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颂点点头:“也是,暂时还想不起我来。”
祝冰洁刚去世,林悦和祝菲蓉都在忙着伤心。等她们回过神来,知道最后见祝冰洁的人是自己,肯定又是一翻头疼的纠缠。
想到这里,祝颂不禁扶了扶额。
展承戈再次劝祝颂休息:“你别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想太多也没有用。”
祝颂“嗯”了一声。
她微微地合上了眼睛。但人的睡眠不是由意识直接就可以控制的,越是强迫要睡着,就越是没办法睡着。她的脑海里总是会回放当时在301看到祝冰洁最后一面时,她满身鲜血的模样。
只要一闭上眼睛,那画面自然就来了,赶都赶不走。
白天还好,一到晚上,祝颂压根就没有办法睡。
展承戈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在身边,但他安排了高崇和另外一个男性下属换班。祝颂身体本来没有什么问题,当是只是吓得狠了。但她此刻不想回家,不想面对那糟心的情况。
晚上的时候,齐永岚和秦桑一起来看她。秦桑第一眼看到她,连忙就握住了她的手,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祝颂摇摇头。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和永岚听说后,都吓了一跳。不过,你也别太难受了。我相信,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的。”
祝颂原本没有任何开口说话的兴致,听到秦桑的话,不由得抬起头来,轻声问:“你相信我?”
秦桑肯定地点头你,语气笃定:“我当然相信你,我们是好朋友,我不相信你相信谁?”
祝颂微微拧起眉,总觉得哪里有点不正常。她思索了一下,警是自己报的,如果这事人上了新闻,记者肯定会写出来报警人。所以她知道自己当时在现场也不奇怪。
但是,总觉得……
“你晚上吃过晚饭没有?”站在秦桑身后的齐永岚这才走上前来问。
祝颂点头。
“可是你的模样看上去很憔悴。”
祝颂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反问:“如果是你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能吃得下东西吗?我真是一点味口都没有……”
见她还能反驳自己,看来情况还不至于太糟糕。齐永岚微微放下心,从包里翻出来一个小猪佩琪的公仔来,递给祝颂。
“送给我?”祝颂指了指自己。
齐永岚点点头:“我最喜欢小猪佩琪了,每次心情很差,抱着她就会好一点。希望能给你带来好运气吧……我也不知道你需要什么……”
虽然这礼物有点幼稚,但好歹也是人家一片心意,祝颂接了下来。
她进医院这么一天,这俩人是第一个来看她的。也许,也是唯一的几个吧。
秦桑挨着祝颂的床边坐下,小声问:“警察怎么说?凶手有眉目吗?”
祝颂摇摇头。
“他们不会怀疑你吧?”
祝颂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齐永岚已经开口了:“怎么可能,虽然是她报的警,但警察又不是傻子,好好的怀疑她做什么,那可她的姐姐。你傻啊?”
说完还对秦桑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在这种时候就不要说不开心的事情了。秦桑撇了撇嘴,没作声了。
祝颂倒是不怎么介意,平静地说:“怀疑不怀疑是他们的事情,我没做就是没做,怕什么?只是这件事情有点奇怪……”
祝颂把收到wei信,祝冰洁约她去哪儿见面的事情都说了。
她原本不想提的,毕竟对三年前案子的怀疑是自己的一个秘密,她并不想过多的人知道。但是一个人也做不到完全的理智,这种时候,她特别需要一个后援。
“所以,当时祝冰洁给我发wei信,提到我心中的那个疑问,我一下子就动心了,便去了……我也知道,去了很可能会有麻烦,甚至可能会有危险,却没有想到……是这样。我现在脑子里其实很乱,说实话,我猜不到是谁要这么做。祝冰洁平时跟哪些人交往,有什么过节,我都不知道。”
齐永岚安慰道:“这种事情你就不用想了,警察一定会查的。”
“不是我不相信警方的力量,只是……”祝颂抬手捏了一下自己和鼻梁,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我觉得有些过节,会隐藏得比较深,也难以找出来。祝冰洁平时的为人十分温柔,其实并不会轻易得罪人。我不知道有什么过节,能够让人对她痛下杀手。”
“那,有没有可能目标是你?”秦桑问出口,又被齐永岚踢了一脚。
她踢人的动作太大,被祝颂察觉到,在这种氛围下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我跟你们讲这些,就是希望能够听些意见,以助我捋明白……你们不用在意我。我虽然被吓晕了,但还不至于那么脆弱。”
听到她这么说,秦桑这才继续说:“既然祝冰洁没有仇家,那可能也为了害你呢。你看,把你约过去,祝冰洁已经死了,你不就成了嫌疑人?”
“也有这个可能。”齐永岚赞同地点了点头。
而祝颂则是摇了摇头。
现场的凶器上没有指纹,祝颂压根连祝冰洁的身体都没有靠很近,更何况还有手机短信和微信已经通话记录作证。应当不足以定她的罪。
但也会让她很麻烦。
她和秦桑齐永岚聊了一会儿,虽然并没有得到什么进展,但心里稍微舒服了些。
临走时,齐永岚特意慢了一步,在祝颂耳边快速说:“你上次托我问的事情,我已经问过了。方二小姐和季明朗确实有过一段儿,而且据小道消息称,方二小姐还曾经在那段时间有堕胎过。当然了,这个传言也不知道真假,空穴不来风,你估且当作有这么回事吧。方二小姐对这段感情闭口不提,他俩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少有人知道……”
话说到这里,已经出门的秦桑又走了回来,齐永岚立刻站直了身体,对祝颂说:“好好休息……”
祝颂目送着她们的身影走出去,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很想出声叫住她们,看能不能有人愿意多陪她一下。但最后还是作罢了,哪怕留得再晚,最后还是会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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