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彝族能延续至今,靠的就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任何人都不得违背。”
老族长顿了顿拐杖,冷声道:“丫头,如果你现在和这个外来人断绝关系,你还是我们彝族的好女儿,否则,族长爷爷也保护不了你,你就得承受针板刺体之刑。我不是吓唬你,从古至今,没有一个人可以从针板上活着下来,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我……”
慕容晴看向楚凡,想起两人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从一开始的卖茶,到会所里的被救,再到她反过来舍身救楚凡,还有两人相处的甜蜜。知道她哥哥有难,马上放下一切跑来,单枪匹马的闯入青城派,一招击败青城掌门,震慑八方。
如果,为了活下去,而离开楚凡的话,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没有了爱情,活着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分别?
慕容晴一咬牙:“族长爷爷,为了我们之间的爱情,我愿意滚针板。”
“啊!”
众人哗然,不知道是在佩服她的勇气,和对爱情的忠贞不渝,还是在为她惋惜,全村寨唯一的大学生,也是最漂亮的女孩子,怎么就犯了糊涂,选了这样一条死路呢?
果基伯约急了,一把抓住慕容晴的胳膊:“阿妹,你疯了?你会死的。”
“只要能和凡哥在一起,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我都不会放弃。”慕容晴勉强笑了笑,“放心吧哥,我命硬着呢,死不了。”
“你……唉!”果基伯约懊恼的叹息一声,来到父亲跟前,“阿爹,你快劝劝晴儿,她这是找死啊。”
祾钊面无表情:“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她长大了,有选择幸福的权利。至于她能不能活下来,凭天由命吧。”
“晴儿,我的晴儿啊……”
一个中年女人哭喊着,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果基伯约赶忙上前把她扶住:“娘,你怎么也来了?”
“我能不来吗?”女人哭得泣不成声,“你好不容易才回来,你妹妹又要滚针板,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晴儿,娘求求你了,你可不能冲动啊。”
“娘!”慕容晴过来,扑通一声,给母亲跪了下去,“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我也坚信,我们两个人,一定可以通过考验。娘,您就让我试一试吧?”
“傻孩子,你愿意拿生命去试,可人家愿意吗?”晴母轻抚女儿的脸颊,哭着说道,“外面的男人靠不住,你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当年,我的好姐妹春花,就是最好的例子,你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慕容晴坚定不移的说道:“或许,我和春花都是同一类人,为了爱情,可以舍弃生命。但是,我的男人,和她的男人肯定不一样。他是不会让我一个人受苦的。”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楚凡身上,一看之下,差点把大伙的鼻子都气歪了。人家这边都要为你去死了,你竟然还笑得出来?长没长心呐?
老族长顿了顿拐杖,周围嘈杂的议论声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变得鸦雀无声。老族长盯着楚凡,问道:“外来人,你还愿意和晴丫头在一起吗?”
“当然愿意,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楚凡毫不犹豫的说道。
顿时,慕容晴悬起来的心落了回去,看着楚凡,露出一个醉人的微笑。她就知道,自己不会看错,楚凡怎么可能会舍弃她?
老族长沉声道:“外来人,你可要想清楚了,选择和晴丫头在一起,是要承受针板考验的,你愿意和她一起滚针板吗?”
“不愿意!”楚凡再次毫不犹豫的摇摇头。
顿时,把他身边的几个小伙子气得,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动手揍他,就连慕容晴都忍不住露出失望的眼神。可紧接着,楚凡就笑嘻嘻的说道:“这种事儿哪能让女人来呢?我一个人就行了。”
这下,可把众人都镇住了,这家伙是真傻还是装比?那是针板,滚一圈就能把你扎成喷壶,喷出来的全都是血,你以为是你们家炕头,从炕头滚到炕梢,随便你骨碌呢?
老族长吃惊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一个人来滚针板,听明白了吧?”
“你可想好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难道,我不滚针板就不用死了?”楚凡撇撇嘴,“之前那人还被你们打断人,扔后山喂狼了呢,我这么做,至少还有些骨气,死了也值。”
慕容晴哭笑不得,明明很有男人气概的事情,愣是被他说成被逼无奈,你还能再无耻点吗?
老族长都差点忍不住骂娘,怎么会有这种奇葩?真想不明白,晴丫头怎么会看上这么个货色?
“老族长,天不早了,赶紧把针板拿出来吧,滚完了,我好滚回去睡觉,也别耽误了大伙休息呀。”楚凡还着急了。
行,你着急投胎,我还舍不得埋吗?
