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望摇摇头,声音略大了一些:“我说你啊……不疯魔,不成活。你知道吗,本身你这个设想,就已经非常……变态了。你还要把它付诸实际……”
展承戈握着酒杯的手慢慢地收紧,因为用力太大,手指关节都有些泛白了。
舒望是个刑警,一向注意观察细节,见他这个样子,可想而知内心有多纠结了。挑了挑眉,冷哼了一声,重重地打了一个哈吹,考虑了一下,又说:“作为好兄弟,真的有必要劝你一句,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能强求的!”
“没有过去……永远也不会过去。”
舒望伸出手,压在展承戈正准备要再来一杯的杯口上,郑重地说:“再喝你又要醉了……承戈!别这样。”
展承戈抬起眼晴看着他。
“你已经后悔过一次了,不要再来一次。任何人都受不住的。”
展承戈说:“我这就是在补救了。”
“承戈,”舒望手下用力,语气更加郑重,“你去看医生吧。”
“我心理没毛病。”展承戈狠狠地瞪了舒望一眼。
舒望动了动嘴,想再多劝两句,但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对高崇使了个眼色,说:“不行了,时间太晚,我熬不住了,再陪你疯下去,我真的要直接进医院了,现在站着都能睡。”
展承戈毫不客气地说:“你哪次不是站着就能睡?”
“那你就放过我吧,明知道我经常这么熬。要不然,等我作息哪天调正常了,咱们再约!你知道,现在我们局里为谢文军的案子那是一片愁云惨淡……明明知道他就是赤临市,但都快掘地三尺了,都没能找出来。”
展承戈稍微转移了一下注意力:“你们还在为个忙啊?有线索吗?没有线索先放一放吧,这样下去不是在做无用功?”
“怎么放?你以为生活像电视剧,一天一个大案,前面没有线索的案子就先放着了?一年到头也出不了几件大案,上面盯得紧着呢。我得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舒望说着,就已经起身。他这刚刚一起身,忽然冲上来一个人,轮着个红酒瓶,二话不说就朝舒望的头上砸过去。舒望当时正好回头,眼看着没有时间避开,却只见他反应极快地灵巧一闪,那酒瓶贴着脸,直接砸到了桌上。
轮酒瓶的年轻男人原本用足了力气,这一下未击中,失去重心差点儿直接栽倒下去。他一个踉跄,和展承戈打了个照面。
展承戈喝得眼角微微发红,脸上也是红的,看着眼神不太灵活,就像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男人当机立断,又轮着酒瓶转移目标,向展承戈的头上砸去。
若在平时,展承戈躲开是没有问题的,但他今天已经喝了不少酒,眼神发飘。意识到危险,只堪堪把手抬起来拦了下来。
只听“哄”地一声,酒瓶砸在他的小手臂上,顿时一阵生疼,满手的血。
“靠……”高崇飞起一脚,直接将那人踹翻在地,舒望又上来,补了一脚,将那人用脚死死地踩在了地上。
“你他妈干嘛呢?”舒望爆呵了一声。
出手的男人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看样子也就二十出头,戴着一个棒球同帽子,穿着黑色的短款羽绒服,脸一半被压在地上,才露出一半来。
舒望盯着他的半张脸看了几秒钟,立刻认了出来:“是你?”
做他这一行,只要是见过的人一定能在脑海留下印象,这一点技能对于警察来说十分重要。所以现在才看了一眼,就已经认出来,这家伙就是前段时间自己在大街上抓到的一个扒手。
抓他的时候,因他剧烈反抗,所以被舒望狠揍了一顿。一个年轻小伙子,有手有脚人高马大的,做什么不好?
打了一顿之后,直接送到了局里。
这事后来也不归他管,他也就没有太在意了。没想到这小子记上了仇,今天在这儿遇见,借着酒劲就冲上来了。
舒望气不打一处来,吼道:“你他妈上回还没有打够是不是?局里的饭好吃,水好喝,对不对?”
他平是地随身就带着手铐,此时直接就准备上手铐了。哪知他的手铐刚拿出来,就不知道被什么人从背后一脚路踢在了腰上,差点把他给踢飞出去。
舒望稳定了重心,已经有一群人围上来,一顿拳脚相加。都是二十来岁酒精上脑的愣头青,义气一上来,不管不顾地胡乱上手。
不过这群人虽然蛮狠,人也多,但出手是没有任何章法的。舒望经过长期的专业训练,对付他们根本不用太费力气。
“我靠,你们袭警啊!不想活了都!”
展承戈一手臂的血,但表情却淡定得很。高崇一时疏忽让他挨了一下,此时守在他的身边,压根就没有人可以近他的身。
酒吧里十几个保安在十几秒钟以后,就都冲了上来,大声嚷嚷着要把双方人都制住。舒望躲过保安的一棍子,迅速地亮出警员证:“警察!”
保安吓了一跳,连忙一股脑地去对付那十几个愣头青。现实尖叫的,叫骂的,桌椅凳子都倒了一大排,场面很是人混乱。
祝颂大约是在午夜12点接到高崇的电话。她其实十点多就上床上躺着了,躺了一个多小时,好不容易刚刚要进入梦想,电话的震动声立刻就把她震醒了。
祝颂被惊醒,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一看到高崇的号码,她就断定是出什么事了。因为没有大事,高崇断不会这么晚给她电话。
祝颂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了?”
高崇直奔主题:“少爷受伤了。”
“受伤?”听到受伤两个字,祝颂已经把手机调成勉提,开始迅速穿衣服,“为什么会受伤?现在什么情况?”
“现在市第二医院,医生正在给他处理伤口。”
半夜三更接到这么一通电话,祝颂理所当然是以为展承戈受了什么重伤。一颗心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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