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之人一愣,赶紧解释道:“他说他知道是谁,我以为……”
罗强面无表情的打断他的话:“你是听他的命令啊。la”
这话一出,这人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惊慌神情,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旁的沈追想要求个情,不曾想,罗强已经转头问他:“不听号令者,该如何处置?”
面对那人绝望的眼神中,满是希望自己求情的渴望,以及周围那些看过来的同伴的目光,沈追的脸上露出挣扎神情,却一时说不出话来,不曾想,罗强再次开口道:“看来,你也不知道我的命令啊。”
这个时候他才全身一颤,明白了自己的地位,他心中忍不住自嘲,才不过一天时间,自己原来已经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当时指定自己当首领的时候,也不是因为自己有什么能力,不过是随口一点而已。
就算是换一个首领,对于罗强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吧,反倒是自己,还以为有些脸面了,还想着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违背大人的命令,还真是找死啊,有了这样的判断,他的反应也足够快,直接跪倒在地,大声道:“大人的命令,我怎敢忘记。”
说完,他看着刚才那人,高声道:“不听号令者,杀无赦!”
说这话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犹豫,能够现在的地位,都是拜罗强所赐,虽然只有一天时间,他却已经深深的沉迷于这样的强势之中,决不允许自己失去这样的地位。
既然地位来源于罗强,那该听从谁的命令,也就不用犹豫了,再看向那人的时候,目光中甚至已经带上了一丝愤怒,这等混账家伙,竟然敢违背大人的命令,简直就是罪该万死。
能在之前众人无言的时候,率先开口表态,沈追其实颇有些急智,想到刚才罗强表现出的失望,他一咬牙,上前一步,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之中,一刀将他砍倒,这才转头对着所有骑手高声喝道:“你们要牢记这个教训,绝不可再犯,否则我定然第一个不饶你们!”
面对这样的变化,整个现场一片静寂,反倒是一旁的那些山贼最是紧张,生怕刚刚稳定下来的局面,因为自己同伴被杀,而出现什么变化,他们现在没有抵抗能力,若是被殃及池鱼,那可真的没地方说理去。
同时,对于罗强的凶残和狠辣,也有了足够的认识和理解,不仅自己这样新加入之人,就算是已经归降,而且相当卖力之人,就因为这样一个可大可小的原因,便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留情的斩杀,难道他就不担心,这样会引发下面众人的怨恨,最后造成反噬吗?
就在这些人既期待又紧张的目光中,马队众人中,有一人突然高声道:“谨遵大人和大头领的教诲!”语气极为崇敬,似乎将所有人惊醒,紧跟着,剩余之人也第一次相对整齐的高声喝道:“谨遵大人和大头领的教诲。”
之前的赏赐让他们颇为兴奋,刚才的严明纪律,又让他们记起了,昨晚在白家经历的事情,若是说震撼,那才是真正的震撼,那些为非作歹之人,就好像是最不值钱的猪牛一般,被直接押到门口,连争辩的机会都不给,便当场斩杀。
这其中就有他们二十余个同伴,很多人平时还有些情谊,也同样没有任何留情,甚至死后还要被砍下脑袋,在众人面前示众,然后将他所犯罪行公之于众,那样的经历,对这些人来说,都是第一次,对于纪律的严肃和残酷,也有了第一次,也是一辈子难以忘怀的深刻记忆。
对于这些散漫惯了,更是敢于杀人的凶徒来说若是没有这样的鲜血,根本就没有办法将他们震慑,今日再次让他们明白,纪律,也就是罗强的任何命令,是不能有丝毫违背的,否则就是被砍头的命运。
这个观念在昨晚,便已经用鲜血和几十条性命,刻进了他们的心中,此刻再次见识,不仅没有愤怒,反而有种理所当然之感,更何况,赏罚分明,从来都是最容易让人认同的管理方法,没有丝毫通融的做法,反而让人心悦诚服。
看着整个马队整肃的模样,和过去散漫随性的马贼做派,已经有了天壤之别,而这才不过是经历了一个晚上而已,对于那位冷酷的铜章捕头,赵家二兄弟,也有了一个更加全面的认识,再不敢有丝毫反抗,只想着能够顺利度过这一劫,更不要说其他人的目瞪口呆。
直到这一刻,被溅了一身血,神情惊恐的告密者,才被沈追一把提了起来,怒喝道:“说,刚才到底是谁说的?”马刀更是已经搭在他的脖子上,甚至不等其开口,便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要滑动,感受着脖子上血珠流出,这人再也顾不得其他,高叫道:“是疤脸老七,一定是他。”
沈追一把将这人扔在地上,转头对着那些山贼咆哮道:“说!谁是疤脸老七!”看到没人说话,已经有些癫狂的他,直接来到一人面前,将刀搭在脖子上,高声说道:“说!”还不等对方说话,马刀已经顺势划过,鲜血马上喷涌了出来。