老族长一摆手:“来人,去库房把针板抬过来,点火把!”
这帮小青年,都巴不得楚凡死在针板上呢,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不一会儿就把针板抬来了。一共是两块,拼一起长约三米,大约有一米六宽,针板的底座是至少有十五公分厚的枕木,上面插满了三寸长的钢针,密密麻麻,尖整整齐齐。
估计,有些念头没用过了,上面落满了灰尘,但枕木上斑驳的黑褐色血迹表明,这玩意绝对是一个放血的利器。摆在那,好像就能闻到一股血腥气味,看一眼就让人头皮发麻。
真不知道,当年的春花是怎么有勇气挑战的?
别看慕容晴喊的挺硬气,可当她见到针板之后,脸色都白了,来到楚凡面前,紧张的抓着他的胳膊,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别担心。”楚凡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安慰道,“我什么本事,你还不清楚吗?别说是这破针板了,就算是枪林弹雨,哥也照样如履平地。放心吧,哥不会有事的。”
就在楚凡转身,要过去的时候,慕容晴忍不住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深深一吻。把周围那些小青年给刺激的,眼珠子都红了,差点把柴刀拿出来,把楚凡大卸八块。
尼玛,我们村寨的女神呐,竟然被一头外来的猪给拱了,太禽兽了。
恰恰相反的是那些年轻少女,都有些羡慕的看着两人,先不说楚凡的长相和背景,光是他肯为慕容晴去滚针板这一项,就足以让人为他倾心了。而他的勇敢,更是彝族少女最为欣赏的地方。
如果,有个外来人也肯为我滚针板,我也会像慕容晴那样,义无反顾的嫁给他,哪怕是吃糠咽菜,也无怨无悔。
良久,两人分开,楚凡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衬衫和裤子都脱了,还剩下一条短裤,他低头看了看,说道:“老族长,给我留一件行不?这么多大娘、大姐、大妹子看着呢,我会不好意思的。”
擦,都死到临头了,还贫!
老族长点点头:“行,你准备好的话,就开始吧,大家给做个见证。”
楚凡穿着短裤,对周围的老少爷们抱拳说道:“各位乡亲,各位父老,小弟今日初到贵宝地,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鼓鼓掌……”
慕容晴都觉得脸红,嗔恼的一跺脚:“别废话了,快点开始。”
“嘿嘿,我女朋友着急回家睡觉,就不和各位闲扯了。”楚凡嬉笑着走到针板的一端,蹲下去仔细瞅瞅,还用手试了试,纯钢针,要是普通人上去,百分百有死无生。
一些江湖打把势卖艺的人,表演过踩钉板、滚钉板,可钉子的尖端都钝了,受力面积大,稍微经过训练,就不会刺伤皮肉。可眼下这是针板,针尖和麦芒一样尖锐,表面上看齐齐刷刷,可实际上,针与针之间并不是平的,而只是少许的误差,就会刺破皮肉,让人流血不止。
众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楚凡,连大气都不敢喘了。可就在他们以为楚凡摆开架势,准备躺下去的时候,楚凡突然停下来,讪讪笑道:“有没有水,我有点渴了!”
扑通……
几个心里脆弱的直接摔倒在地,差点冲上去把楚凡摁到针板上,再狠狠的踩上几脚。混蛋,还有完没完了?
不过,老族长却没有笑,反而严肃的一摆手,喝道:“上酒!”
这是断头酒啊,喝了酒,上路不害怕。
楚凡连喝了三碗,打了个酒嗝,摆摆手道:“这酒不错,剩下的留着明天喝……嗝!”
话音刚落,楚凡好像不胜酒力,仰面倒了下去,恰好摔在了砧板上。这力度,还不得被扎成肉串啊?胆小的人直接被吓得惊呼一声,双手捂住眼睛,都不敢看了。
下一刻,就听到传来惊叹声,和吃惊的吸气声。这什么情况?难道,人没死?
胆小的慢慢睁开眼睛,小心翼翼的看了过去,顿时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他不但没死,反而把针板砸出一个人形凹陷,再一翻身,钢针就像麦田里的麦子一般,成片的被压断。‘嘎嘣嘎嘣’的钢针折断声不绝于耳,碾路机一样,从头碾到围,楚凡身上连一滴血都没流,甚至连短裤都没破。
这家伙,太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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