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少柔心许旧人》第274章 刮过胡子

    “扣扣——”
    谭卓明敲敲厨房门，“水果削好了。”
    杨希把方藤从身边推开，道：“你先出去吧，别碍事。”
    方藤退到一边，杨希把剩下的收拾一下就完工了。
    方藤和她一起出了客厅，形影不离的样子令人发笑，又感到些难以言说的苦涩。
    谭卓明道：“忘记说了，如果要住下来，还有一些家规可能要你遵守。”
    方藤才好不容易将视线从杨希身上移开，看了他一眼。
    杨希也看向他，什么时候家里有家规了？
    谭卓明咳嗽一声，“二楼是女性专场，平时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不要上去了。”
    杨希连忙点头。
    他继续补充：“女佣小姐叫蒂姆，平时会帮忙打扫房间和拖地等，但是不包括收拾菜园子和做饭洗衣服，所以说，其他东西都要自己动手。”
    方藤并没有觉得不妥，以前他一个人在公寓生活时，也没有多狼狈。
    之后谭卓明还说了很多，不过后面不太重要，方藤就没听了，杨希准备回房洗漱时，方藤还要跟。
    杨希提醒道：“二楼是女性专场。”
    方藤迟疑了下没跟上去。
    站在旋转楼梯上看杨希回了房间，谭卓明挑着眉道：“你不会半夜偷跑上去吧？”
    方藤没回话，走到沙发上坐下，道：“我要带她回去。”
    谭卓明没想到他还是这些话，回道：“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只要你不拦，我有很多办法。”方藤说出这句话之前，已经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你这么做……只会把事情越搞越砸。”谭卓明很不建议，会两败俱伤。
    杨希不是那种威逼利诱就能办妥的人，她需要的是现实的安全感和实际，不对未来空有幻想，不对过去空有留念。
    这一点，谭卓明觉得她如果真的选择自己，才真是明确的选择。
    可她放不下，所以她不会欺骗谭卓明，不会欺骗自己。
    方藤沉默着，从怀里抽出一盒烟，想点。
    “咳咳。”谭卓明轻声咳了几声，道，“希希不喜欢抽烟的男人，尤其是家里抽烟的。”
    方藤顿了下，将烟和火机都扔进了垃圾桶。
    她不喜欢烟，可还是喜欢了他。
    要喜欢你，她要跨越多少沟壑？
    谭卓明和方藤的才识可以说是不相上下，所以有些方面的说教很没必要，都是明白人。
    但事到如今还能想出把人强行带走的想法，令谭卓明发笑。
    他说：“霸道一时能吸引人，但长时间只会让人觉得还没长大。”
    方藤从桌上拿的牙签被拇指掰弯，剩下的尖锐陷进了皮肤，血水从牙签上流了下来。
    他是很不理智，从遇上杨希的那一天起，一切都不一样了。
    现在他还怎么做？还能怎么做？
    谭卓明看他如此自残，看来内心也是纠结。
    如果杨希能下定决定永远不和他有任何纠葛，最开心的应该就是谭卓明了，可是看着两人彼此痛苦挣扎，谭卓明指感到心里堵得慌。
    “你啊……”谭卓明看向楼上，没有什么动静，才缓缓道：“她是不是和你说……你有什么资本让她回去？”
    方藤顿了下，的确，她说过……可这些……
    方藤逐渐理清楚的思路，豁然开朗。
    杨希不肯跟他回去，因为她不想担心受怕，不想当小三，不想被指指点点……
    这点东西，多么简单……可他为什么不能做到？
    把人弄丢了，都是自己的错。
    这么简单的东西都给不了，真丢人。
    这几天方藤很安分，早起，见杨希出门买菜，帮忙去拎篮子。
    午餐吃完，杨希去学习，去画画。
    天气好的时候，在树下架起画架，能画到日落西斜。
    方藤就坐在旁边的树下，靠着树干，她看风景，他看人。
    晚点的时候，天边彩霞连天，能将空气染上一股颜色。
    镇上的小孩有时候会到这边的小溪流抓鱼，杨希之前也很好奇，所以会从家里拿菜篮子给他们，看着他们抓，抓了大鱼，就会送给杨希做饭。
    再晚些时候，外面菜摊卖菜的叔叔阿姨收拾一下，完成了一天的工作，把剩下的还新鲜的蔬菜和肉往杨希这边送。
    杨希每次都是推辞的，但最后盛情难却，做好了约定，以后谁要送过来，就要接受杨希一点金钱的回赠，比市场价还要低一半的价钱。
    他们就会觉得是卖剩的，怎么能要人家钱，所以久而久之就不来送菜了。
    有些好心的，倒是会留一些新鲜的蔬菜过来低价卖出。杨希看了眼，觉得不是卖剩下的也不会要，难办得很。
    每天屋里屋外都很热闹。
    谭卓明在家待的时间比较长，基本是对着手机和电脑处理公务。
    由于人在美国，之前因为人手等外联问题而迟迟没有进展的业务正式开始了对接，时不时还要出门前去签约。
    两人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都忙得焦头烂额，只有方藤，在几天在家，没有找到自己的归属。
    方藤的小房间里只放了基本生活用具，但可能是因为没有镜子，杨希总是看到他的胡子没刮干净。
    她提议帮他刮胡子，他说好。
    白色的泡沫，银亮的刮胡刀，还有方藤深邃的眼睛。
    “你能闭上眼吗？”杨希拿着刮胡刀建议。
    “为什么？”方藤坐得端正，并不觉得睁眼会影响到刮胡子。
    “你看着我，我手抖，怕伤了你。”杨希亮出刀子。
    方藤迟疑了片刻，闭上了眼。
    “我没说睁眼，不能睁开。”杨希这才靠近他，小心地伸出手，两人距离近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安静的屋子外，有小孩的嬉笑打闹声。
    方藤的脸饱经风霜，憔悴而带有黑眼圈。
    这些天在这里，他也不能好好休息，杨希会觉得愧疚。
    刮完胡子，杨希迟迟没让他睁开眼，而是缓缓凑近，看着他略微干燥的唇瓣，仰着头想吻他……
    理智让她停了下来，意识在提醒她：
    你们已经结束了。
    杨希无奈一笑，往后退开，道：“可以了，很干净。”
    方藤睁开眼，问她：“你有给他刮过胡子吗？”
    杨希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谭卓明，怎么会呢，这么亲昵的动作怎么会……
    “是啊，经常帮他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