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五十多名官府的衙役正往李家村而来,全部都是带着武器。”
一名亲兵找到李勋,禀报了这个消息。
毕向祖轻声说道:“对方意图不明,且带着武器,大人,我们还是先行离开,暂避一二。”
“去祖屋,我倒要看看他们想搞什么名堂。”
李勋并不是很害怕,对方虽然人多,但只是普通衙役,而自己这边一共有十二名亲卫,个个都是精锐,武艺高强,真要动起手来,收拾对方恐怕不是什么问题。
到了祖屋,李勋与几名老人在那里闲谈,刘生去找王春,为胡老汉一家说情,他愿意拿出三十两,希望王春看在自己是村长的面子上,此事就此作罢。
通过询问,李勋知道了很多事情。
王春秉性恶毒,欺软怕硬,这些年,他强买强卖,几乎是用半抢的方式,李家村七成田地,都是被他霸占,很多失去土地的村民,只能租种王春的田地,租子钱很高不说,还要上交官府所定下的税赋,十成粮食,最后能够留在手中的,少之又少,连勉强温饱都是无法维持,多亏了刘生这些年来,把自己的土地都是给送了出去,而且经常救济那些生活困难的村民,若不然,不知有多少人要沦为流民,居无定所。
遇到灾年,或是变故,找到王春借钱,那就是高利贷,村中好些人,因为还不起钱,被王春给活活逼死。
一名老人诉说王春的所作所为,脸上满是气愤之色。
李勋沉声说道:“王春的作为,简直就是恶霸,你们为何不去县城告状?”
这名老人叹声说道:“王春经常打点县老爷,因此得到他的庇护,以前不是没有告过,但又能有什么用呢?到最后不仅制止王春,反而让他更加嚣张,更加变本加厉。”
另外一名老者也是在旁说道:“你虽然也是李家村的人,但是离家这么多年,在这里已经算是无亲无故的了,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多管,在这里住几天,就离开吧。”
其他几名老人,都是摇头叹息,一脸的无可奈何。
李勋沉着脸,一言不发。
这时候,一名亲兵在门口说道:“大人,官府的人已经进村了。”
“李勋,官老爷来了,我们快去迎接。”
在座老人连忙起身,然后快步离开了这里。
普通百姓对于官府的畏惧,那是印刻在骨子里的。
李勋坐在那里没有动,神色有些阴沉。
李家村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税赋,至少二三十年都不会有税赋的重担。
广元十五年,李勋父子与李怡相认之后,便是留在了京城生活,李怡听闻了李家村的遭遇之后,非常同情,她虽然已经是贵妃,但家乡情不可能忘怀,所以在白巾军之乱被平定之后不久,也就是承平二年三月,李怡一次性给了林怀县二万两银子,指定捐给李家村,作为这个村子未来十年的税赋,也就是说,李怡一次性把李家村十年的税赋,全部都是给交完了。
承平六年,因为李勋在江南之战以及第一次陇右之战当中,都是立下了不错的战功,因此被赵智封爵,李满仓与儿子都是有了爵位,真正的是光宗耀祖了,李满仓高兴之下,也是学着姐姐李怡,拿出三万两银子,交给林怀县,捐给李家村,作为税赋,两笔钱加起来一共五万两银子,李家村一年才需要交多少税赋?
所以说,李家村从承平二年三月开始算起,未来三四十的时间,都是无需理会官府的任何税赋。
李勋原本以为,没有了官府的税赋,李家村的村民完全可以过上富足的生活,但是现在才知道,王春这个混蛋,依旧还是在收取各种税赋,而且一年比一年重,当然,林怀县的县令也是脱不了干系。
李勋现在的心情,怒火万分,林怀县县令这个混蛋,连这样的钱都敢贪污,他是在找死。
很快,一名穿着八品官服的中年男子走进了祖屋大厅,他看到了前方坐着的李勋,连忙上前半跪在地:“小人林怀县县尉王洪祖,参见相国大人。”
县尉掌管一县的治安与基本防务,算是半个武职,王洪祖对李勋行了一个军礼,显然是知道李勋武将出身,如此作为,是想博取李勋的好感。
李勋看了一眼王洪祖,没有说话。
王洪祖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李勋,见他脸色阴沉,神色不佳,于是又是连忙低下了头,额头上顿时流出了汗水,李勋此时的心情显然非常恶劣,自己这是撞枪口上了,搞不好今天自己就要倒大霉,王洪祖心中暗暗叫苦,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该抢着到这里。
“起来说话。”
李勋并没有为难王洪祖,这只是一个小人物,李勋的气量还没有那么狭小。
“谢相国大人。”
王洪祖站起身来,微微低着头,不看去李勋。
李勋淡声说道:“我前脚刚来,你们就是跟了过来,意欲何为?”
李勋没有明说,但意思很明白,你们在跟踪我,小小一个县尉,竟敢派人盯梢跟踪当朝相国,到底想干什么?
王洪祖连忙抬起头,解释道:“李相国千万不要误会,前天黄昏李相国到了林怀县,县令大人就已经知道了,原本准备第二天前去拜访,但是没有想到李相国一大早便是离开,县令大人探知李相国要去李家村,担心李相国的安危,这才派了属下与一班衙役紧随而来,也是为了保护李相国的安全,并无它意。”
李勋说道:“你们县令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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