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相濡看到高崇就像看到展承戈一样的热情,甚至站起来迎了上去:“高先生,早啊,你吃早餐了吗?”
高崇态度谦恭:“祝总早,我是来接祝小姐去上学的。”
祝颂随意招呼他:“你还没吃吧,随意吃两口,快点。今天得先送小蕊去学校,她有点远,别迟到了。”
高崇也不是第一次在祝颂家里吃早餐,完全没有任何负担。坐下来就吃了一个荷包蛋,两块面包,又喝了一杯牛奶。他吃的速度很快,三下五除二搞定之后,又立刻站了起来:“咱们走吧。”
送走了刘蕊,祝颂又往自己的学校赶。好在她今天上午一二节没有课,第三节课接近十点,时间上还来得及。
高崇一向话少,在一个小时充当司机的行程中,他一句话都没有。快到学校的时候,祝颂忽然问他:“高先生最近忙吗?”
“还好,跟平时一样,工作量并不大。”
祝颂又问:“你跟着展承戈有多少年了?”
这样的开场问题令高崇停顿了一下,但还是如实回答:“快八年了。”
祝颂往后仰了仰头,感叹道:“八年啊,是个挺长的时间了。”
高崇摸不透她的意思,便没有答话。
“展承戈这样的人,用人肯定很谨慎。你作为他的心腹还当了这么多年,办事一定是很靠牢的,能力很强啊。”
高崇微微笑道:“祝小姐过奖。”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祝颂笑着问。
高崇脸上的笑容加深:“祝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直接开口就好了。能够办到的一定办到……前面不需要这么多铺垫的。”
祝颂“哈哈”笑了两声,接着正色道:“我刚才一直在想,林悦一定不止刘蕊这一手王牌。当初她能够通过谢文军杀了我爸妈,关系网是不简单的。最近我逼得有点紧,狗急还会跳墙呢,我想——离她下次出手应该不远。高先生,你能帮我关注一下她的行踪吗?”
这是祝颂头一次和高崇讨论这样的事情,她本应该先通过展承戈。但高崇还是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放心吧,我会安排。想必少爷那里也会同意的。”
祝颂扭头去看窗景,没有再说话了。
她知道,她这是在越界的试探。她真真正正地站在“展承戈未婚妻”的位置上要求高崇帮忙,而不是先去请求展承戈,就想看看展承戈会有什么反应。
这是很幼稚的行为,但又忍不住去做。
上课的间隔,展承戈给她打了个电话。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正好下课铃声响,时间掐得很准。祝颂只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嘴角就忍不住扬了起来。
好像有再多烦恼困难的事,只要看到那个人的号码,都能让她安心的一样。
“下课了吧?肚子饿不饿?”展承戈语气安静,身边的环境安静,应该是在办公室里。
祝颂:“你这么问,是中午想约我吃饭?”
“今天中午不行哦,今天都有约了。中午要开会,时间来不及。晚上有个饭局……你自己乖乖的。”
祝颂“嗯”了一声,等着他的下文。她知道高崇回去以后一定会复述自己早上自己的车里的话,展承戈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大概也是为此。没想到他竟然没有下文了,只是笑道:“我就是想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现在听到了,我也心安了。明天又到了周末,我抽时间陪你。乖啊……”
他对祝颂说话的语气,就像对一只宠物猫。
“嗯……那我挂断了,拜拜……”祝颂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齐永岚坐在旁边,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学着展承戈的语气:“乖啊——唉,真是狗粮都吃够了……TMD……你也好歹考虑一下我这条单身狗的心情吧,以后接这样秀恩爱的电话,麻烦滚远一点。”
祝颂被她逗笑,挽着手去了食堂。
展承戈刚才说,晚上约了客户没空……
当天晚上,祝颂稍微乔装了一翻,去了赤临市最大的夜总会——钻石。
徐古这一走,季明朗那边的线就完全断了。展承戈大概觉得季明朗不是个好惹的人物,所以关于这一点上的消息他都没有给祝颂透露。既然没办法去得到线索,祝颂就只好用最笨的法子了。她决定冒个险去试试。
“你特意撇开我,是想要做什么?”齐永岚原本已经被祝颂打发先回家,没想到忽然出现在身后,倒吓了祝颂一跳。“你不是走了吗?”
齐永岚笑道:“你把我打发走,那么容易?你准备做什么?去哪里?特意支开我,是要做什么秘密的事吗?”
祝颂笑道:“我哪里特意支开你了?想多了吧……”
“那你晚上打算去哪儿?”齐永岚跟在祝颂身后,穷追不舍。祝颂本来是打算直接打个车走的,被齐永岚这样追问,只好叹了一口气,说:“永岚,你跟那个季明朗熟吗?”
“我为什么会跟他熟?他是喜欢女人,但喜欢那种风月场上的,我又不对他的味口,他也不对我的味口。最多是什么聚会上,匆匆地看到过一眼。不熟的。你要亲自去找他?”齐永岚吃惊地问,“你疯了?你不是跟我说过,怀疑他和谢文军那个通缉犯有什么联系吗?这么危险的人物,你打他做什么?”
祝颂原本不想跟齐永岚说这件事情,但是奈何齐因岚打破砂锅问到底。她没办法只好点头透露:“我也听说他喜欢混迹风月场,所以准备去碰碰运气的。我知道,说给你听你一定会觉得我傻……可是,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我没想自己跟他扯上什么关系,就是想见见本人。他的照片其实我也见过,只是……我还是想亲自看看。”
亲自去见季明朗是不理智的,这一点她知道。但就是控制不住好奇心。
齐永岚看了她一眼。中肯地评价道:“是挺……傻的。看到他了,能让你多长一块肉不成,有什么好看的?这种可能存在危险的人物,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颂颂,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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