有……深爱。
她不想看见他因为她难过,又不想心晚受伤害,她想要的太多,却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往前往后,都是难过的深渊。
看到不尽头,也没有尽头。
田芯连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王嫂送到门口的食物,她动都没有动过,这让一直想着理解她,给她空间,让她在房间里好好静一静的苏行东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站在那里,胸腔开始微微震动,多少有了点怒意。
但他克制的很好,刀削斧凿的俊脸上流露出一闪而逝的怒意之后,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他挥手让王嫂离开,又皱眉深呼吸了几秒钟,才伸手敲了敲主卧的房门。
很快,田芯慵懒的嗓音从门内传出来,他清了清嗓子,低淡的说道,“芯芯是我,把门打开吃点东西。”
“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一点,听话,把门打开。”
怀孕的女人可以很坚强,但同时也可以很矫情软弱,她在听到门外传来他声音的那一刻,所有固若金汤的堡垒都崩塌成了没用的废墟。
是的,她对他根本就没有抵抗力,一丝一毫都没有。
门里没了声音,苏行东知道她妥协了,耐心等了几秒种后,房门就被门内娇小的女人从里面打开了。
他看了一眼半敞门内的卧室,窗帘并没有拉开,处于半昏暗的状态,只能勉强看清楚家具摆设的轮廓。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吊带睡裙,本来就不算特别暖和的房间里,她开了很强的冷气,他走在后面,看见她的裙摆被中央空调的冷气吹起,她却毫不在乎,径自往房间中央的Kingsize大床走去。
男人轻蹙的眉头瞬间锁死,他将王嫂做好的食物放在床头旁边的矮柜上,随后关了房间里的冷气,又拉开落地窗的窗帘。
光线变强,他转过身的时候,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的脸色,泛着有些病态的苍白,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样子。
他几步走过来,将她拉拽到自己的身边,轻声的问,“芯芯,你能不能别用这种方式来跟我置气?来惩罚你自己和我?有什么话直接对我说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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