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打搅变思的好事。“你怎么在这?他是谁?”一溜绿衣人赶来,为首者是谷主公孙止大弟子樊一翁。
绿萼也不知道变思身份,不过初见那一声真挚的赞美,兼之变思的表现,让她认为变思并非一个恶徒。
而擅闯绝情谷,依照规矩那是要打死的,绿萼为他遮掩道。“他是爹爹的客人。”
樊一翁狐疑望了两人一眼,他跟随公孙止数十年,可没见过这个年轻人。“是吗?”
“那就请去见谷主。”樊一翁说罢自带人离开了,正是变思来的那条路。
“他们去干什么?”变思跟着绿萼走向谷内。
“半个时辰前,谷内听到数声巨响,爹爹说是在谷口有情况,让大师兄去看看,还没问,你是谁,怎进来的?”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秦变思,自号雅思大魔王……”变思老实道。
“你这人真逗,哪里有起这种名号的。”绿萼不由笑了。
变思脸色一垮,霸道握住她手。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绿萼惊呼,她怎么也没想到变思这么霸道,这么的……
绿萼学过武功,放在江湖上也是二流好手,但被变思抓住,完全挣脱不得,不过变思虽然抓得紧,却总有一股柔和的气息包裹住她的手腕,并未有伤到她。
“你知道不知道,侮辱雅思大魔王的名号,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就算是魔王也要受惩罚,除非……”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行吗。”绿萼无奈道。
变思这才放开,没理会绿萼奇怪的表情,她昨天不巧手腕扭到,早上正酸痛呢,被变思这么一抓,就无碍了。
“至于怎么进来的,你们谷外那九跟石柱,能拦住雅思大魔王?顺手拆了。”变思不屑道。
绿萼有点不信,变思也不多做解释。“我爹挺好客的,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说前来拜会我爹就好。”
“我拜会别人?”变思大睁双眼,觉得这个说法十分新奇。
瞥了眼绿萼,变思道:“见到人,我自有计较。”
……
入得厅中,绿萼离开,有婢女奉茶,变思饮得一口,倒是不错,也就懒洋洋躺着当休息。
人生嘛,吃饱睡,睡饱吃,最重要就是个安逸。
片刻,一四五十岁的长须人走出,绿萼在旁朝变思眨眨眼,是让他说拜会之语。
眼见这人如此年轻,主人进厅依旧懒散坐着很是怠慢,公孙止不禁怀疑女儿言语。
变思精神一振,好歹拿出几分态度出来,微微一笑,并不言语,绿萼似乎有些急了。
公孙止也未发声,不一时,樊一翁等人入内,在公孙止耳边细语几句。
公孙止低声道。“可是有发现火药痕迹?”九根三四人合抱的石柱断裂,人力难为,非得火药。
樊一翁止住惊骇,小声道。“没有,依我看,乃是一强绝之人,硬生生拍断,谷主,此刻谷内可有可疑人物?”
绿萼也听到,联想方才变思的话,心中颇为讶然。
“可疑人物?”公孙止一望变思。
“贵客登门,有失远迎。”公孙止带着几分谨慎起身,朝变思拱手。
“多礼了,吃一顿再说。”变思依旧是变思,才不管几人瞎想什么。
“备宴。”公孙止沉凝片刻道。
宴席全是素菜,一点油水都没有,变思虽然不是无肉不欢,但也讲究荤素平衡,才能茁壮成长。
这绝情谷里的人,没有肉吃,难怪发育不好,那樊一翁,就是个活生生的证明,比夜夜还要矮。
但变思扫了眼绿萼,又不得不推翻这个观点,‘这肉是哪里来的?’变思想不明白。
“请问少侠何门何派,家师又是哪位高人?”席间,公孙止道。
变思不解道。“我雅思大魔王自成一派,谁能当我师傅?”变思十分纳闷,这些人没听过他的名号吗?
公孙止干笑两声,却见变思不时瞄自己女儿,心中冷哼一声。“登徒浪子。”
不过此人天生谨慎,自以为变思有所隐瞒,再没有打探清楚变思身后的势力时,没有撕破脸皮。
期间又有几次试探,变思一如既往‘狂妄’至极,樊一翁听得恼火,若非公孙止眼神阻拦,说不得要来两手。
绿萼被变思看得不好意思,这家伙的眼神从来就不掩饰,爹爹和师兄都瞧见了,不由有些责怪,却并未太生气。
绿萼先是离席,变思也觉得这些菜太清淡,但他还是吃了很多。
“天色渐晚,贵客还请休息。”公孙止道。
……
是夜,公孙止房中。樊一翁道。“谷主,搜遍全谷,再未有他人足迹。”
宴会上,樊一翁并未到场,是公孙止安排他继续带人搜寻谷内,然毫无收获。
公孙止不语,樊一翁道:“谷主怀疑是他?”
“我看他行事出于常理,只有三种可能,一是真有本事、二是背后师门力量雄厚、三是脑壳属实有问题。”
樊一翁道。“破屏风者,未用火药,内力不知高深到何种境地,按谷主说法,此人太过年轻,不像有高深本事,提及师门,其又装疯卖傻。”
公孙止目中闪过犹疑之色。“一翁,你去亲自试探他一番。”
……
今夜月光近乎于无,樊一翁一路摸到变思房门外,取出一根竹管,“若这小小迷香都防备不了,那我也不用亲自进去。”
迷香,江湖上杀人越货必不可少的物品,绝情谷内由公孙止炼制的效果更胜一筹。
不过对于内力有成者,这迷香却是偷鸡摸狗的小道,因为内力有成,迷香效果大打折扣,还会使人发觉,等清醒过来,内力在体内运转,迷香就会化解。
吹入房内,等候半柱香功夫,没有听到异响,按理来说,变思若真是内力有成,就该有所发觉起身。
“难道是第三种可能,这人脑壳有问题?又或是胆大心细,误闯山谷,故意不说师门,引起谷主忌惮?”
樊一翁思忖片刻,决定推门而入一观。
屋子里黑沉沉的,没有鼾声,变思当然不会有睡觉打呼噜这种习惯。
樊一翁猫着腰,一步步接近床榻上的变思,其实他不用猫腰,就算站直也很矮。
愈发接近,床上真是毫无动静,卧榻之侧,变思睡脸安详,樊一翁面色古怪。“倒是睡得安生。”不得不佩服。
“回去跟谷主禀告,就是个常人罢了。”樊一翁摇摇头,正待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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