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旁边那人身上时,那人已经显得全身哆嗦,软到在身旁之人身上,却已经说不出话来,这时,被仍在地上那人,赶紧叫道:“大人,疤脸老七,已经在刚才,被打的粉碎了,他已经死了啊。”
沈追脸上戾气闪动,就准备不管不顾的上前追问,一个手掌已经按在他的背后,一股温暖气息突然涌入他的体内,也安抚了他近乎疯狂的情绪,这时,罗强才温和说道:“稳住情绪,你的内力都要反噬了。”
沈追浅薄的内力,很快便被罗强理顺,情绪也平复了大半,这时他才转过身子,满脸欣喜的说道:“让大人费心了,刚才我失态了。”
对于他的狂热,罗强也没有多问,只是说道:“你修习的功法有问题,会造成情绪的疯狂,而且效果也不好,先别修炼了,等回去我给你一份,从基础重新开始,不然就把你给耽误了。”
听到这话,沈追脸上露出狂喜神情,作为曾经的小头目,他自然知道,那等功法的珍贵程度,实际上,他知道自己修炼的内容有问题,可没办法,为了得到一定的地位,为了能够不成为最前面的炮灰,明知道有问题,可为了实力提升,他也只能咬牙坚持。
他不是不想修习好功法,可那等功法,就算是在整个队伍中,都是极为珍贵的,只有几个天赋极为出色的头领,才得到了这样的机会,像自己便永远不可能得到,没想到,才不过第二天时间,罗强便承诺给他这样的功法。
他丝毫也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比当日白家老大还强的罗强,早就已经证明了自己功法的强悍,不然也不会再如此年轻之时,便拥有这样让人恐怖的实力,更何况他还出身巡查司,拿出一份功法来还不容易?
对于罗强来说可能是举手之劳,可对于他来说,便是命运的永远改变,说不定自己以后,也有机会成为那等可怕的存在,这样的机会便是千金难买的,此刻的他,只剩下对罗强的忠心,这样的厚爱,就算是拼尽自己的性命,也无法报答。
经过了这个小插曲,刚才疯狂的气氛也下降了许多,赵永琪也没有错过这个机会,直接膝行靠近,可还有三尺的时候,已经被沈追直接拦住。
他也不在乎,连磕了几个响头,高声道:“刚才是我等驭下不严,大人有什么惩罚,我赵家都愿意一力承担,更愿意将所有财物上缴,只希望大人能够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能够跟在您的左右,饶过这些妇孺老小,求大人开恩啊。”
一旁的赵永年也赶紧跪地企求,经过了刚才的事件,那些桀骜的山贼,也终于没了抵抗的心,纷纷跪地求饶起来,实在是刚才杀戮的过程太震撼了,根本就不敢招惹这样的存在啊,再有什么机会,对方说不定真会将所有人都杀掉的,那些哭泣的妇孺,更是只敢跪地,连说话都已经不敢。
面对这样的凄惨模样,罗强却没有任何缓和的意思,直接说道:“这是你们的自愿,那就派人,将所有财物都收集起来,不允许有任何遗留和私藏,你派些信任的人去吧。”不等赵永琪回应,他直接说道:“把握住这次机会,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擦了擦额头淌下的冷汗,赵永琪赶紧和赵永年开始安排人,毫不犹豫的将所有财物都搬了出来,就连那些山贼自家的东西,都被直接搬了出来,就连金银首饰都没有放过,他可不敢再给对方发难的机会了,刚才实在是太吓人了,没人愿意再经历一次。
即便是如此,那些拿取东西的人,还是被搜了一遍身,果然,有五人私藏了财物,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下,这五人自然被斩杀,然后将脑袋放在所有人面前,让赵永琪大声宣读他们的罪状,眼看着已经将这些人的抵抗意识彻底击溃后,罗强才开始正式的整编。
眼看着天已经黑下来,整个过程却非常的快,那些成家立业的中年人、年老、残疾之人,被直接踢出了队伍,每家给了银钱便打发走了,剩下的不到三百人中,只要愿意离开的,也可以给钱离开,只有那些愿意留下来的,才会被接收到队伍之中。
而且这些人和马队成员,有着地位的差别,只有一把刀,想要更好的兵器和铠甲,就必须要用战功来换取,最后便是马队最为期待的封赏了,他们明显有些惊喜,没想到没有战斗也能得到赏赐,当然,数量没有昨天多,可也已经有二成,也算是相当丰厚了。
最让赵永琪兴奋的是,那些财物中,有两成重新归还给了他们,而且城中的赵家老宅,也能够继续保留,也算是将他们赵家的根基保留了下来,不至于因为这次变故,而彻底消失,可以说,最后还算是皆大欢喜的结果。
当天晚上,归降的近二百人中,便有人骑马,连夜向着其他马贼土匪的据点赶去,将“镇三山”消失,以及彻底归入罗强麾下的消息,连夜传递了出去,剩余之人则将寨子一把火烧掉,所有人都赶回宣城,等到第二天一早,看着城头和街面上巡逻之人,所有人都知道,宣城的天,真的要变了。
血魔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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